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兰蒂斯家主闻言,简直是匪夷所思,又痛不欲生。

他可怜的爱子啊,他的爱德华啊,哪里被人这样欺负过,醒来之后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心心念念想要扳回一局,再为兰蒂斯家挽回颜面!

他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完美的儿子!

兰蒂斯家主眼泪逆流:“爱德华,不要怕,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不过一个首席之位,有什么了不起!”

爱德华目光放空地和他对视。

“宴光怎么样了?”

大少爷又问了一次。

“她已经接受完至高治愈者的治愈,回到宿舍了。”一名治愈者回答爱德华,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以您的身体状态,想要再次约战,不妨多等些时日。”

至于吗,人家小姑娘刚治好就去打她,兰蒂斯家族是有多输不起。

治愈者虽然和宴光不熟,但奈何爱德华的名声过于响亮,大少爷的好胜和傲慢一直是圈内话题,这种人难得输一场,想必对宴光怀恨在心,以后会处处针对她。

听到答复,爱德华转过头和他对视,那张冰冷无情、又无比高贵俊美的面孔有着强大的压力,猩红的眼眸像没有感情似的盯着治愈者,让后者瞬间头皮发麻。

不会吧,不会吧,实话实说也要被记仇吗?

他都准备后退了,爱德华突然说:“谢谢。”

治愈者:???

他下意识说:“不用谢。”

爱德华沉默地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兰蒂斯家主细心地替他提好被角,絮絮叨叨地说:“等下你母亲要带鸡汤过来,你能喝就喝,喝不了就算了......”

爱德华的母亲是位温柔美丽的大家族女性,对爱德华极其溺爱,听说他受伤,立刻心急如焚火速赶来。

治愈者听见这番对话,又打消了刚刚升起的错觉,话说爱德华这种人生赢家,怎么可能有孤独失落的感觉呢,不可能的。

他退出房间,在退出最后,看见爱德华·兰蒂斯别着头,银色长发散乱遮住半张完美英俊的脸,青年久久闭着眼睛,从袖口中露出惨白的手。

奇怪的是,这个样子,他却依然显得禁欲而守礼。

治愈者离开了房间。

爱德华突然说:“父亲,我很让人讨厌吗?”

兰蒂斯家主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爱德华轻声说:“没什么。”

他将头深深埋在枕头中,十指攥紧了枕套。

......

宴光得知了爱德华的好感度变动。

她并没有太多感想,又让反派系统很茫然。

“您知道为什么吗?”

爱德华的转变让系统不能理解啊,这人是不是有病,被宴光打了一顿就心生好感?太离谱了吧。

宴光却很漠然,她说:“因为他喜欢强大的人。”

爱德华·兰蒂斯心怀傲慢,天生拥有一切的他,对四周的人带有俯视的高贵,虽然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不可否认善良带有居高临下的意味。能让他平视的,只有和他相当,甚至比他更强的强者。

爱德华的人生太过顺利,顺利到近乎无聊,所以在他按部就班地前进时,他产生了不自觉的茫然与迷失,他渴望得到新的刺激,这种需求被宴光所感知。

家庭幸福、一帆风顺、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的大少爷,反而陷入了人生的迷茫期。

像宴光就不会,宴光只要一天没当上联邦最高掌权者,她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

系统:呃。

它再次欣慰又复杂地想,宿主真不愧是反派。

反派女主,就是这么事业脑。

它突然好奇了:“宿主,你有朋友吗?”

系统本来想到弗雷德里克,但仔细一想,宴光和对方也不是朋友的关系,说是上下属,女王与恶犬更为贴切。

她有真正的朋友吗?似乎势力中的其他人都是下属的感觉。

“有。”宴光简短地说。

反派系统:??

本来只是顺口一问,你真有?

“谁?”它疯狂翻原书,难道是莎瑞芬娜?

“死了。”

宴光又再次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却让系统整个僵直了,它收回电子数据,不敢再问。

这时宴光也来到了首席的专属宿舍,这间套房布置大气,有一间主卧,一个招待客人的客厅,一套装潢崭新的浴室,四周都是柔软的绒布摆件,核桃色的光洁家具,印有军校校徽的垫子和地毯,天花板上吊灯悬挂,落下细碎的盈盈光影。

这间房间大概是军校学生最好的房间了,可以和很多教官的宿舍一较高下。

宴光的行李已经被送过来,几只行李箱放在角落,等待着主人开启。

弗雷德里克环顾四周,露出了微微带点满意的神情,随后他立刻帮宴光打开行李箱,不用她吩咐,便帮主君整理起物件来。

裴望本来不想动的,他打完模拟赛后很累了,走着走着都忍不住心生困倦,想要睡觉。

但是因为有话想要对宴光说,他的心情生生克服了睡意。

他们的房间在宴光对面,但无论是弗雷德里克还是裴望,似乎都不急着回到房间里去,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声交锋着什么。

等她整理完毕出来后,发现弗雷德里克坐在床边等着她,裴望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这两个人似乎有了种奇怪的默契,裴望会自动避开弗雷德里克的锋芒,不和对方发生冲突。

有点像入宫的妃子知趣地遵从皇后的命令,不去在对方面前争宠的意思了。

宴光升起了兴趣,她记得弗雷德里克之前还和裴望很不对付,现在不知道谈了什么,他们好像有点奇怪的默契了。

她走过去,弗雷德里克立刻站了起来。

“大人。”他轻声呼唤,欲言又止。

这样的神态让宴光感到熟悉。

她打量着对方隐忍的神情,心知青梅竹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在过去,她经常因为各种原因、各种争端而受重伤,每次这样之后,无法保护她的弗雷德里克都会感到痛苦,可实在不能改变宴光意愿的他,只能接受她的选择。

他不愿意她受伤,但更不愿意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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