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寨

张玄再次来到黑风寨,但是这次他没偷偷摸摸,自然也被那看门的山贼发现了。

“哪来的叫花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想死就给老子滚远点。”

其中一个山贼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身着破旧布衣,身上有些许泥土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晃了晃手里大刀,言语和行为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张玄脸色苍白,看着那泛着白光的大刀,咽了口唾沫,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估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强忍着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他带着颤抖的声音道:“知…知道,这里是…黑风寨,我…我叫张玄,来这儿,是…是想加入黑风寨,想讨口饭吃。”

张玄迫使自己冷静,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此时他不敢多说,眼前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也许前一秒可能还在好好和你说话,下一秒也许就提着大刀砍了过来。

“哦呦,有点意思!”其中一个山贼带着戏谑目光打量张玄那颤抖的小身板,而另一名山贼则来到张玄跟前,一边围着张玄转圈,一边打量着他,似要将他心思看个透彻。

两人的目光将张玄压得喘不过气,好几次他都萌生出逃跑的念头,但是此时他不能逃,在他选择和眼前的两名山贼交谈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退就代表死。

“好小子,看不出来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可咱这黑风寨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张玄脑子思绪万千,前世小说和电视剧中各种片段闪回拼接,最终组合成一个相对比较可信的说法。

只听张玄颤颤巍巍说道:“我…我家本是开医馆的,家父在城中做郎中大夫,但近些日子生意冷落,交不起朝廷的重税,后门店被查封,家父上衙门讨说法,却被官员活活打死。”

“被逼无奈下,我也只能四处漂泊,后来听说附近有个黑风寨,才前来投靠,只求各位老爷能收留我,给口饭吃就好。”

他一边哭诉着自己编造的经历,一边做出一副悲惨绝望面容,可谓是声泪俱下。

这样的说辞既说明了自己懂一些医术,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无奈绝望和官员的残暴无良,使得其说辞更易让人相信。

【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若是这样还是不信,我也认了,只期望被砍的时候不会太痛。】

张玄心中有些寒颤与无奈,眼珠子向上看着比他高半个身子的凶悍身影,眼中夹杂着些许泪光,一副楚楚可怜且带着些许畏惧的模样。

那个问话的山贼盯着眼前十三岁的少年,思考片刻,看张玄这幅神态,不似作假。

略微点头,脸上也转为愤恨,瞪着眼嘲讽道:“嗯,那些狗官确实做得出来,老子当时也是因为打死了一个当地的土地主,才被他们逼上这黑风寨的。”

张玄听了他的话,心中暗道有戏的同时也忍不住冷笑【哼,说什么狗官,你们不也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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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抢掠一个村子,一丘之貉罢了。】

心中虽鄙视与不屑,但却丝毫不敢露出言表。

山贼可不知道张玄的心思,便继续开口说道:“不过入寨这事儿,我没权决定,不过我会向上通报,要不要你就看三位当家的意思了。”

说着,目光转向另一个山贼,说道:“你去通报一声,说有个小乞丐要加入咱们寨子,我在这里看着,事后请你一坛女儿红。”

“嘿,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赖账,老子非让你身上挂点彩。”一个山贼本来有些满不情愿,但是听到请酒喝后,脸色一转欢喜,不带丝毫犹豫地向寨子内奔去,似乎怕对方反悔。

“小子你就在这坐会儿,等我兄弟回来后再决定。”

“那…那就多谢大哥了。”张玄拜谢那山贼,但心中却对这样的自己厌恶到了极致,这样的自己不就是上一世自己最厌恶的人吗?

【究其根本,还是自己太弱小了,现在如此,昨晚听到那女子的惨叫与哭诉亦是如此。虽有惩恶扬善,英雄救美之心,却没与之相匹配的力量。】

这一刻张玄想要变强的心变得无比坚韧,只因想摆脱这个令人作呕卑躬屈膝的自己。

随后,张玄便在一旁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着消息。

……

此时在山寨大殿内,三名长相凶悍的络腮大汉正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共饮,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着,神态时而龌龊,时而意犹未尽。

“昨晚那小娘子真够烈的,好久都没遇上这种货色了。”三当家将一杯酒一口气灌入口中,“就像这十年的女儿红一样,也只有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感受着体内烈酒的灼烧,一脸享受。

“那女人在烈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屈服了,而且之后,那叫一个……”二当家说道这,神态一副追忆。

“还不是大哥英明机智,若不是用她那老爹性命要挟,只怕那贞洁女人真会咬舌自尽了。”三当家补充道。

“说得对,若不是大哥,咱两也享受不到,哈哈,敬大哥一杯。”说完,二当家又满上一杯,对着最中间的那个络腮大汉敬酒。

“你们这次小心点,别像上次那个一样玩坏了,这次的女人姿色也是难得,老子可不希望这个精美的花瓶没一两天,人就坏了。”那大当家说着,周身气势一放,以示警告。

“一定一定,我们也想多享受享受,这次一定好好对待。”二当家,三当家二人赔笑说道。

随后二当家又开口问道:“那女人老爹咱怎么处理,真要放回去吗?”

大当家像看智力障碍者一样瞟了二当家一眼,道:“放回去干嘛,等他回去报官来剿灭咱们吗?”

三当家也鄙视地看着二当家那疑惑的脸,补充道:“二哥,别太耿直了,大哥的意思是直接杀了,昨天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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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就范,反正那女人一辈子都得呆在咱们黑风寨,她也不知道她爹是死是活,所以还不如给她个虚假的希望,人嘛,有盼头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才更不容易被破坏。”

二当家听完,一脸崇拜的看着大当家和三当家,憨憨地笑道:“还是大哥有远见,我还真没想到这么远。”说罢,又满上了一杯酒。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看得挺透彻的。”当家赞赏的夸了三当家一嘴。

“哪里哪里,我还没大哥你那么英明。”当家满上一杯酒,又敬了大当家一杯。

“报!”听到门外传来声响,屋内三人也停止了交谈。

“进来,有何事?”后房门被打开,一个山贼拜会在殿前。

“回三位当家的,黑风寨门外有个毛头小子,名叫张玄,说要加入咱们。”

“哦?那小子是什么来历你问清楚没?”大当家摸着胡子,目露思索。

“回大当家的,那小子说自己是城中大夫家的子嗣,家里是开医馆的,被朝廷逼得家破人亡,无奈之下才来投奔咱们的。”那山贼把之前在门外与张玄交谈的内容如实禀报。

片刻,山贼见屋内有些安静,便又开口补充道:“我看那小子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年龄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不像说谎。”

“嗯,你先去把那小子领来,我来瞅瞅。”大当家开口说道。

“喏”说罢,那山贼便退了出去。

三当家沉思了片刻,说道:“大哥,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先看看再说,若真是,老子又不是没杀过小孩,不介意再多添一条。”大当家说着目光中露出一丝狠戾。

……

张玄蹲在黑风寨门旁等待着消息,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门卫已经回来了。

“大当家说了,要将这小子带去看看。”山贼回来对另一个山贼说道。

另一个山贼对着蹲在自己旁边的张玄招了招手,招呼道:“起来,和他一起去见大当家。”

闻言,张玄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战战兢兢地跟着那名山贼进了黑风寨。一路上,张玄不敢东张西望,只是低着头,紧紧跟在那山贼身后。

这也和他身份年龄相符,说到底,虽然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但是前世也不过十八来岁,外加环境不同,他与这个世界十三岁少年心性上并没有多大区别,人情世故也仅仅局限于书本与小说中,要说区别,顶多是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了一些见识罢了。

不消片刻,二人已经来到了,大堂外,张玄看着眼前三位络腮大汉,心道【这就是这个山贼的三位主事?】

从那三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其他人的压力,还有来自死亡的威胁,丝毫不敢怠慢,学着旁边山贼的样子,拜会三个当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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