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磨刀石

“现在的你,已经超越了大周绝大多数的秀才了,这十一岁的秀才公,历史才多少?哪一位不是名传千古的人物?”

叶轩墨听到朱山长的话后,他瞬间就明悟了。

想通之后,叶轩墨朝着朱山长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先生解惑,那您就不怕我这磨刀石把你这刀给磨断了?”

朱山长听到叶轩墨的话后,他笑着摆摆手道“哈哈,若是他们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那未来怎能成大事?反正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就是了。”

说完之后,朱山长就有些莫名的看了叶轩墨一眼道“哎,不得不说,志远兄真是好运啊,居然能够收下你这种弟子。”

叶轩墨听到朱山长的话后,他笑着答道“能够被先生收入门墙,是学生的荣幸,只希望学生不会堕了先生的名声才好。”

几日后,这湖南的提督学政驾临岳麓书院,而叶轩墨看这位督学的排场比王振生的排场还要大,这前呼后拥的,少说也有几百号人。

很快,这轿子山走下一位温雅的中年男子,看到此人身上官服上的孔雀补子后,叶轩墨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居然是湖南的提督学政。

这人看起来应该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就能做到三品,只是不知道这位督学有没有入过翰林院,若是入过翰林院,那这入阁的几率可就太大了。

怪不得排场这么大,能够理解。

朱山长看到他过来之后,就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随后,朱山长便带着这湖南提督学政来到一处房间内出题,因为朱山长才致仕不满一年的缘故,所以这湖南提督学政还是选择以朱山长为主。

毕竟本朝召回致仕官员的例子可不在少数,虽然这位现在已经无一官半职了,可是指不定哪天又起复了。

当叶轩墨走入考场之时,这岳麓书院的那些学子便盯着他议论起来。

“听说这小子是朱山长的亲戚,也不知道朱山长怎么想的,居然把他和咱们这些秀才放一个考场,难不成这小子也是秀才?”

“宁志兄,你这是怎么了?取得了一个秀才功名就把尾巴翘上天了?敢妄议师长!这和以前的你相差太远了!”

这周围的人听到这位秀才的话后,一个个都闭嘴了,很显然这位秀才在岳麓书院还是有一定名望的。

说完之后,这位秀才非常和善的朝着叶轩墨挥挥手笑道“这位贤弟,瞧你这模样有些面生啊,若是不嫌弃,便坐为兄旁边如何?”

叶轩墨听到这位秀才的话后,便朝着他拱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贤弟便不客气了。”

“在下叶轩墨,来自江西袁州,尚未取字。”

这位秀才听到叶轩墨的话后,也笑着拱拱手笑道“在下黎淳,来自湖南岳州府,字太朴。”

叶轩墨听到这黎淳的话后,他稍微愣了一下。

这名字他听过,好像是前世明朝时期湖广地区唯一一位状元郎,史书记载,此人性格淳厚,只爱读书,不好游玩,更不入青楼。

在中举后赴京参加殿试,这同行的伙伴却跟他恶作剧,唆使一个妓女在酒楼上呼喊他的名字。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而黎淳是不恼也不辩,从从容容走上酒楼,并做诗一首。

“千里邀游赴帝京,忽闻楼上唤黎淳。状元自是天生定,先遣嫦娥报我名。”虽是类似一首打油诗,却也表达出黎淳宽广的胸怀,过人的才气,以及一定能夺得状元的信心。

随后,叶轩墨便看着他笑着开口问道“太朴兄可是岳州华容人?”

这黎淳听到叶轩墨的话后,有些惊讶的看了叶轩墨一眼笑道“哦?轩墨是如何知道的?”

这周围的学子听到这话后,都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太朴兄的那篇策论传到江西去了,这江西的学子也知道了。”

突然,这负责监考的夫子走了进来,这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了。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宋督学大人最后一次驾临本书院了,尔等若是想要在宋督学面前表现自己,想要搭上宋督学,那便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听说是这礼部贾侍郎要致仕了,宋督学有可能回京补缺,言尽于此,诸位开考吧。”

说完之后,这位监考的夫子便将考题书写在题板上。

看到这“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与言,则何亡国败家之有?’”的题目后,这不少的学子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这大意是孟子说,不行仁政的君主,还能向他进善言吗?他把危险当作安全,把灾祸当作收获,把作死当作快乐。不行仁政的君主如果还能听得进善言,那怎么会发生亡国败家的事呢?

其实,这应该是朱山长借本次季考想要提醒他们。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若是他们听不进去朱山长的话做出悔改,那么他们最终定会酿成大祸。

此时,已经有很多的学子开始反思自己。

而这负责监考的夫子看到这一幕后,暗自点头,其实这考试的目的就是让学生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改正。

经过这么多考试之后,叶轩墨对于这种题目已经是非常的熟练了。

从这国家层面进行剖析,然后转移到人的层面上。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

有了题纲之后,叶轩墨便顺着自己的思路开始动笔。

而叶轩墨身边的黎淳看到他这奋笔疾书的模样后,他这少年的好胜心也被激起,也开始动笔。

叶轩墨写完之后,看着自己手中的考卷非常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便将自己的考卷交给了监考的夫子,便转身离去,免得打搅其他学子答题。

这些学子看到叶轩墨交卷之后,一个个也都不甘示弱的奋笔疾书。

“我就不相信这小子全答出来了,我估计就是先生派来搞心态的。”

黎淳听到这话后,忍不住的笑了笑。

刚刚叶轩墨交卷的时候,他无意中瞥了一眼叶轩墨的考卷,那可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看那字迹,可不像是随意书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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