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助理有些愣了。
上面人这么大的面子啊，就因为看裴义先生碍眼，都能让会长亲自叫他回来了？
他目光不经意地一瞥，恰好在会长手机屏幕熄灭的前一秒，看见了上面的三个字。
好像是……
老爷子？
……
裴义将消息发出后便没有再看手机了，在他的想法中，不管怎么样，只要看到消息，这个女生就一定会给他回消息的，他现在更想在离开前去亲自见裴霂一眼，好好和师兄叙叙旧。
不过让裴义有些气闷的是，对方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他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人。
去找校长问，结果校长却说在今天的讲座结束之后，裴霂就直接请假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
今天裴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了裴霂的身份，校长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处置他，刚好裴霂请假，他就索性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看看事情能不能稍微平息一点。
没有见到人的裴义气得鼻子都歪了，小助理在一边劝说:“这不正是说明他自己做贼心虚，不知道怎么面对您，所以就只能跑路了吗？”
“你懂个屁。”
裴义没好气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直以来最应该做贼心虚的应该是他！
裴霂现在很明显就是避着不想见他，他反倒有一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深深的无力感，一点都不爽！
裴义不甘心，甚至有些想让助理去调查一下裴霂现在的住址！
“可是裴义老师……”
助理为难地低头看了看时间，小声提醒:“现在已经快到时间了……”
裴义:“……”
“你干嘛买这么早的飞机！”
“协会那边说让您用最快的速度回来……”
助理委屈极了，越和裴义相处他就越能发现，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一位极难伺候的主！
网上传裴义性格温和的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裴义不知道自己助理这会儿的心理活动，他现在很烦躁，真的很烦躁！
但是时间紧迫，他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恨恨地咬牙，道:“他的运气真好啊……算了，走吧，这次就放他一马！”
“好，好的！”
助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路上裴义都臭着一张脸，脸色黑如锅底，直到上了飞机，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么长时间，他的手机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裴义忍不住皱眉，打开微信一看，自己和那个女生的聊天记录除了刚通过好友时系统的客套话之外，就只有自己发的那句话了，对面竟然毫无动静。
什么意思。
裴义心生不满，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女生居然还没有回他消息？
这是要拜他为师的态度吗？
裴义越想越气，在广播提醒乘客把手机关机的前一分钟，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然而紧接着，一个鲜红的感叹号跳出来，在雪白的聊天界面上格外醒目。
裴义:“？？？”
红色感叹号？
他翻来覆去将这个符号看了几遍，然后不敢置信地把手机举到了助理面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看见那红色的感叹后也是惊了一下，这……
什么人居然敢删裴义好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义的脸色，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小小声道:“这……对方暂时不是您的好友，您要先加好友……”
裴义简直被气笑了:“我是不认识这是什么意思是吧？”
助理也茫然了，您问的不就是这个吗？
然而裴义已经不再搭理他了，他想知道，这个叫顾长歌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删了？
裴义觉得实在是荒唐，这么长时间以来敢主动删除他好友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个女生她凭什么！
谁能拒绝成为自己的徒弟这样的诱惑？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不愿意，那她为什么一开始表现出的是那样的态度？
拒绝也好歹要和自己说一声吧，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直接删好友，就不怕因为得罪了他导致直接断送了自己以后在音乐圈的路？
裴义真是越想越生气，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对……！
然而短暂的愤怒和出乎意料之后，这件事透出的反常终于被觉察到了。
裴义脑中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其实一直在自己和顾长歌之间，处于低一层位置的人，是自己！
是他急需找顾长歌这样还没有出头的新人当枪手，而不是顾长歌急着想找自己当老师！
换句话说，顾长歌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而现在这个势在必得的收获插上翅膀飞走了。
反了，情况搞反了！
意识到这一切的裴义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顾长歌现在删除了自己的好友，就代表着他这一次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有点慌了神，急急忙忙地点开顾长歌的头像，想要重新加好友。
然而因为过于激动手指有些发抖，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开对方的头像。
等裴义深吸一口气稍微冷静一点的时候，助理突然提醒道:“先生……要关机了……”
“闭嘴！”
裴义打断他，他现在简直暴躁到了一种地步！
“这位先生，请您配合一下。”
乘务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的情况，赶紧过来提醒，“请您配合一下，为了所有乘客的安全！”
“靠！”
眼看着不关机是不行了，裴义狠狠地摁了关机键，然后重重将手机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脸色狰狞:“我操你大爷！”
乘务员被吓了一跳，刚打算上前去劝说，不过在看清楚裴义的脸之后却是一愣:“您……”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裴义，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失态，但她的声音还是有着按捺不住的激动:“请问，您是裴义先生吗？”
裴义现在正烦得很，一个“滚”字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在对上助理惊恐万分的目光后，最后一刻他好歹是刹住了。
现在是公众场合！
他得注意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