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突发意外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在某个六眼略带不满的无效抗议下,五条家和狗卷家的小辈有了来往。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并不挂名五条家,更像是以五条悟个人的名义而收养。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与狗卷家熟悉起来,大宅也偶尔会热闹起来。

除去日常训练、学习外,每逢休息的日子,就是几个孩子团聚的时候。不过总在某白毛大猫的插手下,变得鸡飞狗跳。

把五条悟比作猫是一个恰当、但是从未想过的可能,散兵对于这个比喻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而说出这个比喻的人却面带笑容,颇为纵容的看着“白毛大猫”。

“硬要说的话,是猫吧。”万叶一番思考后,才出声说道,“猫也很喜欢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只要这样这样顺着毛来,就会变得乖巧。”

乖巧和五条悟,没有半点关系。散兵又看了眼上下闹腾的五条悟,轻叹一声。万叶这个家伙,到底戴了多厚的滤镜。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理解时,万叶也并没有生气。但他却觉得悟确实很像猫、一只长毛猫。慵懒而随意的从你身边走过时,会轻描淡写的摔坏杯子,再无辜的眨眨那双漂亮的眼睛那种。

很像一只被惯坏了的猫。

不过这样想的话,身边人也很像猫。万叶侧头不着痕迹的观察,但是并未将这个说法告诉他。如果真的说了,会看到猫猫炸毛的吧。

猫这种生物敏感而高傲,脾气坏的时候会亮出爪子,但是只要找对方法就会露出肚皮来。不过这应该是以后能看到的事情,因为万叶面前的紫发猫猫,正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稍微建立起的初步信任,让万叶可以靠着猫坐下,猫猫心情好的话大概可以摸摸它的后背。但是如果逾矩的话,胆小而高傲的猫猫,就会来上一爪子然后跳得更远。

看来要走的路还有很多,万叶想着想着突然轻笑出声。散兵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以眼神询问其突然发笑的原因。

“只是在想,要接近一只猫、获得他的信任,还真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万叶感叹一句,目光看向前方,“不过那样的话,摸到肚皮之后会很有成就感吧。”

莫名其妙,散兵眉头轻微皱起,随后起身不再交谈这个话题。

大家都很忙,忙着一些不能告诉“小孩子”的事情。散兵不如狗卷棘那样,也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般,是无忧无虑只为学习苦的孩子。哪怕刻意隐瞒,多少也能察觉一些端倪。

从万叶开始一同学习时,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除了偶尔接惠来一起度过周末外,对散兵来说并没有区别。

他所学习到的东西,已经远超目前的学习进度。他只需要磨练这幅身躯,等到长大就好。对曾经的人偶来说,等待长大的过程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而从一个月前,原本每周固定时间过来的万叶,就以借口请假不再过来。他离去的原因并未解释,但是从知情者的口中,隐约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一同学习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万叶也时常会离开一个星期,但是借口都是五条家有事。这次仿佛是和以前的借口一样,但是离开的过久而已。

纸门虚虚掩着,特意压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还要多久?需要联系那个人吗。”

“和以前情况不一样、这是什么糟糕的借口,封印需要加固吗。”

房间里传来卡卡西的声音,他似乎在与谁打电话,语气逐渐带上些凝重。散兵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听着。

“你把电话给琳……不是,作为老师我关心学生很合理,若非你们都有那双眼睛,他不会轮到你一个吊车尾来辅导。”

似乎因为这番话,电话那段的人气急直接挂断。没多久后,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叹息声。

“进来吧。”

房间里的人似乎早就察觉有人在门外,而话音刚落纸门就被推开来。卡卡西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示意来人先坐下。

“啊,先坐下吧,要聊起来的话有很多可以说的。”卡卡西伸手找了两个茶杯倒上茶,随后在矮桌前盘腿坐下,“这里可没有苦茶,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喜欢那种东西。”

散兵接过茶杯,并没有嫌弃,随后在卡卡西对面坐下。

这个孩子很聪明,瞒着他反倒适得其反,不如坦白说。卡卡西喝了口冷掉的茶,在内心叹息一声。

“你有见过万叶使用咒力时的方式吗。”卡卡西并没有直接解释,反倒是询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他会被五条家收养,并不是五条家心善,当然更不会是因为他们都是白发就是了。”

“他的眼睛很特殊,之前就说过。他继承的术式也是和眼睛有关,所以才会被五条家收养。而那双眼睛,就和其他人说的那样,很麻烦。”

“虽然做不到看一眼就会变得不幸的地步,但是也不容小觑。”卡卡西知道学生不会回答他,所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又继续说道,“那双眼睛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当然这只是很基础的东西,说不定升级一下会变得更厉害。”

“而这就是关键了,眼睛是可以变得更厉害,但不是现在。”说着,卡卡西的语气也严肃起来,“他如果不觉醒这种能力,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连咒力都不会拥有。”

“年纪不对,太年轻了。”白发青年有些感叹地说道,随后又摇摇头,“不过觉醒这个能力,并不是好事情。拥有这种血脉的人,好像将这当作【被诅咒】的事情。获得强大的力量,在这个表面和平的世界,并不是好事情。”

普通人一辈子也看不到咒灵,所以对他们而言,和平的世界、和平的生活,觉醒了力量反而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不仅仅会被卷入另一个世界,而且会被“觊觎”。

可以觉醒这种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和平安详和的日子里,他们究其一生也不会踏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所以在很早之前,这个家族就隐于平常人之间,成为一个普通人。

所以觉醒力量的同时,会带来灾难。争抢之间,会导致很多悲剧,而悲剧又会带来诅咒,所以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而且强大的力量,并非没有副作用。觉醒力量也并非毫无代价。

卡卡西欲言又止,最后将那些话咽回去:“所以他的眼睛被封印起来,偶尔需要加固一下,但是这次好像出现了一些意外。”

“你为什么会知道。”散兵平静地说道,平静的让眼前人有些意外。

“唔,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种特殊的存在。”卡卡西挠了挠头,“仔细算算,在他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不会伤害万叶的,只不过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们可能都不知道对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散兵皱起眉,随后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他没有继续追问理由,也没有提出想要去探望的想法。不会封印的术式,也不会治疗,过去也是添乱。

这个想法很正常,但是换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些不对劲,都会显得有些过于冷漠。

就如一言不发的来到这里那样,散兵又一脸沉思的表情,一言不发的离开房间,而在踏出房门外,又想起了一些其他事情。

万叶说过,他的听力很灵敏。那双枫红色的眼睛,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着那般明亮,它能看到很多东西。

而现在看来,一些无法理解的小事情,就有了解释。提到继承的术式时,万叶总会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而在日渐增多的实战里面,散兵也偶尔会看到些端倪。

在使用力量时,万叶不仅仅是充当情报员那般,报出咒灵的地方和弱点,他偶尔也会凝神注视着前方,随后咒灵便会如同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那般,开始躲避。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散兵的脚步慢了一拍,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之前的样子。

正常的有些过头,就显得有些冷漠了。好像一直以来的相处,都没有留下特殊的感情那般。卡卡西看着学生离开,回想起那个平淡的表情叹息一声。

这家伙还是没有改变多少,拒绝显露自己的情绪,好像要将所有人隔绝在外那般。想到这里,卡卡西不由想到万叶之前说过的话。

“养猫的话,需要很有耐心。那些小家伙很敏感,同时也很胆小。不过感觉到善意的话,大概会大胆一点。”

说这句话时,那孩子的脸上是明媚的笑容,眼睛里都是温柔。那个孩子总是这样体贴入微的关心身边人,那时他有些郑重又十分认真的说。

“我的目标是,想要摸摸猫软乎乎的肚子。不过这看来有些困难,也需要很多耐心去等待。”

这确实是一个有些困难的事情,卡卡西轻笑一声,一阵沉默过后又突然觉得,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吧。

看来,等万叶目标达成的那天,需要好好去请教一下如何和猫猫接触。又或者说,可以让他出一本养猫的一百种注意事项?

如果万叶在场,并且听见这句话的话,大概会笑着回答。

养猫的注意事项,可不止一百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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