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不是王爷

是夜,宫城之外,住着大半都是王公、权贵、大相国寺高僧、三清观道人的内城之中。

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杀声震天,火光弥漫。

红色的血水,将内城的街道淹没。

一条巷子里。

“逆贼,逆贼。”

邕王口中怒骂。

几百侍卫护着邕王冲出王府,

到现在,兄弟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几个。

他们护着邕王奔逃,虽不知王妃、诸多王子、县主如何,但只要王爷逃出去,就还有机会。

此时,

黑夜已经逝去。

清晨的光,渐渐蔓延开。

虽然没有太阳,显得有些阴沉。

但空气中却带着几分灼热,仿佛蒸笼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在这里。”

“反贼在这里。”

王府侍卫首领心中咯噔一下。

果然,巷子四面,都涌出玄甲甲士来。

他们或拿着刀枪,或拿着弓弩。

邕王心中一沉。

他知道,这次没了。

哒哒哒哒。

玄甲甲士自动分开道来,一个八字胡中年,骑着马儿出现。

“逆贼。”

邕王怒吼。

却因为夜夜笙歌,身子虚弱,没有多少威严。

反而一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样子。

荣显没有多言,

这一刻,他已经被尉迟恭附体,弯弓搭箭。

咻。

一箭激射而出,一个侍卫舍身护主。

“王爷,快走。”

“走,还能走哪里去啊。”

此刻,邕王终于显示出一点点王者气度。

“荣副都指挥使,本王之命给你,放了他们。”

荣显微微一笑:“抱歉,我都要。”

咻。

长箭激射。

正中邕王胸膛。

肥猪一般的邕王用力捂着胸口,却依旧挡不住鲜血从他肥胖的手上不断钻出,侵染白色的蟒袍。

鲜血顺着四爪莽龙的暗金色纹路不断弥漫,不多时,便已将莽龙的四爪染成红色。

砰。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荣显眼睛一眯:“杀。”

。。。。。。

宫城之中,文德殿,曹阳正在歇息。

老皇帝亦然,他已闭口不言,笼着袖子,静静坐着。

武冲大步走进殿中。

“启禀殿下,叛贼赵宗道、赵策项、赵策德、赵策训、赵策明、赵策义、赵策业、赵策鸾、赵策奖、赵策裕。。。等四十八人皆以授首。”

“皆孤之兄侄啊,怎么就,哎。”

曹阳挥了挥手:“且先收入棺椁,待孤与陛下商议后,再行定夺。”

“是,殿下。”

武冲走出大殿。

老皇帝眼中露出一抹悲痛之色,虽然不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但也是赵家子孙啊。

猫哭耗子。

曹阳冷冷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此皆陛下之过错也。若陛下早定一位养子,就算是您真的生了亲子,也只需将那养子逐出京城即可。

悬而未决,岂非令我等宗室子,皆有非分之想。如此又焉能不自相残杀。”

老皇帝心中一痛,他不为宗室子而痛,他痛的,是自己早夭的三个儿子。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正在这时,一个英俊,却有些瘦弱的十岁左右少年,走进了殿中。

“参见陛下。”

少年恭恭敬敬地行礼。

“度哥儿,你怎么来了?”

老皇帝:“你身子不好,该在府中好好歇息。”

“臣听闻宫中生变,忧心陛下。”

少年眼神中满怀真诚。

“你比你父王有孝心啊。”

老皇帝仔细地看了一会,笑道。

曹阳翻了个白眼:

“度儿,可好好练了父王传你的华山心法。”

“儿臣修炼后,感觉好多了。”

少年赵策度登时高兴起来,原本,他身子骨一直不行,哪怕是每天吃补药,依旧是病恹恹的,但这些日子,练了这父王给他找来的练气法门,却真觉得好了许多。

“什么华山心法?”老皇帝好奇问道。

“就是陛下说的邪术啊。”曹阳。

。。。。。。

一场秋雨袭来,

将满城的血气冲刷了干净。

一切黑暗的、罪恶的、邪气的、污秽的,仿佛都随着清清白白的雨水离开了汴京。

京城为之一新。

盛家,寿安堂。

盛紘看着窗外落雨叹道:“官家卧床不起,病情颇为严重啊。”

王若弗口没遮拦:

“时也命也,谁能想到呢?不是刚传出声,说要立为邕王为太子嘛。”

“住口。”盛家祖母喝道。

王若弗:“母亲,我就在家中说说嘛。”

“此等大事如何能诉诸于口。”

盛家祖母:“血色满城,我盛家能保全,已算万幸,你要毁了我们满门吗?”

“母亲所言极是。”盛紘浑身一抖,想起同年邱敬的下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王若弗也是心中一凛,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与盛紘不同,她想起的是平宁郡主,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啊。

一眨眼就这么都没了。

听说,那齐衡,还是被数千禁军捅死的。

打了个冷颤,

将奇怪的东西扔出去,

王若弗又面露喜色来:

“母亲,刚刚华兰回来府里,与我说了件喜事,大姑爷袁文绍,不日就要被官家授为殿前司副指挥使了,说是危急关头,大姑爷舍命护住兖王,哦,太子。”

盛紘心中一喜:“果真。”

“功高莫过于救驾。”

盛家祖母手上转着佛珠,微微一笑:“华儿是个有福气的。”

只是,盛家祖母又说道:“只是南方叛贼又起,如此一来,大姑爷怕是不日就要为太子南下平叛去。

大姑爷,这些年做的都是筹措军需,转运粮草,都督盐业等后勤之事,辅一上阵,怕是难说啊。”

“啊。”王若弗脸上立刻露出慌乱的表情:“这可怎么办?”

盛紘笑道:“大娘子,无需慌乱,大姑爷也是带过兵的,五城兵马司也是兵嘛。

再说了,军国大事想必太子和诸位大相公定会思虑周全。”

王若弗一听,顿觉有理:“官人说的有理,母亲多虑了。”

。。。。。。

兖王府,依礼制而造。

虽不及曹阳曾经居住的鹿鼎记紫禁城宏伟壮丽,但也是镌龙画凤,祥云瑞纹,雕甍画栋,峻角层榱,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亭阙相对,琉璃千层。

兖王府后宅。

“父王,母妃,我先下去了。”赵策度。

“恩。”曹阳微微点头。

“好,度儿莫要玩的太累了。”穿着红色锦衣的王妃沈氏关心道。

“知道了。”赵策度离去。

沈氏看向曹阳,冷声说道:

“你不是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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