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她都知道了

霎时间,顾清秋心中警铃大作。

她上前几步,生生的将顾宁挤开,压低了声音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莫不是还想着……

怎么?顾宁眼尾上挑,满是讥讽,太子妃这是害怕了?

顾宁,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搓圆搓扁的顾清秋吗?顾清秋高傲地看着她,讥讽道,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她自信的放出这句话后,顾宁却笑了。

就在楚云逸离他们几步远时,顾宁压低了声音,在顾清秋的耳边慢条斯理道:顾清秋,你摸着良心说,当初在顾家,你过的是你口中那样不堪的日子吗?

顾家待顾清秋可谓不薄,顾老夫人对她好,顾致远更是将那些不曾给顾宁的父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而裴安阳性子一向纯善,根本不可能磋磨顾清秋,顾宁更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对顾清秋最是信任。

好歹你也在顾家生活了二十年,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顾宁不可思议地感慨道,也就是见了你,我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

你们在说什么?

楚云逸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走到顾清秋身边,眼神却始终落在顾宁身上。

自从他的心态转变后,曾经对他而言宛如神女的顾清秋已经落入凡尘,成了那些他最厌恶的争宠夺权的女人,而被他看不上的顾宁,如今却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明艳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顾清秋站在他身边,比谁都要清楚他的变化,与他眼神中的占有欲。

一瞬间,妒火充斥满了顾清秋的心中。

殿下。顾清秋扯了扯楚云逸的衣袖,小声道,您邀请长宁县主来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是本王自己的决定。楚云逸有些不耐,将衣袖从顾清秋的手中扯了出来,你就在这招待好宾客,其他多余的事不要再做,明白吗?

他眼中的警告,顾清秋看得十分清晰。

顾清秋恨恨的攥紧了手,她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又是这样!

顾清秋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恨得咬牙切齿:果然,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楚云逸将她视作最重要的人,她就该狠心一些,不该给楚云逸留后路!

宁儿。楚云逸大步上前,走到了顾宁的身边,他对顾宁的态度堪称温柔,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

听着楚云逸故作深情的声音,顾宁嘴角僵了僵。

太子殿下的邀请,臣女不敢不从。她赶紧往楚诗灵的身边挪了几步,态度谨慎小心。

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能让楚云逸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果然,即便势大如裴家,还是会畏惧他这个太子的地位,就连一向跋扈的顾宁,也不敢不从。

宁儿不必担心,上次的那件事,我早已忘在脑后了,太子妃心胸宽广,也从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楚云逸温声道,最要紧的还是你脸上的伤。

说着,他便担忧的伸出手,试图触碰顾宁脸上的伤口。

顾宁赶紧往后退,她脸上这伤可是专门找了周大夫伪装好的,即便近看也不会发现端倪,可就是不能碰。

要真是被楚云逸碰到了伤口,她还怎么在其他人面前卖惨?

再说了,她也不想被楚云逸这样的大渣男碰到脸。

顾宁在心中翻了好几个白眼,但面上仍是温和顺从的模样,让楚诗灵看得是心生疑惑。

你该不会还对他念念不忘吧?楚诗灵急得戳了戳顾

宁的腰,超小声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家谢大人也来了。

你懂什么?顾宁没好气道,我早就跟谢宴商量好了。

然而,当她话音刚落,另一道比楚云逸更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与楚云逸之间。

太医说了,县主脸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最忌讳外邪侵入。谢宴的声音又冷又硬,狠狠地砸向了楚云逸。

楚云逸这才正眼看了谢宴:原来是谢大人。

谢大人侍卫出身,不懂礼仪也正常。他随口吩咐一旁的侍卫,教一教谢大人,见了本王该如何行礼!

顾宁脸色一变,就要出声。

但她的手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从谢宴手心传来的温度,极大的缓解了她此刻的不安,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只听从背后传来的戏谑声音,让楚云逸变了脸色。

父皇念及谢大人的救命之恩,从不舍得让谢大人行礼,太子殿下这样做,莫不是自诩比父皇还要尊贵?

楚孟扬在天寒地冻的冬日,挥着一把折扇,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他的出现,让楚云逸的脸色更是难看。

你怎么来了?楚云逸不悦道。

太子殿下设宴,我不敢不来。楚孟扬摇了摇头,感慨道,我只是个小小的皇子,可不敢与太子殿下作对。

楚孟扬的话阴阳怪气,处处讥讽,让楚云逸心中怒火直往外冒。

顾清秋见势不妙,连忙在他身边低声劝慰:殿下,今日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您别忘了此次宴会的目的。

闻言,楚云逸将心中怒火压了又压,这才冷眼看向楚孟扬:既然皇兄来了,还请上座。

不不不。楚孟扬连忙摇了摇扇子,我今日来,就是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

楚云逸眼皮一跳,恨不得堵住楚孟扬的嘴。

但他的身份,注定他此时只能站在原地,听着楚孟扬叹了口气:我之前听闻你在外面受了伤,不能人道,唯恐你不能再有子嗣,但今日看你脸色,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与太子妃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楚孟扬一改刚才的温声细语,说话时的声音极高,在花园中的每个人几乎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伤疤被揭开,楚云逸的脸色黑如锅底,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砰地一声闷响,楚云逸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楚孟扬的脸上。

楚孟扬捂着右眼,嚷嚷道:太子殿下,我这也是关心你的身体,你怎么打人呢?难道真的如外界传闻……

他越是说话,楚云逸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不能再有子嗣的恐慌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日日惴惴不安,而这些焦躁悉数在此刻化作了怒火,让他再也没了理智。

你还敢说?楚云逸将楚孟扬压在身下,又是几拳砸向了楚孟扬,那日的人就是你派去的!是你给我下的毒!

对上楚孟扬眼中的不屑,楚云逸背后突然一凉。

就在这时,顾清秋扑了上来,泪水涟涟:二殿下,太子殿下可是的罪过您?您为何要将不能再有子嗣的名声栽在我家殿下身上?那日殿下身中剧毒,所幸是萧院正医术高超,将殿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殿下的身子虽然虚弱了些,但他却没有您说的那些病症!

殿下好歹也是您的亲兄弟,您不盼着他好,倒是盼着他终身不能再有子嗣,您好狠的心啊!

顾清秋一边说着,一边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楚云逸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脸色铁青,将顾清秋揽在了怀中:二皇兄

,我敬重你是我的兄长,这才对你处处礼让,若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语,我定要上告到父皇面前,让他替我做主!

闻言,楚孟扬不怒反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太子既然没病,为何如此激动?莫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心虚了?

他扯下了两人间兄友弟恭的伪装,直接冷笑着将此事大声宣扬。

楚云逸虽是被戳中了心事,但在顾清秋的注视下,鬼使神差地冷静了下来。

父皇也知晓这件事,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父皇,若我真不能再有子嗣,父皇又怎会让我坐上这太子之位?

顾宁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高兴了?谢宴凉飕飕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顾宁缩了缩脖子,正想挤出人群,却被谢宴牢牢地捏住了腰:你下次在做这些事之前,先同我商议,有些事,无需你露面。

谢宴语气虽冷,但眼神间却带着担忧。

若是输了,置身事外的顾宁好歹能保住一条性命,因此,所有与楚云逸或是楚孟扬有关的事,都该是他出面。

然而顾宁却在这时定定地看向了他:我有些好奇,外祖母与外祖父既不偏帮太子,也不偏帮二皇子,可放眼看去,整个皇室中可用的成年皇子唯有他们两人,即便是她们野心勃勃,今后想要裴家独揽大权,也该从年幼的皇子中选一个出来才是。

可我见他们的种种动作,都不像是有属意皇子的意思。顾宁声音缓慢,但字字句句却像是重如千钧的巨石砸在了谢宴的心中,谢宴,裴家究竟支持谁?

花园喧嚣,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两位皇子的争吵中,可谢宴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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