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一晃而逝。
这几日,宋言寸步不离,一直陪伴在柳茹梦身边,对于柳茹梦的要求,他都无所不从。
甚至到天京城内都有传言,武侯府宋言,有惧内的嫌疑。
两人之间的恩爱,羡煞旁人。
武侯府内,成婚当日,宋言以别样的方式警告申氏之后,她表面上倒也平静,对柳茹梦这个儿媳,百般爱护。
可宋言依旧不放心,因为这是她一贯的伎俩。
谋划了十几年时间,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暴风雨前,总归是平静的。
这一切,都要看宋言能否平安从雁门关归来。
这一日,宋言集结好兵马,准备出发。
临行前柳茹梦还在睡梦中,他讨厌这种离别带来的伤感,自然也没有唤醒熟睡中的妻子。
却不曾想到,当他出城的那一刻,城楼高墙上,柳茹梦早已翘首期盼。
小离跟在身边,问她为何不当面送行,她也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皇宫朝堂。
宋言前脚刚走,一份紧急军报已经递送到惠文帝跟前。
简单的四个字,瞬间让有条不紊的朝堂上炸开了锅。
一名士卒跪拜在大殿上,
“启禀圣上,我朝押送粮草的将士于漠城一带,遭遇北荒铁骑突袭,两百万石粮食被掠夺一空……”
从江南押送去北荒的粮食,被北荒掠夺已空!
五千押送的将士,死伤殆尽。
这两百万石粮食,其中有一百五十万石粮食,本就是按照约定,要与北荒换战马的。
剩余的五十万石粮食,是宋言与布哥打赌赢的,要留在漠城,当作辎重补给。
现在,北荒不但抢夺了粮食,还留下一份威胁的书信。
信中说明,因为宋言的阴谋诡计,让北荒不忿,这才不得已抢夺粮食,并且用五千押送将士的性命,为安王之死抵命。
军报读完之后,朝堂上鸦雀无声。
北荒背信弃义,什么战马失地,统统不说,反而将一切罪责都怪到宋言头上。
简单粗暴!
到头来,大燕不仅什么好处没有捞到,还折损了五千名将士的性命。
惠文帝拍案而起,脸上寒酸密布,
“无耻小人,欺人太甚。”
惠文帝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请圣上恩准,微臣愿意领军出征,不灭北荒,誓不还朝。”
宋景明满脸愤怒,脸上全是凶光,心中更是对宋言担忧不已。
之前,惠文帝还想着休养生息,先与北荒虚以委蛇。
现在,北荒背信弃义在先,烧杀掠夺在后,众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臣请战!”
“臣亦请战。”
“与北荒誓死方休!”
一时间,主战派纷纷站出来表态,气势如虹。
甚至连一些主和派也纷纷挺身而出,势必要与北荒血战到底。
“圣上,不可啊。”
户部尚书吴定连忙站出来,躬身行礼道:
“北荒此举,确实欺人太甚,但如今,粮食已经被北荒劫走,今岁的税粮也仅有一千万石,加上天灾频频,眼下已经没有足够的粮草能够与北荒开战了。
况且,北荒占据雁门关这等天险,易守难攻,又有三十万铁骑,随时可以策应袭扰,我军难有胜算啊。”
吴定这话虽然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但还是得到了一众主和派的认同。
北荒铁骑,实在太过勇猛。
“放屁,雁门关不收回来,北荒铁骑随时可以南下侵扰,烧杀掠夺完就走。届时,我大燕北境,岂不是成了北荒的牧场?”
柳承志怒喝一声,
“陛下,此时若是不战,今后北荒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请陛下三思。”
惠文帝同样勃然大怒,杀气腾腾道:
“北荒都欺到我大燕头上了,这口气你们能忍,朕忍不了。”
对于北荒使团,惠文帝已经仁至义尽。
先是傲慢无礼,各种挑衅。
后陷害宋言,想要借惠文帝的手,除去宋言。
现在又借着安王的死,和宋言打赌一事做文章,背弃盟约,这对于大燕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惠文帝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哪怕拼个鱼死网破,至少他,至少大燕上下还有血性。
“父皇,儿臣觉得,吴尚书说得也不无道理,眼下木已成舟,不妨徐徐图之。”
二皇子秦风当即也站了出来,
“既然宋言已经去了雁门关,若是能够夺回雁门关,那再与北荒开战也不迟。
届时,再派兵增援,退可据守天险,进可攻占北荒京、云各州。”
“圣上,赵王殿下言之有理。”
黄来发也站出来支持秦风,
“我大燕必报此仇,但不急于一时。”
“不是现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景明面色潮红,心中对秦风和黄来发等人恨得咬牙切齿,
“宋言此行仅有三千将士,便想要夺回雁门关?与送死有何区别?”
宋景明一双拳头死死紧握,胸中的怒火都快将整个人点燃了。
“武侯此言差矣,不是不战,是时候未到。”
黄来发面色平静,但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现在知道急了?
早干什么去了?
宋言此行去雁门关,哪怕没有这么一出事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去你娘的时候未到,难道要等到你归西之后,才算良辰吗?”
“你……你粗鄙,朝堂之上,岂能容你口出狂言?”
黄来发也不是省油的灯,转头就向惠文帝道:
“陛下,请治武侯口不择言之罪。”
秦风神色低沉,“父皇,没有雁门关天险,此时开战必然损失惨重。”
“丞相以为如何?”
惠文帝冷眼扫过,黄来发等人立刻低下头。
王鹤年长叹一声,
“陛下,微臣以为,要战……但不是现在战……”
对于诸多朝臣而言,这或许才是退可守,进可攻的良策。
但对于宋景明等人而言,这无疑是将宋言架在火上烤。
柳承志与宋景明对视一眼。
柳承志瞪了王鹤年一眼,道:
“陛下,不如让宋言节制北境延边的兵马,夺回雁门关再议?”
“柳大人,宋言此前可从未领兵打过战,让他节制北境延边的兵马,与北荒开战,岂不是羊入虎口?”
秦风冷笑一声。
他这话一出,顿时又有一众朝臣附和。
“住口……”
惠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大殿中众人屏住呼吸,许久……
惠文帝这才冷冷道:
“传朕旨意,封宋言为勇烈将军,节制北境延边一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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