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护国法师驾到!

牧南开始跑的有多么兴致勃勃,最后便有多么狼狈。

尸鸠什的尸身全被拉入了地狱,连条腿都没剩。

空负了他一腔热情。

“看来,戮魔九式第二式,要谨慎使用啊!”

澹台明镜将九问苍生功法补全。

第一问天何寿化作伏魔十字斩,威力提升暂且不提,单是一道光芒化作十字,所耗灵力大大降低。

就已是极大的突破。

且十字斩两道光芒中,一道攻击神魂,一道攻击躯体。

如不是境界相差过多,牧南觉得,光是第一式便可将其斩落。

第二问地何极衍生为降魔地狱杀,比之以前已经不是灵力消耗多少可以形容的了。

光是四道地狱之门束缚对手移动,再由地下迸出斩击。

便使得其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弊端也是显而易见。

尸体被拖走了!

连摸尸的机会都没有。

自然就没了快乐。

四品苦行僧,身价能低到哪去?

全被四方地狱偷吃了!

“还是要抓紧时间领悟第三式诛魔九重坠才是!不能每次打打杀杀完,空喷几口鲜血,徒劳辛苦。不划算!”

牧南叹息之余,看了眼已经废了的降魔杵。

忽然想起了前世钓鱼人的精神。

钓不到河鱼就摸河虾,摸不到河虾也要整两个田螺。

如果还是空军就套狗,没狗就偷鸡,都没有的话就拔萝卜、割韭菜、摘黄瓜,实在啥也没搞到,就是趴在河边喝几口水也不能空手回家。

“钓鱼精神永存!”

牧南高呼着口号,把断成两截的降魔杵收进了储物戒。

……

大奉朝的国都建康,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

没有之一。

街道宽阔而整洁,两旁的房屋错落有致,商铺林立。

天南海北各色商贩和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最为一绝的莫过于建康夜景,街头巷尾灯火通明,月色如水。

音乐声和歌声此起彼伏,人们品茶论道,亦或是弹琴吟诗,共赏明月。

繁华却不失秩序。

毕竟天子脚下,皇亲贵胄无数。

寻常百姓惹是生非的人,都要掂量着脑袋的分量是不是足够重。

要不,落地时连个声响都没有。

更不用喊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了。

建康的那丝皇气,可不会庇护什么“窃钩者”。

至于“窃国者”,说不清。

司马家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个诸侯。

一夜间逼得前朝帝王禅让?

自司马家得了江山,至今已是千载,皇帝都换了十几个。

还不是天天琢磨着如何把“窃国者”变成“窃钩者”?

不过,司马曜除外。

他热衷于播种!

老先生活了一百八十岁,熬死了十七个儿子,却精神矍铄地在后宫奋力耕耘。

看架势,还能来个“老来得子”!

害得各皇子恨不得天天在家里扎小人。

司马曜倒是对巫蛊之术不屑一顾。

为了显示自己仍旧强健有力,一年前还主持全国选秀。

现在最小的妃子才是及笄之年,十五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废黜了预谋作乱的太子久而不立。

直到被群臣逼得跳脚大骂,才拟定了当朝太子司马睿。

十七岁,上面还有二十几个哥哥,虎视眈眈。

好在司马睿自幼生在帝王家,权谋用的不错,只用了一年时间,便能隐隐号令朝堂。

甚至在司马曜忙着春耕夏种时,还能单独处理朝政。

此间,司马睿带着几百朝臣、上千白虎亲卫、仕女太监无数,在健康城外等着护国法师的到来。

这等殊荣,相当于司马曜告诉群臣:百年以后,司马睿当为国君。

“殿下,已近午时,怕是国师繁忙,今日不能如约而至了。”

说话的是谢至,白虎亲卫统领,年过半百却不显老态,腰间长刀在握。

是少数能持刀入殿的权臣。

“再等一个时辰,莫要护国法师到来,责怪大奉失礼。”

司马睿四爪龙袍加身,一脸帝王气,话语不容置疑。

“法师出尘脱俗,应不会计较繁文缛节,不若让微臣在此守候?殿下莫要累到龙体!”

谢安看起来儒生模样,朝臣打扮。

他说的话在司马睿这里,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以元婴修为身居高位,权倾一时,他代为迎接护国法师,倒也合情合理。

“殿下在此,更能显示我朝威仪,谢太尉是想越俎代庖?”

出身于大奉朝素有王谢之称的琅琊王氏王简,官拜司徒。

一直以来,喜欢和谢安唱反调。

实际上两个人私交不错。

只是给司马家做做样子罢了。

都是千年世家,谁的脑子差那么一星半点智商?

“王司徒所说,不无道理。”

要说支妙音就有些不懂做官的弯弯绕。

作为一个比丘尼,也就是尼姑,五品律者经。

不好好的在菩提院吃斋念佛,偏偏喜出宫闱。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曜有什么特殊爱好,还敕封其为大奉禅师。

虽然地位比不上护国法师,但风头一时无两。

兴许,司马氏佛道两家讨好,都不想得罪?

“护国法师应是到了!”

范丁一方大儒,已至儒生境界,是朝堂之内修行最高之人。

与世无争间,一心只想辞官回乡办学。

这不才得恩准,就听到巡天监应允了护国法师一事。

他那份心忧天下的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是以,也在等候的群臣之中。

想要一睹护国法师尊荣,至少,走的时候能不留遗憾。

范丁既然说护国法师到了,那必然是到了。

大儒嘛。

一众人慌忙整理姿容,伸长脖子仰望天际,等待护国法师法相。

……

牧南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也不似那隔壁家的小媳妇,见不得人。

只是眼前这等黑压压躬身一片的场景,总让他无来由的如芒在背。

好在淑云仙子这次破天荒的告知他相关礼节。

否则,他说不定会绕道自行前往皇宫。

“巡天监敕令,牧南法相,护大奉康宁!”

牧南长呼了一口气,把一路上在心中演练许久的固定套话,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说的清楚,也是简单的露一手。

司马睿听罢,表率在前,躬身拱手:“恭迎护国法师法相天降!”

群臣在后,齐齐高呼:“恭迎护国法师法相天降!”

范丁没有行礼。

站的傲然。

倒是牧南,先行了晚辈礼。

虽然他不认识范丁,但能到儒生境界的大儒,那可不是靠灵丹妙药功法精妙就能达到的。

满身书生气,一腔家国情。

少一分都不行。

浑身上下浩然坦荡,就差用金笔写上两个字:高尚!

范丁受了他的行礼,微微颔首。

虽没有过多言语,却在一个行礼间,便将心放了下来。

懂礼,面善,出尘。

护国法师有这些,便足够了。

放下忐忑的心,一步百丈,两步已没了身影。

“不必多礼!”

牧南目送范丁离去,左手抱起量天尺,右手对众人轻挥。

自古道人,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

何况,他还是护国法师?

见帝王也不过微微行道家平辈礼罢了。

此时,只需要挺直腰杆,装成世外高人就够了!

“多谢法师!”

司马睿迎上一步,恭谨的自我介绍:“当朝太子司马睿,见过法师!”

“殿下有礼!”

牧南微微点头,道:“有劳殿下久候!”

司马睿忙躬身道:

“不久,能候得法师法相,是司马睿的荣幸。法师,请!”

“殿下,请!”

繁文缛节便是如此,都是奔往皇宫,请来请去的。

非要分个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就不能一起走么?

比如现在,司马睿和牧南,手拉着手!

不挺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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