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母亲的神秘身世

花写意心里一酸,抹抹脸上的眼泪,悲愤地站起身来:“无论你与母亲是私定终身,还是媒妁之言,母亲已经委身于你,并且生下了我。你飞黄腾达之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狠心另娶这也是事实!”

花将军面对女儿的指责,半弓着腰,不发一言,不敢反驳。

花写意愈发替母亲感到委屈:“即便果真如你所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母亲去世之后,你就将她远远地葬在这荒山之中,就连一块墓碑都不配吗?清明寒衣,就连派个下人前来祭奠都不值吗?”

花将军嗫嚅道:“这不是这么多年,父亲一直在里木关,远离都城么?”

“回来之后呢?哪怕是你将我接回将军府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来看望母亲一眼?”

花将军愧疚低头:“对不起。”

花写意深吸一口气:“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花将军低垂着头:“失足溺亡。”

花写意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溺亡?怎么会?”

花将军叹气:“就是在这玉屏山后面的水渠之中,所以死后就安葬在了这里。而你因为高烧昏迷,父亲就将你接回了将军府。”

“接回?那时候我与母亲没有住在将军府吗?”

“没有,”花将军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你母亲带着你来到都城,得知我已经另娶,她素来有骨气,不肯屈就伏低,就独居在这玉屏山。”

“屈就伏低?”

花写意冷笑,觉得自己与花将军之间最后的一点父母情分已经支离破碎。她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竟然这样绝情,封将之后便始乱终弃,狠心另娶。

而母亲带着自己千里迢迢从雁翎关赶来都城寻夫,竟然要伏低做小?

花将军讪讪地道:“那时候父亲根基不稳,许多事情都依赖想容外祖,多亏他在朝中帮我周旋。有很多身不由己。”

花写意只觉得心寒,不想再说一句话。

宫锦行走到花写意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慰。

“本王希望花将军能为她立一块墓碑,重新修建坟墓,不知道这墓碑之上,应当刻什么字好?”

花将军头上汗如雨下,自然明白宫锦行话中之意,识相道:“亡妻。”

宫锦行点头:“死者已矣,多言无益,本王不再追究。但是立碑一事本王希望花将军能亲自用心完成,弥补你对写意母亲的亏欠。”

花将军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祭奠完毕,宫锦行提出要去花写意曾经居住的地方看看。

花将军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带着三人沿着小路转过几个弯,就见到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旁有三间破败石屋,门窗紧闭。

花将军抬手一指:“就是那了。”

追风上前,略使内力,打开门上挂着的黄铜锁,推开屋门,这才侧身,让宫锦行与花写意入内。

迎面入目,土灶铁锅,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两旁房间则是卧室。

因为花写意刚刚离开不久,里面仍旧很整洁。不过是一个破旧的木床,一口装衣服的箱子,还有一个长条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铜镜,一把木梳,还有一个粗瓷的花瓶。

花写意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摆设,最终走到床边,枕头旁搁着一个陶埙,小巧精致,上面描绘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她将这个埙拿在手里,缓缓摩挲,就觉得从心底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不知是何缘由。

花将军面上也有一点动容:“这是你母亲生前所制,她善于制作各种各样的陶埙,手艺十分精湛。”

原来是母亲的遗物,难怪原主这样宝贝,搁在枕边,应当是经常拿在手里摩挲追忆的。

看来,母亲定是一位心灵手巧,而又高洁的女子。

“是谁跟我一同住在这里?”花写意闷声问:“我一个傻子,什么都做不来,总不可能是自己一人独居?”

花将军在身后回答道:“是你奶娘,一直跟着你母亲从雁翎关来到都城,你母亲走后,就是她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于妈?”花写意立即想起,自己穿越第一天,那个闯进王府的神秘女子,曾经与自己说起的话。

花将军一怔:“你怎么知道?见过了么?”

花写意摇头:“并未见过,她现在人呢?”

花将军明显松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天为父亲自来接你回都城,唯恐她会走漏风声,于是给了她一点银子,让她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所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我外公外婆呢?我母亲难道就没有家人吗?”

花将军摇摇头:“我与你母亲是在雁翎关认识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外公外婆。她说她家中规矩甚严,族中女子是不能与外族男子通婚的,所以我们悄悄地私定终身,并没有告知你外公外婆。

直到你母亲有了你,你舅父方才寻到了雁翎关,大发雷霆,甚至要杀了为父,让你母亲死心,跟着回族里。

你母亲不愿意,与他们生了争执,甚至大打出手。最终与家里彻底断了关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

“我母亲姓什么,是哪里人?”

花将军再次摇头:“你母亲姓云,叫云裳,但是她从来不与我提及家族之中的事情。

我看得出来,她的族人都很不简单,个个身怀绝技,来无影去无踪,而且也很神秘,每次出现都带着面具,称呼你母亲为少主。我想,大概应当是武林之中的哪个门派吧?”

花写意吸吸鼻子,这就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人啊,抛弃了家人,断绝了后路,最终却被负心的男人伤得遍体鳞伤,客死异乡,一抔黄土葬于荒山,凄凉孤苦。

她望向花将军的目光愈加地寒凉。

她想,母亲一直到死,应当也不会原谅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自己,也永远无法接受,一个抛弃妻子,对自己十余年不闻不问的父亲。

宫锦行默默地退出茅草屋,追风跟在身后,压低了声音:“王爷,派去打听消息的兄弟过来了。”

“如何?”宫锦行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绵延的青山,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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