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前,钢走进了这座阴森森的高塔。
第一层,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中间的一个桌上点着两个蜡烛,桌上放着一个小牌子;
随着大门被推开,嗖嗖的冷风吹进空荡荡的第一层;
霎时间,蜡烛上的火焰摇曳跳动,将桌上木牌的影子投在墙上,如鬼影跳动,格外渗人。
“玛德,怎么看都像是灵堂啊!”钢后背一凉,只感觉回到了上辈子看封门村的感觉。
一样的诡异,一样的头皮发麻,一样的背后凉气直冒。
钢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转头就走,因为这家伙怕鬼,怂的一逼。
不过,一想到这里学成之后,开着行星要塞到处嗨皮的场景,意淫还是打败了恐惧;
“请问,这里是知识学院吗?”钢颤颤巍巍的问道。
这个挑战等级高达38级的家伙,被吓到了。
就像是超级大力士的冠军害怕老鼠一样,这种怂不会因为实力的增长而减轻;
是个人最好找点东西怕怕,有益身体健康,无所畏惧的人总归只能走向自我毁灭。
无论是法律,内心的底线,或者什么外物,敬畏这种情绪总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这也是钢为什么是绝对中立的原因。
心中有底线,有限制,有约束,有畏惧的人,才能保持住绝对中立的阵营。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畏惧并不丑陋,因为畏惧而止步不前,才是丑陋的。
钢的声音回荡在一层空荡大厅内;
灵台后,一个一脸惨白的鬼影冒了出来,鬼影身体半透明,头皮披着,盖住了脸,白色长袍上沾着斑斑点点的鲜血。
玛德,还真是个鬼啊!钢嘴角疯狂抽搐。
他认出这个东西了,女妖!
女妖,高阶亡灵之一,位阶和死亡骑士差不多,这东西最吓人不过了。
女妖分为两种,一种没有实体的低阶女妖,这种女妖实力一般,潜力较低,
不畏惧任何没有附加伤害的物理攻击,是肉搏战士的克星,没有成为女妖女王的天赋;
另一种女妖,具有肉体,不免疫物理攻击,但!这种女妖潜力极强;
女妖女王就是这种女妖晋升的,完全体的女妖女王,挑战等级在二十五级以上,等同于巫妖。
女妖最强大的就是她们的金嗓子,任意施法次数的女妖之嚎,简直就是集团作战的大杀器;
七环法术女妖之嚎,群伤技能。
也就是异界没有金嗓子含片,否则一定很受这群家伙的欢迎。
看到女妖,钢瞬间感觉无比亲切,就连鬼影重重的大厅也巴适了许多。
女妖看着这个表情渐渐放松的家伙,一阵阵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
钢刚到高塔时,这个家伙就知道了。
然后这个女妖就开始准备具有学院特色的欢迎仪式;
亡灵生物,天生对吓人有着无比过人的天赋,赶走大厅里的其他人,简单布置下场地。
果不其然,钢上套了;
女妖看着钢吓得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
等到她缓缓出现的时候,按道理说,钢应该被直接吓尿,因为以前曾有过这样的学徒;
就算没被吓尿,应该也会被吓个半死。
没成想,这家伙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一下放松了下来,居然还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猛瞧。
是可忍孰不可忍,姑奶奶不忍了。
披散着头发,嗓子里哼着渗人的痛苦惨叫,女妖慢慢升空;
染血的纯白长裙飘动,女妖渐渐靠近钢。
钢丝毫不为所动,鬼他有点虚,但女妖,说实在的,他是真的真的不怵。
这玩意儿极度畏惧纯粹的火元素,恰恰是钢所擅长的。
感受着钢浑身上下充斥的火元素,女妖怂了,郁闷的飞回接待台后,闷闷不乐的开口了。
“干什么事情的?”空灵的声音传出。
“来上学的。”钢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走到接待台前。
“二楼。”女妖手指指向身后电梯,沾满血迹的清秀脸蛋上写满了无聊。
钢拍了拍怀里瑟瑟发抖的艾米,大步走向电梯。
不愧不是曾经高度发展的文明,电梯这东西都发明出来了,了不起。
钢其实也想造个电梯的,但他上辈子学到的一点点关于电力的知识,早就还给物理老师了。
所以,电梯这种事情,只能当做不知道。
乘坐电梯,钢来到了高塔的二楼。
下了电梯,一脸脸色发青的老头子手拿一张羊皮纸,已经等在电梯前了。
“姓名?”老头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头铁·不信邪。”钢老老实实回答道。
闻言,老头古怪的瞥了眼面前的钢,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老头满是尸斑手掌松开,羊皮纸和羽毛笔飞起,自动在空中写写画画起来。
“年龄?”
“十三。”
“哪儿人?”
“巴泰镇。”钢边说边拿出了银色圆环。
“还是个贵族,呵呵。”老头冷笑道。
“进去吧,是男是女就凭自己造化了。”老头伸手,指着身后一扇木门。
见状,钢压住内心的疑惑,礼貌点头,快步越过老头,推开木门,走进了这件黑漆漆的屋子;
两次了,钢已经两次听到男女之论了;
第一次在学院大门口,那个大门上的管状嘴巴就说过,希望钢找到心爱的男人;
它以为钢听不见,其实钢什么都听见了;
第二次就是刚才,老头说了是男是女看造化;
玛德,这里人都是瞎子吗?小爷我堂堂正正一个男人好伐!
还是说,这里的男女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呢?真是诡异的地方。
钢甚至开始怀疑,北大陆上的学院,应该是耐色瑞尔遗民中关于诡术侧的那一支了;
不过,这个猜测还真有可能,因为主要的耐色瑞尔的遗民,泛宇宙大法师议会,只有七个学派;
而真正的法师流派,有八个;
并没有传说中的诡术学派,这就很值得思考了。
不过,耐色瑞尔帝国毁灭距今已经两千多年了,这些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往事怕是早已无人知晓了;
走进黑漆漆的房间,身后大门忽然猛地合上了。
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黑的吓人,唯有中间一张四方桌上,一个铺在天鹅绒枕头里的水晶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到水晶球面前,触碰它!”声音悠远好似吟唱,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
钢老师照做,快步走到桌前。
水晶球里一片雾蒙蒙的,伸出好似有一只的眼睛,钢看不大真切,索性不再多瞧。
食指伸出,伸向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