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去,城池很快恢复清明。
魏无羡揉了揉眼睛,发现一行人分成三组:无常,狱刹:他,蓝湛;江澄。而三组形成一个不大的品字形。
江澄白眼一翻,“得吧,就我孤身一人。”
狱刹闻言,唇角一勾,冰冷却又不疏离的视线扫了过去,意思是:那不然呢?你和小家伙一组?
江澄:“……”
认栽吧!
忽的,几人站着的地面有一个红色的阵法浮现出来。
“这……”无常的神色有些凝重,“就是红色契约。”
狱刹侧首,望向无常,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眉目如画的面容上,黑色长发披散于肩头,浓密的睫毛依旧遮住那双眼眸的情绪,谁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啊?”魏无羡看着那个红色阵法,“这就是……红色契约?”
蓝忘机蹙眉,极浅的瞳孔折射出了地上巨大的阵法。
无常眯了眯眼,“我想起来了,红色契约需要与人结成契约,如若阵法内有人没能结成契约,就会被……”
“百剑穿心。”
“什么!?”江澄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苍天啊!救救孩子吧!
魏无羡蹲下身,用陈情点了点阵法,问道:“那只能两人互相结成契约?”
“是的。”无常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握在剑上,“只能两人互相结成契约,多一人都不可。”
江澄英眉皱起,不甘心的问道:“真的多一人都不可?”
无常笑笑,“多一人都不可。”
江澄的脸登时一阵青一阵红,最终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道。
“魏无羡,你别来啊!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魏无羡莫名的有点想笑,江澄太……傲娇?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很快压了下去,面色如常。
“不知江宗主可愿与我结成契约?”一道悦耳却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
随即,一名红衣女子拿着一管短笛,款步走来,身姿曼妙,面容清秀姣好,清秀中带着几分妖艳妩媚。
江澄双眼一瞪,“黑白?”
“是。”黑白点点头,笑着重复了一遍:“不知江宗主可愿与我结成契约?”
江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半响没有言语。
狱刹叹息一声,轻声道:“黑白,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黑白无奈的笑笑,手紧握短笛,指尖在轻轻颤抖,“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躲我一辈子?”
狱刹闻言,低下头,声音很轻。
“黑白,你当年替我挡了一剑,我很感激,但你也曾重伤我,不是吗?”
黑白神色一凝,淡声道:“我的确重伤了你,但归根结底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就想用这个理由打算躲我一辈子,然后找机会让我刺你一剑,对吗?”
“是,你说的没错。”狱刹垂眸,“我打算躲你,你又何尝不想躲我?”
“黑白,你刺我一剑吧。我们……两清了。”
黑白苦笑一声,指尖不再颤抖,缓步走到蓝忘机面前,行了一礼,道:“请含光君将避尘借在下一用。”
“不是……”魏无羡有点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黑白为狱刹挡过一剑是没错,但黑白重伤狱刹?狱刹让黑白刺他一剑?
黑白叹道:“一些陈年旧事罢了,这件事两清,对双方都好。至于事实,夷陵老祖都清楚了吧?”
蓝忘机的面容毫无波澜,迟疑片刻,将避尘递给黑白。
也许,这件事,交给两名事中人去处理,会更好。
黑白一步一步走到狱刹面前,每一步,似是有有千斤般重。她是重伤过狱刹没错,但你让她去杀了一个自己曾救过的人,她不太能做到。
以前的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现在,她不太能做到。
自从进入鬼宗,自己就变了啊!她清楚鬼宗的行使作风:狠辣、无情、冷酷。有一条不能伤普通人与未伤性命之人的规矩,又如何?
让未伤性命之人手上沾染上人命就是了,多简单。
真是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黑白拔出避尘,剑尖直抵闭上双眼的狱刹,带着一股绝情与冷然。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