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花家孙女婿,并非容易。

雷虎今儿真的是秉着解决事情的态度来的,不过跟张幸商量一番,觉得就算是来赔礼道歉也应该把姿态拿出来。

雷豹是个炮仗,一点就着很容易把事情推到一个极端点上,所以他们都希望雷豹全程闭嘴,不要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九爷,我敬您一杯,代我弟弟跟您说声道歉。”

盛白衣没端那杯酒,眸里噙着凉意,“雷先生觉得我嫁祸你们?”

雷虎颔首,“不敢!”

“那是,两位不想对这件事给我一个交代?”盛白衣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来看戏的,手段频出不就是想把这件事推些责任到他身上。

钱锐有没有去南洋闹事他压根不在乎……

最在乎的不过是,背后那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盛九爷,雷爷的意思只是想说,不知您有没有想过,钱锐的南洋一行,盛九爷您跟雷爷都是被人算计的棋子?”

张幸适时开口,他要是再不帮衬,事情就被雷豹搅黄了。

“传言,解爷的死跟盛九爷您有莫大的关系!”

“如今的解家是解月白在当家,她坐的位置也不安稳,很多解爷的老部下私下都想要夺权……”

“雷爷是借机上位,颇受解月白重视!”

“呵,张先生不愧是军师,这个锅甩得未免太快了点!”远洲的动作更懒,微微俯身撑着盛白衣靠着的椅背。

“前一刻说钱锐被人收买,现在又说这是一场权力之争。甚至一度把话题朝我们九爷身上引。”

“套用一句刚才雷豹说的话,‘想要借题发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你……”雷豹被当面上眼药,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张幸脸上笑容依旧,“这话不无道理,或许是雷爷为了撇清关系,胡诌了这么一个事来逃避责任。”

“但是盛九爷。”

“钱锐被收买有据可查,东都局势乱作一团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觉得这件事值得深究,只因为几个原因。”

盛白衣靠着椅背,懒懒的晃着红酒。

“说来听听?”

张幸听话的点头,“第一点就是解爷死因成迷的传言,有多种传言,其中之一就是跟盛九爷您有关系。”

“第二点,钱锐跑去南洋,盛九爷您的码头惹事。其实事情闹得并不大,钱锐根本没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被九爷您的人教训一番。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为什么是钱锐,为什么是东都的人!”

“第三点,钱锐是雷爷的人,留着他的命让他一口咬定就是雷爷指使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为什么收买他的人会除掉他?”

“所以……”张幸度量了番盛白衣的表情,“我才大胆猜测,钱锐去南洋惹事,说不定就是一个局。”

“雷爷自然没这个能力同九爷争锋,倘若雷家兄弟折在九爷手中,表面看就是一起矛盾闹出的祸端,实际雷家兄弟一死,这权利地位又会引出极大的争斗。”

“雷爷今天来,就是想请九爷给一个机会……也想借此机会,跟九爷结一个善缘。”

“目前东都局势不明朗,九爷做事难免缚手缚脚,但雷爷不同,在东都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相信一定有机会能为九爷奉献绵薄之力!”

其实,这是张幸最后提出的方案。

实在打不过就加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说了,盛九爷现身东都,想要巴结攀附的人比比皆是。

多一个他们,并不算多。

“不管怎么说,钱锐表面是我的人,跑去南洋闹事都是我的责任。不管九爷如何追究都是情理之中。”雷虎借机表态,摁灭了雪茄,姿态摆得很端正,“我们兄弟绝没有半句怨言,但也请九爷给一个机会,让我查一查背后收买钱锐,促成这一场闹剧的人是谁!”

雷家兄弟,张幸存的什么心思盛白衣了如指掌。

在此刻,他还有三分不确定,雷家兄弟跟背后指使钱锐的是不是一路人。

盛白衣呷了口酒,眸子隐约有几分笑意,故作不知地问,“我很好奇,东都为什么一直有关于我的传言?”

“还能为什么,有传言说是你跟凤三爷当年联手要翻了东都。凤三爷在京城主持大局,盛九爷您避开所有耳目消息偷偷来东都,亲手解决了解诚丰夫妻!”

雷虎跟张幸都没轻易启口的话,雷豹倒是浑不在意的说出来。

“其实除了你,也有别的传言。也有说是凤家两位杀的,还有说是解诚丰自己兄弟杀的……”

盛白衣敛眸一笑,瞬间又撩起眼皮,“所以,为什么是我?”

雷豹没听懂这话,顺口说道,“不是都说了有这个传言吗?”

但雷虎跟张幸听明白了。

雷虎一下弹起身,俯身垂首,“我愿意拿这件事做投名状!”

“多谢九爷成全!”

这件事不会这样不了了之,偏偏盛白衣自己不太好调查,现在有个雷虎愿意在前面试水趟雷何乐而不为?

谁也没想到,雷家兄弟的人去南洋惹麻烦一事就这样结束了。

今晚高山流水四周可是蹲守了不少人,雷家兄弟一行人头发分毫未少,离开时反而有说有笑……

同一时间不少人收到消息。

庚庆也知道这件事,消息传给解月白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小姐,盛白衣的出现,让很多摇摆不定的人选择站边。”

“照这个趋势下去,太多的人会偏向盛白衣。以他跟凤胤的关系,三年前的事要在重来一次,只怕……凶多吉少啊!”

“你以为盛白衣真的有这么好心?”解月白在花房里,拿着剪刀对着盆栽乱剪一通,这花房是解夫人留下的,本来被精心培育,现在落到解月白手里,只要挨摧残的份儿。

“只要‘盛白衣害死我父母’的谣言一直存在,许多人表面对他恭敬谦卑,私下又有几个傻到真诚相待?”

“这些去投靠盛白衣的,不过就是为了将来能在其中分一杯羹而已。”

“如果——”

解月白掐下一朵白色牡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不屑一哼,一片片把花瓣捻掉,“如果太多人偏向盛白衣,那就把他罪名坐实咯!”

“这种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东西。”

“江南花家又怎么会轻易接受他做孙女婿呢?”

“小姐。”庚庆皱眉,手指搓着轮椅扶手,内心不安,“花清祀可是盛白衣底线啊,要真动了花清祀惹怒盛白衣……”

“庚叔,我可没去碰花清祀哦。”她转过身来,手中的白牡丹已经被掐的只剩下花蕊,“花家三小姐在花家,本就不受待见。”

“棺材子,多晦气啊。”

“庚叔,你明白吧。很多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要盛白衣敢戳解家软肋,解月白就不会留情,要让盛白衣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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