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棍自有恶棍磨

踏踏踏……

无数黑甲禁军和捕快,从在城东的龙溪巷附近穿行,嘈杂声此起彼伏:

“挨家挨户搜……”

“当心,这边还有撼天雷,去军器监叫懂行的人过来……”

……

而另一侧,宫城内部,几名赶来的黑衙总捕,站在灿阳池外,不时有宫女医女从身侧出入。

夜惊堂站在门前,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但神态平稳如常,用手示意城东方向:

“从龙溪巷逃遁,只能逃往北城墙,对方提前布置陷阱,肯定布置在人烟稀少适合逃遁的几条路线上,要寸寸排查切勿遗漏……”

“诺!”

“当心有人灭口,等伤大人他们来了后,即刻把人转移到地牢,途中不要停留。郑坤在梁州犯下血案无数,送回地牢后,不用顾忌用刑轻重,有什么本事全往他身上招呼,务必把嘴撬开,无论交代什么,全记下来交给靖王过目……”

“诺……”

……

灿阳池在皇城东侧,方才夜惊堂护着东方离人回来,本想直接送去长乐宫,但途径此地时,东方离人见两人都被炸的灰头土脸,就在此地停留叫来了宫女医官。

灿阳池周边都是绿植花卉,只有中心一座大殿,殿外已经站了不少宫女。

夜惊堂安排完事情后,回到灿阳池内,本以为笨笨已经开始沐浴了。

但走到附近,便发现东方离人一直在偏殿窗口观望,见他回来就招手:

“快过来,让医官给你看看伤势。”

“我真没事,殿下先沐浴更衣……”

“你进来!”

东方离人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方才着实被吓了一跳,此时才彻底缓过来,心中满是后怕。

她见夜惊堂还讲究礼数,就快步走出偏殿,拉着夜惊堂的手腕进入了大门。

偏殿是更衣休息的地方,内有茶榻棋台,环境颇为雅致,此时两名医女已经准备好了清理伤口的器具药物。

夜惊堂被东方离人很强势的摁在了茶榻上,摇头道:

“皮外擦伤罢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你别动!”

东方离人凶了一句,而后就在茶榻旁侧坐,打量起夜惊堂的情况。

夜惊堂被冲击波掀飞,体格强悍又有软甲保护躯干,并未严重受创,但他终究没有石彦峰那般霸道的金鳞皮,胳膊、腿上有不少被碎石瓦砾擦出来的红痕淤青。

而衣袍则是惨不忍睹,没被冲击的正面还在,背后却只剩下碎布条,直接挂在了腰带上,裤子上也有不少破洞。

东方离人虽然裙摆被挂烂了,身上也染了些许烟尘,但情况比夜惊堂好太多,瞧见夜惊堂为了保护她弄成这样,眼底显出心疼之色,招手道:

“过来。”

站在旁边的医女,连忙来到跟前,取来热毛巾和药酒,剪开夜惊堂破破烂烂的袍子。

夜惊堂常年习武,这点擦碰和没有区别不大,推脱不掉只能起身道:

“我自己来吧,伱们去歇息吧。”

两个医女有点迟疑的望向东方离人。

东方离人本来准备回避的,见此又坐了回来:

“你们出去吧。”

“是。”

医女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夜惊堂没让东方离人亲自服侍,自己用毛巾擦了擦胳膊后涂抹药酒,含笑道:

“殿下也去梳洗下吧,裙子都挂破了。”

东方离人并未起身,打量夜惊堂几眼后,拉起了裙摆查看。

裙摆下穿着白色薄裤,裙摆被飞溅瓦砾挂烂,薄裤上也有两三个破洞,可见白皙肌肤上的擦痕。

东方离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想把裙摆放下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旁边正在擦药的夜惊堂,竟然停下了下来,而后就俯身捞起了她的腿。

“诶?你做什么?”

夜惊堂单手捞起双腿,平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手撕开破洞,用毛巾擦拭小腿上药:

“我是男人,身上留点疤没影响,殿下要是留个疤,以后的相公怕是的心疼死,不要逞强。”

东方离人腿被捞起平放,不得不双手撑着背后,瞧见夜惊堂毫无顾忌的揉捏小腿,眼底有些羞恼,但也没抽开,只是蹙眉道:

“刚才在河边上,你最后亲本王那下,不是掩人耳目,而是故意的,你别以为本王没发现。”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我是提醒殿下走,殿下会错意了,主动把脸蛋凑过来……”

“本王凑过来你就亲?”

夜惊堂动作一顿,抬起眼帘,眼底意思不言自明——不然呢?

“……”

东方离人微微吸了口气,致使衣襟鼓鼓,但也无话可说,偏头望去了别处。

夜惊堂眼见大笨笨不高兴了,暗暗一叹:

“好了,卑职知错,下次殿下再凑过来,我肯定不为所动。”

东方离人回过头来,眼底满是怀疑:

“都这么久了,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定力好坏?本王吹口气你都招架不住,还凑过去……只要有正当借口,你定然会借坡上驴占女子便宜,就和练听风掌一样。”

夜惊堂严肃道:“练听风掌,我是事前提醒过,征得殿下许可,才开始教功夫,这怎么能叫占便宜?殿下主动凑过来,提醒我不能亲,我肯定不会亲。”

东方离人半点不信这话,稍加斟酌,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夜惊堂面前,摆出不容冒犯的女王架势道:

“你再敢冒犯,本王就直接把你拉去净身房!”

夜惊堂面对近在咫尺的明艳红唇,眼底无半分波澜,只是认真给小腿抹跌打药酒:

“看吧,我都说了,只要殿下不允许,我岂会随意冒犯。刚才真是会错意,殿下把脸凑过来,我总不能视而不见拒绝殿下……”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又开始装不为女色所惑的真君子,也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回想侠女泪上的描写,而后微微歪头,做出含情脉脉之色,慢慢往男人嘴唇凑。

?!

夜惊堂呼吸一凝,看着愈来愈近的娇美脸颊,脸颊下意识的往前靠。

结果东方离人反应极快,迅速后仰拉开距离,眼底带着人赃俱获的得意:

“夜惊堂,你嘟嘴想做什么?本王让你亲了?”

“呃……”

夜惊堂无话可说,做出尴尬模样:

“那什么……情不自禁。这次我注意些,绝对纹丝不动。”

东方离人为了让夜惊堂认清自己的不堪一击,也没啰嗦,又轻咬红唇,微微歪头凑近。

夜惊堂这次定力很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目不转睛望着大笨笨的眸子。

四目相对。

灯火幽幽的房间里寂静下来。

东方离人看着近在迟尺的冷峻双眸,眼神忽然出现几分躲闪。

但自幼培养的傲气,让她没有临阵退缩,而是继续玩火,脸颊凑到了两寸之外,手还搭在夜惊堂胸口,呵气如兰,用眼神表达着——来呀,亲呀。

夜惊堂胸口可见微微起伏,在强压心神良久后,终究没抗住大笨笨的惊人攻势,脸颊再次往前凑去。

“哼~……呜?!”

东方离人正想得意后仰躲避,忽然发现背心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男人的大手,没退回去。

而后在心头徘徊数月的男子脸颊,就在眼前放大。

!!

双唇相合。

东方离人香肩猛地一抖,眸子也瞪圆了,感受到唇上传来的火热触感,眼底先是显出被冒犯的羞恼,而后又转为仿徨无措。

夜惊堂含住红润双唇,其实也愣了下,清醒过来后想分开,又觉得亏待笨笨,想想还是轻抚后背,没分开。

东方离人理论知识很足,脑子懵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怎么回应,发现恶棍伸舌头,贝齿就无意识张开,然后……

“呜……!”

东方离人白色宫鞋微微弓起,肩头肉眼可见的紧了几分,脸色瞬间化为火红。

在维持片刻后,东方离人终于反应过来,推了下夜惊堂肩膀,彼此分开,而后就抬手去拿旁边的螭龙刀。

嚓——

夜惊堂就知道会如此,连忙把刀按住:

“诶诶,冲动是魔鬼……”

“呸呸……夜惊堂!”

东方离人脸色涨红,用力抽刀,眼底都带上了羞愤泪光:

“这就是你说的不为所动?本王警告过你,你还敢故意冒犯,你以为本王真不会收拾你?”

“那是第一次。第二次殿下没说不让我亲,我情不自禁……诶诶?我错了……”

东方离人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听见这么不讲理的诡辩,也是来脾气了,把夜惊堂直接摁在了茶榻上,摆出武松打虎的姿势,夺刀想要给夜惊堂去势。

夜惊堂被体重不算轻的大笨笨骑在腰上欺负,也没觉得屈辱。

但腹部坐着柔软火热的臀儿,随着彼此推搡摇摇晃晃,触感相当清晰,可以说贴的严丝合缝,鼓囊囊的衣襟也在胳膊上蹭来蹭去,本就被撩拨乱的心湖更乱了。

夜惊堂发现身体有点不停使唤的出现异常反应,连忙护着刀提醒:

“殿下千金之躯,这样不妥,要不我先欠着,以后办事还债……”

“你拿什么还?我看你这恶棍,就是打着歪主意,想以下犯上……然后就不用还账了!”

东方离人羞愤之下,倒没意识到姿势的不对,甚至为了控制夜惊堂,腿夹的很紧,用力掰手指。

“你把刀给本王放开!”

“殿下息怒……”

……

两人在榻上打打闹闹,尚未持续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宫女的声音:

“殿下,圣上被城外动静惊醒,叫殿下移驾承安殿询问情况。”

东方离人动作一顿,清醒了几分。

夜惊堂暗暗松了口气,用手轻拍笨笨后腰:

“好了好了,殿下赶快去面见圣上。”

东方离人余怒未消,脸颊依旧呈现涨红之色,直起身骑在腰上,眼神微冷:

“本王以后再收拾你。”

说着利落翻身而起落在地上,恢复女王爷该有的威严气势,整理衣裙走了出去。

踏踏踏……

脚步很重。

夜惊堂衣袍破破烂烂躺在榻上,和刚被霸道女王爷糟蹋完似得,他坐起身来,待偏殿的房门关上后,才摇头暗叹,把心中杂念压下,又拿起旁边的伤药,准备自己伤药。

但灿阳池外的脚步声还未彻底远去,夜惊堂就耳根一动,听到正殿之中传来一声:

哗啦~

正殿里就是规模庞大的温泉池,夜惊堂捞玉佩、被飞龙骑脸都在其中。

方才两人身上都染了不少烟尘,离人准备在池子里清洗,已经有宫女准备好了梳洗用品,但离人去承安殿了,宫女随行,里面似乎没人……

夜惊堂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劲,无声无息放下伤药,从身侧拿起佩刀,走向通往浴池的侧间。

侧间是更衣室,宫里的贵人都在这里褪去衣裙,而后披上浴袍进入浴池,东方离人上次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夜惊堂脚步无声来到门前,可见浴池里有明黄灯火,隐隐能听到泉水流淌的水花声,并无其他可疑气息。

夜惊堂眉头紧锁,略微斟酌,把门推开一条缝,从缝隙往里打量,入眼就是几面绣着山水的薄纱屏风。

屏风之后是白雾弥漫的浴池,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靠在浴池边缘,只能看到柔顺黑发和雪腻香肩,再往下就被白玉石遮挡看不到了,不出意外什么都没穿……

?!

夜惊堂眼神微变,迅速收回目光,想无声无息离开。

但可惜的是,浴池里面马上就传来媚意自生的御姐音:

“夜公子,你也不想偷看姑娘洗澡的事,被靖王知道吧?”

夜惊堂直接无语,在门后驻足,回应道:

“钰虎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晚上被外面的动静吵得睡不着,过来泡个澡清净一下。要不要一起洗?”

还一起洗?

夜惊堂站在这里,都觉得不太合适,他看了眼大笨笨离去的方向,开口道:

“钰虎姑娘是想问问外面的情况?”

“进来说话,让外面的宫女太监听见,你应该不好解释。”

“……”

夜惊堂心中无奈,从旁边取了个毛巾,把眼睛蒙上,推门进入灿阳池内。

吱呀~

大魏女帝靠在浴池边缘,身上其实还盖着浴巾,一点都没漏。

听见开门声,她回头看了眼,见夜惊堂十分自觉,才把浴巾拉开,眼底显出赞许,不过话语却是故作大方:

“不蒙眼也没事,我又不会告诉靖王。”

夜惊堂没有回应这虎里虎气的话语,绕过屏风来到浴池边缘,坐在了贵妃榻上说正事:

“下午六扇门送消息,说御拳馆的命案,可能是郑坤所为,我和靖王立刻赶到龙溪巷,结果已经有人提前埋伏……”

夜惊堂诉说方才遭遇的过程,女帝则认真聆听。

但差不多说完后,女帝才若有所思点头,询问道:

“你确定石彦峰学过金鳞图?”

“手感和刺曹公公一样,区别只是没曹公公厉害。我全力破甲一枪,捅在曹公公胸口,也才刺进去一点点;而用刀捅石彦峰,直接入肉两寸,抛开我今非昔比的原因,应该也有石彦峰练的不够久的原因在其中。”

大魏女帝微微颔首:“那蒋札虎有金鳞图的传闻,确实属实。”

夜惊堂想了想道:“我去找蒋札虎,把金鳞图抢回来?”

大魏女帝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但这两个月不行,她身体情况不稳定,有两个贴身保镖在跟前,总比一个人稳妥。

“洪山帮常年向北梁私运盐铁,本就要处理。但梁洲边塞不是大戈壁就是群山,朝廷一有动静,洪山帮就隐入山野,或者躲到关外避风头,比平天教都难清剿,此事得从长计议,不用着急。”

夜惊堂知道蒋札虎不好对付,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道:

“那也没什么事可说了,要不你先沐浴,我现在回黑衙审问犯人,把今天的来龙去脉查清……”

哗啦啦~~~

夜惊堂话没说完,忽然发现前方的浴池里传来慢条斯理的出水声,不仅有水珠从光洁躯体滑落的动静,甚至能听到两大团儿随着动作,轻微摇晃擦碰的柔腻细响……

?!

夜惊堂话语骤停,欲言又止。

滴滴答答~~

大魏女帝起身站在浴池边缘,从头白到脚,烛光照应下,身段儿冲击力可谓惊人。

她仪态闲散而不失帝王霸气,赤足迈着猫步,不疾不徐从蒙眼的夜惊堂面前走过,来到贵妃榻附近的长案旁,拿起大红衣裙。

夜惊堂距离也就不到两尺远,抬手就能摸到,甚至能感觉淡淡温热和幽香,他硬是愣了片刻,才腰背笔直正坐:

“钰虎姑娘,你……你自重。”

大魏女帝拿起镂空小衣,在白的晃眼的胸口上比划:

“你又看不见,和彼此隔着墙壁门窗有何区别?前几次你都能心如止水,这次怎么慌了?”

夜惊堂微微摊手:“前几次你有伤不能动,我是出于病不忌医帮你;你现在是活蹦乱跳脱光了在面前走,这能一样?”

大魏女帝转过身来,臀儿枕在长案边缘,双臂环胸:

“什么叫‘脱光了在你面前走’?,我洗完澡不得起身换衣裳?你说了要走,又坐在这里不动,你等什么?等我投怀送抱奖励你?”

“……?”

夜惊堂仔细一想,还真就是他不占理,当下小心翼翼起身,想从软榻另一头绕过去离开。

大魏女帝有些好笑,重新站直身体,撩起长发把薄纱小衣系在脖子上,又开口道:

“等等。”

夜惊堂脚步一顿,没敢回头:

“还有事?”

“帮我系一下,你不会只练了帮姑娘脱,没练穿吧?”

夜惊堂和凝儿相处这么久,完事让凝儿自己擦擦的人渣事迹肯定没干过,帮忙穿衣裳也十分熟练,但这种技巧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能施展的。

而且钰虎这明显是在逗他,他真凑过去帮忙,指定就被拿捏住了,想想转身,作势拉开眼罩。

飒——

结果下一刻,背后的钰虎,就快若奔雷的把裙子裹在了身上,合拢了衣襟。

夜惊堂动作一顿,又转回去,微微摊手:

“你这不是能自己穿吗?”

“我能穿裙子罢了,又没系小衣,再者也没让你取下眼罩……”

大魏女帝随口回应了句,已经穿了便也没再脱下来继续调侃,她系着腰带走到屏风后,取出一个长条木盒:

“说好了请圣上赐你爵位外加几样物件,方才过来顺道给你带来了,你看下喜不喜欢。”

夜惊堂想了想,把遮掩的毛巾拉下来,回头看去。

烛光之下,身材高挑的明媚佳人,穿着一袭大红长裙在屏风前站立,臀线丰腴胸怀广阔,看起来极为夺目。

确定虎妞妞穿着衣裳,夜惊堂才松了口气,恢复风轻云淡之色,来到跟前接过木盒打量:

“这是什么?”

大魏女帝双手抱胸,臀儿再次枕在了长案边缘,如同给下属惊喜的女上司:

“你打开看看。”

夜惊堂瞧见钰虎眼底少有的傲色,就明白这东西分量不轻,当下放在长案上,轻手轻脚打开,却见里面是一把刀鞘。

刀鞘不知何种木材制造,做工极为考究,刀璏、刀摽皆为黄铜色,上有螭龙纹,看起来很漂亮,质地必然也异常结实。

夜惊堂表情郑重了几分,把刀鞘拿起来仔细打量:

“这刀鞘……”

大魏女帝颇为得意,解释道;

“前朝末年,狂牙子在皇城乱斗,最后光着屁股才得以脱身,手上就提着一把刀,刀鞘根本没地方放,早就丢了。我这个月让人查了下,找到了当年见过狂牙子的老人,经口述原模原样打造了这把刀鞘,如何,喜不喜欢?”

夜惊堂的螭龙刀,是从义父手上传下来的,刀是好刀,但刀鞘是由寻常木料制作刷黑漆,常年走镖风吹日晒剐蹭,属于消耗品,义父十几年来就换过好几次,传到他手上时间也不算久,他倒是还没注意过这方面。

夜惊堂拿着刀鞘仔细打量,又把佩刀拔出来,插进去感觉了下,虽然手感上没啥区别,但整体色调、造型确实更搭配了,质量估计能用到老,对此不禁笑道:

“钰虎姑娘确实有心,我常年走镖节俭习惯了,都没想过还能把钱花在刀鞘上。”

“……?”

大魏女帝觉得这话有点怪,不过见夜惊堂十分满意,也没多想,转身走向门外:

“一个刀鞘算什么,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我都能给你,以后再接再厉。我回寝宫了,你好好疗伤吧。”

“呵……”

夜惊堂确实惊喜,把刀挂回了腰间,原地驻足目送,直至一袭红衣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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