“你怎么敢?”
敖雄身上气息炸裂,一股危险的气机盘旋在周围,居然是先天高手!
作为五形门的副门主,他赫然练成真气在身,此时心里非常后悔,就不应该让方仙这个杀胚上台。
现在让他怎么跟张家交代?
张家与五形门休戚相关,世代交好,同气连枝,甚至还有人出任过五形门主,两者简直是一体!
为今之计,只有先杀了这小子再说。
他五指张开,就要出手!
“云风海云楼主!”
方仙无视周围诸多要吃人的眼神,喝问道:“生死擂台,生死自负,金风细雨楼是否为见证?”
云风海深吸口气,原本笑眯眯的脸庞上尽是肃然之色,拦在敖雄面前:“敖兄,还请见谅。”
敖雄身上的气机缓缓平复,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望着方仙:“小子,你好……你很好!”
他刚才脑袋发热,现在被人拦住,就想清楚了,的确不能在这诸多武林人士见证之下杀人。
否则不仅仅是违背江湖规矩,更加关键的是,方仙毕竟是五形门护法,刚才还在为五形门打生打死。
而不论张家与五形门结合得如何密切,名义上也毕竟是两家,这是鸡子分篮之计!
现在,要为了一个‘外人’,毫无理由地宰杀门中刚立功的‘护法’么?
这怕不是要成为笑柄!
敖雄强忍怒气,只是冷笑瞪着方仙。
很显然,金风细雨楼能保住此人一时,却保不住一世。
稍后随便劫杀了,只要不被当面捉到,又有谁出来质问?
“今日之事,诸位也俱为见证,我与那张公子无冤无仇,只是因为有小人居中挑唆,方才发展至此……”
方仙面无表情,声音徐徐,将经过娓娓道来。
赵艺与宫护法面沉如水,柳芸花容失色。
这种肮脏的算计,对方竟然直接冒着大不韪,将其公诸于众!
此时周围人望着他们的目光,就变得十分不对了。
阴谋与潜规则,只能放在台面下,一旦出来晒晒太阳,就只能灰飞烟灭。
赵艺与宫护法浑身颤抖,心知回去之后必然受到责罚。
柳芸更是有些失神。
平心而论,她方才确实有些难以忍受‘张子凡’的骚扰,有拉方仙当挡箭牌的意思。
但绝对不想事情失控到如此程度的。
利用自身美貌,挑动其它男子争风吃醋,对她而言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想不到这次玩砸了!
她原本想着的是,最多这个方仙吃些小亏,自己随后给些补偿就是,说不定还能借着张家在五形门中的势力,将方仙逼出,自己收入麾下。
可惜,有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方仙竟然悍然一拳,杀了张子凡。
对于做下这事的后果、张子凡家族的势力……没有丝毫的考虑与迟疑!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说得就是这种人!
这不仅令她的算计全部付诸流水,并且还要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
毕竟在明眼人看来,张子凡的死,她起码也要负一小半的责任,就连张家说不定都会找柳家麻烦。
而毫无疑问,回到柳家之后,她必然会因此被长辈责罚!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弄得如此天翻地覆……退一步很难么?’
柳芸望着方仙的背影,差点咬碎银牙,心里万分不解。
……
连场大戏之后,今日之事终究得落下帷幕。
方仙在一干人惋惜、窃喜、看愣头青等等的目光中走出金风细雨楼,抬头望了望阳光:“今日的风儿……有些喧嚣啊。”
他想得很清楚。
哪怕仅仅只是为了名声考虑,短时间内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算安全,而出城必死无疑!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闭关,将‘我形拳’彻底创造出来,融入我的拳法当中……”
他有着预感,自己的先天之机,就着落在这件事上了。
……
深夜,五形门。
“呜呜……子凡啊,你死得好惨啊!”
一名艳丽妇人坐在厅堂上,哭声震天。
敖雄站立一边,神色尴尬:“张长老、张夫人、请放心,此事我必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哼!不过我五形门养的一条狗,竟然敢反噬主人,翻了天了他!”
“此人必须死!不仅要杀,还要剥皮抽筋,做成人像,跪在门前!”
门派内诸多张姓长老,还有亲近张家的长老护法纷纷发言。
周无命立在一边,时不时咳嗽两声,望着这一幕,眉头暗自一皱。
五形门虽然与张家同气连枝,但门中张家的势力,是否太过庞大了一点?
他想了想,走出来,略微躬身:“副门主、各位长老……张兄毕竟是死在生死擂台之上,我们师出无名啊……纵然要击杀那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哪怕外人认定是我们做的,明面上也不能承认,这是我的一点愚见。至于如何动手,我有伤在身,就不参与了。”
说完一拱手,径自退出厅堂。
“呵呵……不愧是门主的好徒弟。”
张长老摇头冷笑,眼里带着一丝阴霾,声音变大:“我张家为五形门出生入死,难道这就是报答么?”
“张长老息怒,息怒!”
敖雄脸上肌肉一抽:“不过无命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罢了……老夫已经命人死死盯住那人,只要一出城,由老夫亲自出手,必杀之!”
以他先天高手的身份,去杀一个后天武者,自然手到擒来。
“还有……”
他拍拍手,两个人自门口进来跪下,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赫然是赵艺与宫护法两人。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现在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先去领二十鞭子,再去盯着那小子,听懂了么?”
敖雄冷喝道。
“请诸位长老大人放心,属下必看死了那人。”
赵艺与宫护法连连保证,心里更是恨不得吃方仙的肉喝方仙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