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尴尬局面

谭震肇很快就买好了七八个菜,四只蔬菜,四只荤菜,问施玉容“够不够?”他在每买一样菜的时候,都征求她意见,“喜不喜欢吃这菜。”施玉容想避开一点,又觉得不妥,既然是她请客,总不能叫别人掏钱吧。但她想付钱的时候,谭震肇出手比她快,早把钱付好了。不让她付钱,施玉容想避开。在这个时候,谭震肇偏就叫她来付钱。他们两个都是抛头露面的人,难免不会碰到熟人;“谭所长,这是你的女朋友啊!长的很漂亮嘛?什么时候给我们喝喜酒啦?”施玉容碰到熟人,女的;她用眼睛审问;“意思是,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若碰到男的,就会直截了当的问;“施村长,和你男朋友一起来逛街买菜啊。”施干红想要否认和避开都难。而谭震肇碰到熟人问他,他却态度淡定承认的比快还快;“是啊,我的媳妇,漂亮吗!”不管施玉容骂他;“脸皮厚,不要脸,谁是你的媳妇。”他都哈哈付之一笑。就算施玉容暗地里踹他的脚或用手臂捅他,他的感觉不够是找找痒而言。刚才在菜市场里就有几位菜农把他们当做小夫妻,直道施玉容有福气,买菜还叫丈夫陪着。施玉容疾口否认,他却连连低头,一些菜农们都笑她脸皮薄,不够大方。臊的她满面通红,百口莫辩。甚至她后悔不该和他一起来买菜,但心里还是喜洋洋的。这个牛皮郎,她拿他真的一点都没辙。

买好菜回到家里已经黄昏了,两个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刚才在菜市场,施玉容亲眼所见,他不但会买菜,而且还会砍价。这个男人脸皮确实比别人厚,不够确实有可爱之处。谭震肇很熟练地洗菜,切菜,洗锅,施玉容家有煤气,更方便了。他只叫施玉容做帮人,脏的,累的活都不让她干,说,“陪着群我就行了,还自吹叫她学着点,将来可是他主外,她主里。”施玉容已经和他较量过了,知道他的脸皮比猪皮还厚,不予以理睬,自暇在厨房里打扫着卫生。谭震肇很快七八个菜就烧好了,一股浓浓的色香味直扑鼻子,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闻到这股香味就谗言欲滴。酒不用去买,家里有白酒。正当他们开始要吃饭时,然而霎时间,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孔刚毅出现在门口。

一瞬间连空气也凝固了。

如此尴尬的局面维持了几分钟。

孔刚毅怔怔地看着施玉容,看着他们俩,心里好后悔,早知道这样,不该让他俩有太多的接触。回过神来,满脸堆笑地迈进门槛说;“原来是谭所长光临!老同学今晚怎么有空光顾了?”傻瓜也看的出来他的笑容是强壮出来的,笑得十分的勉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追恋的心上人,刚卸去了一个情敌,今朝又引来一个顶替他站在施玉容身边的竟会是谭震肇。明明过道那么短,相距的那么近。此时他明白,他和她刚刚缩短的距离又要生生拉远,他感到了危机。

对等的三角各站一方……

谭震肇懒得理孔刚毅,知道他是个卑鄙小人。以前的时候碰到总会打声招呼,自从他诬告陷害段祺正以后,谭震肇已经掌握了所有的情况,更了解他近来的所作之所为,名义上是在招商引资,实质上每天在花天酒地,这一切施干红都还蒙在鼓里。见孔刚毅没有想走的样子,他瞥了施干红一眼,看她直楞地站在原地,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解下身上一块裹着的布蓝,随手一放说道;“所里还有一点事,才想起,我先走了。”推出自行车头也没回而去。

施玉容对新班子的人一个都不予理睬,也不是合得来合不来的关系,她懒得与他们搭理,连多说一句话都懒得说,这其中也包括孔刚毅。开会,她保持沉默,不发一言,不表一态。最让她头痛的,烦恼的人就是——孔刚毅。他们两家相距的很近,喉咙大一点叫喊,在家里就可以叫应对方。孔刚毅从小就喜欢施玉容。施玉容小时候叫他哥哥,叫得可亲热倒是不假。他们虽然相差有几年,经常会在一起玩。施玉容若给人欺负时,她就会哭鼻子去告诉孔刚毅,孔刚毅就义不容辞地去给她出头。孔刚毅有好吃的东西不会忘记这个小妹。施玉容有时候有小糖也会留一件给他舍吃。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孔刚毅要读书,放学回来要割草做家务事,玩的时间少了。施玉容也上学了,放学要做作业。施玉容读初中,孔刚毅已经参加劳动,参加了劳动更没有玩的时间。施玉容初中作业多了起来,有几道题计算不出来,会去问他。一则他也是半知费解,二则他很忙,要等他很长时间,后来就干脆不再去问了。再后来,她变成了大姑娘,大姑娘更不会随意串门。

千不该万不该,段祺正当村书记时,他选择了施玉容,不该再接纳孔刚毅。段祺正突然之间叫他当村书记,村干部重新进行阻隔,当村干部不是他所有认识的人都可以阻隔进去的,又要是本村的,有的人确实没有能力,做朋友还行,要与他分挑重担确实不行。不够,孔刚毅是裴文暨提的名。

孔刚毅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施玉容这个小妹。施玉容读高中住所在学校,星期天才回一次家。孔刚毅正忙着发家致富,每天忙得不得有空。听说施玉容要去考大学,他就有了自卑感,认为自己已经配不上这个小妹了。当他得知施玉容没有考上大学,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开始忙里抽空往她家钻,借故关心样,鼓励她再去考。殊不知,第二年施干红受了段祺正的影响,分了心,还是没有考上。孔刚毅正在苦思冥想着如何能把施干红娶到手时,没想到段祺正把她们两个同时阻隔进了村领导班子。当时,孔刚毅虽然知道他是裴文暨提得名,也非常感激段祺正这个伯乐。这真是天赐良机,机会来了。他信心十足,也想大干一番。他预先先和施干红约好,每天早上一起去,中午也一起回家吃饭,然后,再一起去上班。没想到,第一天早上他就吃了个闭门羹,等他到施玉容家,她父亲说;“玉容早就去拉。”

他慢慢地察觉到她有意在疏远自己,疏远他,而是向段祺正靠拢。起初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段祺正是有女朋友的,不但人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非常好。他想把这个事实告诉施玉容,可是一直没有两人单独的机会,等他有机会告诉她了,施玉容已经知道了。他总以为施干红知道了真相就会放弃,偏偏让他所料不及,施干红反而越追越紧。为此他对段祺正开始不满,认为他贪得无厌,在学校里已经出尽了风头,三个美女都喜欢他,现在连他喜欢的女人也不放过,不满增至到嫉妒,可恨。

孔刚毅当上村书记之后,满以为对施玉容有了生机。原本最大的情敌障碍——段祺正不在了,或且他得知葛筱筱为报答救命之恩在追他,这个施玉容也知道的。他重新开始追施玉容,没想到施玉容对他半点都不动情。任凭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百般的献殷勤,她总是不理不睬,冷若冰霜。一段时间孔刚毅忙于应酬,要招商引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暂时放弃了追恋施玉容。晚上孔刚毅得知消息,放弃了主要活动,特地赶来。

施玉容看到谭震肇离去,没有待孔刚毅作如何解释,就把他赶出了门。她没有自个儿吃饭,饿着肚子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回想着这段日子和谭震肇的接触,也回想着和孔刚毅小时候一起玩耍和在村里工作的一段过程。她越发觉得孔刚毅这个人太虚伪,很龌龊。她虽然不清楚他最近在忙点什么,但她很清楚他成不了大事;“想招商引资,岂不是在天方夜谭吗。”反而会使他走上一条不归的路,因为和他在一道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每晚在外面花天酒地,鬼混,她已有耳闻。她懒得去理他,不去过问,更不会去管他。反正她已经作出了决定,上面也同意的,就当一年村长。至于今后去干嘛,她还没有想好。她搂搂饥肠辘辘的肚子,本来好端端的一顿美味佳菜,给那个死孔刚毅搞的乌烟瘴气。“他……饿着肚子离去了!”自己哪还有胃口吃呀……

施玉容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亮着灯望着屋梁。忽然看到屋梁上蜘蛛正在撒网,一圈圈,密密匝匝细细缠缠地绕来绕去,很快成就一面丝网。父母才走出一个星期,蜘蛛却成了它们的小天地,也来欺侮她。这时,她看到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蛾子撞进了丝网,撞进去了才知道厉害。它震怒,不服气地硬拼起来,虽出全力抵抗,想甩脱出去。奈何挣扎无效,逃逸无果,扑动着无力再举的翅膀只能俯首待死。蜘蛛刚撒下去丝网就捕到了蛾子,接着又有虫子撞了进去。施玉容不忍目睹蜘蛛怎么把它们生吞活剥饱餐掉,就闭上了眼睛。

她烦躁地翻过一个身,觉得肚子事实难受,咕噜噜地直叫。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她连忙坐起身,侧耳细听,分明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就是——谭震肇!

——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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