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长星到天都的接待,是由架势堂志大才蔬的二当家刘忆苦一手操办的。架势堂大当家刘思甜正在海州和当地的黑道大佬洽谈着合办货运站的事,没能赶回来。刘思甜打电话和刘忆苦交代了,就是拣最好的吃,拣最好的玩先把赖长星拢住,等他明天回来再跟这个福建佬谈谈细节。
刘忆苦抓耳挠腮了好久,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帮会里的老臣子南风,才把安排赖长星一行的行程给定了下来。
中午的酒席是在西城新开的一家名叫“紫气东来阁”的大酒店举办的,这是整个天都装潢的最好的饭店,原先这里是一座关闭的东正教的教堂,解放前的建筑,全部是花岗岩的结构,雄浑大气。这是南风向刘忆苦推荐的,刘忆苦也是第一次来,结果在震撼了老赖的同时也震撼了他自己。当天的宴席是最高的规格,喝的茅台,酒席是八十年代最牛b的“红楼宴”,“红楼宴”是从一代名著《红楼梦》里整理发掘出来的一套宴席,服务员全部以古装服务,期间有古筝谈奏。端的是潇洒气派。
赖长星是个有点钱的人,和大部分有钱人一样,他也喜欢附庸风雅。看到了架势堂的招待,赖长星的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出了门的时候,赖长星特意看了看“紫气东来阁”照壁上的标志,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龙爪里正抓着一个球,是地球。赖长星觉得那玩意真是吊到了极点。
觥杯交错,酒足饭饱之后,照例又是玩乐。
一行人驱车来到了一家舞厅门口,下了车的赖长星一眼就看到这家舞厅的门口的招牌——“三江阁”,旁边的照壁上又是一条怒目暴睛的巨龙手里正撰着一颗地球。
赖长星眯起了双眼,窄窄的眼缝里不经意地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赞赏。
“天都就是天都,人人都说“大天都”,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真是当真名不虚传啊!”赖长星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说道。
“呵呵,这倒也不是盖的,这几年我们天都的发展,比起上海北京还真不是落后。”刘忆苦面容划过了一丝小小的得意。
“这地方怎么样?小姐的质素高不高,现在内地很多地方的舞厅小姐都不是太放的开,不是让人很尽兴嗳。”赖长星伸了懒腰。
“赖总,这点你大可放心,这地方,就是全国能和这里比的大概也挑不出几个来,待会儿我们先玩,到了夜里十二点,我再带你去看一场黑市拳赛,真正的肉搏,拳拳见血的。”刘忆苦用牙签剔了剔牙齿,笑咪咪地说道。
“哦,是吗?”赖长星来了兴致了,“我在香港赤柱军人监狱倒是看过一两场这样的拳赛,想不到现在的内地也已经开始有了?”
“也是刚刚有。”刘忆苦摆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一行人昂首挺胸进了“三江阁”的大门。
走南闯北的赖长星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大厅中的舞池中,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个吹着洞箫的的女孩不带一丝烟火气地站在了舞池中央,洞箫的迷离的曲子伴着迷离的灯光,一下子把赖长星胸中的烟火气荡涤的干干净净。
赖长星看着吹箫女子圣洁的不可方物的脸庞,心底忽然忍不住起了邪念,一股压制不住的*燃烧着他的血液。
“赖总!赖总!”刘忆苦拉了拉他的胳膊,赖长星方才回过了神。
“赖总,我们进包厢吧?”刘忆苦意味深长地笑着,笑的很淫亵。
“这里有点鬼门道。”赖长星点点头,“一般的风月场所,完全是用**的挑逗性的音乐和装扮来打动客人的心,这里却用一种高傲的,高雅的一切来打动人,把每个人压抑在内心里和潜意识里那种想放纵的感觉真正的激发出来,践踏高雅与神圣,哪个人心里不曾做过这样的梦啊!”赖长星说道。
“这里有不少大学生在*哦!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那种。”刘忆苦熟络地挽住了赖长星的胳膊,跟随着领接小姐的脚步,众星拱月般地把赖长星簇拥进了包厢。
琉璃果盘和射灯的光芒耀花了赖长星的眼。一行人刚刚坐下,忽然之间,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大盖帽上面的国徽闪耀着冰冷妖冶的光芒,无情地嘲笑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敞开的包厢门涌进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风,混杂着脂粉的香气,暧昧之极。
“**!”赖长星被醇酒和灯光熏陶的晕忽忽的脑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跟随着赖长星的马崽也在一瞬间展现了多年积累的敏捷身手,全部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目光冷漠地盯住了门口的几个黑暗笼罩着面庞的大盖帽。
赖长星瞄了一眼马崽手里的皮包,那里面有手枪,那是常年携带的家伙,这里不比在家门口福建,过多阴沟翻船的故事让赖长星的脑门上微微沁出了汗珠。
他把目光慢慢转向了刘忆苦一行,眼神犹如藏在荆草丛中的黎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