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薄命人

说道这里,大阿姐已经黏糊到了褚天华的身上,丝毫也不避嫌,两个人同坐在一张椅子上,褚天华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而大阿姐坐在了她的腿上。

大阿姐身材修长,俊俏的小脸上充满了数不清楚的魅意,褚天华君子坦荡荡一般拍了拍,大阿姐的小腿,坐怀不乱的示意大阿姐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我不是张口郡的人,今天也是突然来了兴致,看样子,以后也是很难再来张口郡了,不过我有几个朋友在冀州城混的不错,要是你们有一天不打算在这里做下去了,或者是收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你可以去找他们,他们应该会帮你的,先前,我说这个瓶子价值不菲,你不信,可本公子最在意的就是人情,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大阿姐站起身后,顾不得什么故作矜持的样子,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位公子应该不是一般人,现在好了,柳过花明又一村,赶紧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在冀州城认识的朋友,奴婢自然是不然随意的叨扰,奴婢也不敢去哪冀州城混一个名分,第一眼见到公子,就觉得公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奴婢也是不敢过问是哪里来的世家公子,但咱们的这座小绣楼倒是一百一千个愿意,把您当做菩萨供奉起来,”

褚天华没有说话,只是吩咐了一声,继续弹唱起来。大阿姐跪在一旁,尽心尽力给服侍着。

褚天华的眼角余光一直瞥向不远处的窗口,这座绣楼只是比那座不远处的青楼要矮上了几分,应该是家底没有对面那么厚实,从这里一眼眺望过去,虽不说一览众山小,却也是一目了然。

先前那只瓷瓶落到了识货人的手中,没有两三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自己的身份虽不说不允许自己可以做买卖,不过这种放松下来的闲情雅致褚天华倒是乐得其所。

褚天华对于做买卖能赚不亏,不管是大买卖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还是小买卖可以赚个可怜兮兮的几枚铜钱,对于褚天华来说只是为了赚取一个比较好一些的心情。

说实话自己已经许久没有逛街了,更别说转悠青楼了,自己从十多岁开始风花雪月,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荒诞败家的行为,突然有了这么一种闲情逸致的感觉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倒是一个好兆头。

对于大阿姐的相反,褚天华也是没有什么方案,自己只是思索了一下,知道就单单凭借这个没有多少人的小绣楼的大阿姐来说,想要在这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她们没有多少能力,唯一的可以仰仗的就是萍水相逢的这些男人。

好巧不巧,张口郡的纨绔子弟,别说是褚天华一个不认识,就算是认识几个,说出来大阿姐可能也不会知道。

褚天华转念一想,要不要给她搬出宋辉宋大人?这倒是让褚天华有些左右为难,不过要是真的这样,要是这种消息传播了出去,相信即使万一传到了宋大人的耳朵里,可能也会勃然大怒吧,那事情倒是颇为有趣了。

褚天华好不容易忍住给宋大人泼一盆子脏水的冲动。

褚天华笑着说道:“我给你想想。”

褚天华突然在脑海之中闪过一个人影,付长虹。

当年这厮被自己这个冀州头号恶少给收拾的务必凄惨,反而成为了自己的马前卒,这个胖的成球一样的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少没少一块肉。自己几年前去冀州城外的茶楼祭拜卢家人的时候他还跟着呢。

后来听说他爹也是升官了,在张口郡这边当上一个将军,麾下两千多人,负责把守张口郡的山林树木。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仗着和燕家的关系不错,那个一直在褚天华等人欺负下苟延残喘的纨绔这才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虽说他爹的官阶始终被燕大经略使压的死死的,但好歹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尤其是他爹让他进入到军中磨炼以后,不知道性情有没有变化。当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丑事趣事自己也是都一点一滴的记住呢。

那是对于当年遭遇的情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碰到那些纨绔子弟聚会,逢人就说自己当年和咱们冀州的头号子弟褚天华一起喝过酒一起吃过肉,就是没有一起嫖过娼。我们在望北楼喝了一天一夜,你们见过吗?

也许在褚天华到处游历的时候,还有人敢上前说上几句,现在等所有人听到褚天华的能力后,彻底没谁在敢有这份胆魄了,褚天华当年在冀州城外的茶摊之上踏青,那位胖成圆球的付公子也是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对自己还没有记性。

于是褚天华半开玩笑的说道:“张口郡军曹付大人的公子,付长虹,倒是和我有一些交情,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

褚天华刚刚说出这个名字,不仅大阿姐眼神有些破朔迷离,就连那两个不谙世事的淸倌儿白衣等人眼神中也是充满了畏惧。

没错,就是他。

这位付家公子在张口郡委实有些太过于飞扬跋扈,可谓人人都要退避三分。

自从他父亲当上张口郡的山林军曹,这位付家公子那叫一个横行霸道。他爹作为山林的军曹,辅佐经略使燕文鸾大人掌管山林树木,可谓是人财双手紧握住。

手下掌管着数千人马,名副其实的实权派,而且付家也是和褚家算起来也有几分实情。

付长虹只有一名亲姐,嫁给了陷阵营统帅郭仪的远方外甥,不知道是付家上下打点的运作得体,还是那人真的有几份本事,刚刚在陷阵营回到乡里之后,摇身一变就变成手里有三百亲兵的都尉,如此以来,就算是那些二三流的武林帮派的大佬,见到这位胖成球的付家大公子也都要在人前称兄道弟,人后怎么说话,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大阿姐等人如此的上心,主要是这位付家公子是他们绣楼的第一好大恩,虽然银子不多,但是在付家势力的压迫之下,还是要尊称他一声付公子。

远的不说,就是绣楼旁边的那座小院,就曾经热闹过这位付公子,要不是那座小院的主人对着经略使的一门亲戚又送女子有送银子,没准早就给连人带院都被付公子给一锅端掉了。就算是这样,小院那几天也是继而连三的发生出一阵阵的哀嚎。

从那以后这位付公子就经常来这座绣楼豪掷金银。

大阿姐眼神有些恐惧,好巧不巧,今晚那位付家公子就在顶楼左拥右抱着两位绣楼花魁神仙快活。

不过绣楼的隔音不过,再加上又隔了一个楼层,所以还没有见面。

大阿姐也是有些私心,她看到面前的这位人出手比较大方,再加上那两位淸倌儿和自己私交较好,大阿姐也是难得的保存了一份善心,只将那些看的比较顺眼的人领进来,就是怕人轻薄了她们两个,在这早就已经不知道情义二字为何物的绣楼足可以算得上是较为罕见的情义了,也是她们这些女子唯一能够报团取暖的手段了。

更多的还有那些不愿意委身就被霸王硬上弓的可怜女子,还有那些因为一两句话不对就被打的浑身淤青仍要强颜欢笑的女子。

在这里,就算是大阿姐也要狠下心来,如果不这样做,就连自己都有可能站不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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