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曾经的齐府下

“什么,‘黄莺’你想嫁给我?”

阿揭的双眼直直地看过来,眼中波澜不惊。

“嗯!”

方黄莺点头应道。

她丝毫不避开阿揭的眼神。

她同样直直地对视。

“你这样子我很喜欢,”阿揭点了点头道,“我也同意。

“我爸、我妈也会尊重我的意见。”

听到这话,方黄莺高兴得几乎都要鸣唱起来了。

“不过,我俩的婚事不要那么急。”

打了个呵欠,阿揭继续道,“因为我现在最想的,还是睡一觉。”

——

然后,俩人就成婚了。

而对于自己的婚事,父亲表现很古怪。

他对阿揭很好,让自己教会阿揭引气法门。

在医药知识的传授上,父亲也是毫不藏私。

这本来不应当是一个女婿的待遇。

但父亲说他很喜欢阿揭。

不过,阿揭看起来除了双眼明亮、心思通透,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

父亲凭什么那么喜欢阿揭,甚至有时还有些讨好的意思?

其实不止是父亲是这样,摩托罗方家的第一人方炉涧去年闭关出来后,也偶尔过来看一下阿揭,还给自己满月的女儿“阿专”以礼物。

这可是方家上下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因为方炉涧族爷爷平时对族人若即若离、不冷不淡。

难道阿揭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优点?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或是背后还有什么自己暂时不知道的隐情?

——

对此,方黄莺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去获得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因为每当自己问起,父亲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而自己又不能去问“方炉涧”这位族爷爷。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将之作为疑惑来加以处理。

当然,方黄莺偶尔猜测,这或许是自家的小叔子杜布有关。

那小叔子天纵之才,有莫大机缘,得到了贾家的赏识。

可是,方黄莺又觉得这事儿不那么靠谱。

因为小叔子与自家丈夫虽然是亲兄弟,但相互间已经好几年不见面了。

而他或者贾家有什么莫大的机缘,与方家又有什么关联?

他难道有什么凭借,能值得那平时高高在上的族爷爷对自已这个小家嘘寒问暖?

觉得不太现实后,方黄莺猜测,这事儿是不是与家婆有关。

据说当日在家公和小叔子的恳求下,贾蓑一与连清月夫妇过来,给家婆杜十娘治好了疾病。

然后家婆疾病立刻就好了,饭量极大。

其力量如同猛牛一样不凡。

——

但家婆就是一屠户的子女,普普通通的,也没什么能耐啊。

当然,她折腾家公的本事不小。

由于家婆的突变,家公受不了,找到父亲方烹鸡。

他说,自己要学几招秘术。

然后,他就被传授了秘术。

再然后,家公就学会了秘术。

再再然后,家公找了回来。

交流后,方黄莺感觉很是纳闷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家公学会了引气法门,效果很好,然后又将这法门教给了家婆与俩小姑子。

这杜家一家老小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竟然家里全部的六人都是修士!

这可是整个孤悬岛从未听说过的古怪之事!

因为引气修士夫妇,乃至更高修为的道侣,都最多有两个子女有灵根。

而这杜家竟然全部都有灵根,全部都是修士!

“好古怪啊!”

方黄莺找到老爸,说起这个事情。

“确立是好古怪啊,”爸爸也嘿嘿直笑,“包括你老公!”

观察了杜家人一段时间后,父女俩确认,这一家子除了阿揭是真正地五灵根修士外,其他几位全部都是伪灵根修士。

因为他们身体能吸纳灵气,却留不住灵气,是“漏灵根”。

——

阿揭同样古怪。

他是一个位以木灵根为主的五灵根修士。

他看起来就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但要说阿揭普通,方黄莺却从来都不这样认为。

因为阿揭很有悟性,学东西很快。

在修炼上,那些引气修士的玩意儿,他一看就会。

那《灵植五千图谱》,阿揭一看就能背下来。

而且,他还会琢磨,不仅知道各灵植的特性和用途,而且还能揣测它们各自的习性。

其见识竟然不比家族里那些一阶中品的灵植夫低。

看样子,自家道侣以后就是一位灵植夫了。

无论是天性还是爱好,丈夫在做灵植夫方面都是棒棒的。

就此,方黄莺觉得挺好。

——

丈夫有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有自己喜欢的功业,而且他对于自己和孩子也挺好。

或许是因为家公家传的关系,阿揭说话也不紧不慢,但很有主见。

而在与闺女交流的时候,他都能以蹲下的姿势温柔地、有条理地说话。

在与自己交流的时候,阿的也是这样。

——

其实,杜家的一大家子都有这个特点。

这个特点或许是杜牧家的家传。

即使他家的那只黑狗“小白”,也是温顺得很。

对于自己这个外人和刚生下不久的闺女,它都亲热得很。

但关于“小白”,方黄莺自认为谈不上什么喜欢。

因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成年的大黑狗。

比它聪明的灵犬乃至灵鼠不知有多少。

而且,方家人最喜欢的灵兽不是什么猫狗或灵鼠啥的,而是双尾猞猁。

这是一种祖传的驯兽技艺。

不过,这“小白”是那小叔子抱养的,而且它深得杜家人的喜欢,所以方黄莺虽然不有喜欢它,但也没有什么厌恶的理由。

前段时候,“小白”被那突如其来的布什同修带走了。

而现在,“小白”竟然跟着那布什同修找来了。

他们来到了“药尘医药铺”的门口。

方黄莺朝着“小白”叫唤了一声。

——

“汪!”

“小白”呜咽一声。

它将脑袋抬起,转向了杜布。

它等待杜布的示意。

杜布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然后,“小白”撒开狗爪子,迈上台阶,来到了药铺里面。

“汪汪!”

“小白”朝阿揭叫唤了起来。

“咦,‘“小白”’!”,阿揭既高兴又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阿揭蹲了下来,抱着“小白”的脑袋抚摸,同时朝门外打量。

他看到一位肩膀上站着一只侏儒野鸡的陌生老头,拄着锄头把,缓步升上台阶。

——

看到这位老头,阿揭想起了几天前携妻儿回家送年货时与父亲的交谈。

当听到二弟修为高深,还结识了“布什同修”那样的高手时,阿揭很高兴。

而看到父亲手里那厚厚的引气与凝液层次的修炼秘籍,以及那些数量不菲的灵石与丹药,阿揭更是充分相信父亲的转述。

不过,布什同修亦通报了有关邪修的事情,指出要一家人注意。

对此,父子俩和方黄莺讨论一番,也没有什么破局的机会。

夫妻俩认为,现在阿揭是方家女婿,而岳父方烹鸡是方家负责摩托罗县方家事务的族中长老,看来庇护自己的小家没多大问题。

方家会不会护着俩妹妹、以及双胞胎,则是未知数。

更重要的是,当得知二弟杀死了在方家排位第二的方烹云父子四人后,杜揭觉得事儿恐怕难以善了。

俩口子昨日来到县城,暂时还没找出什么办法。

现在那位神秘的老头就已经上门了。

“布什同修,里面请!”

杜揭举步向前,恭敬行礼。

“鄙人是阿布的亲哥哥‘杜揭’,很高兴您的到来。”

——

“二哥,大哥对你好客气哦!”

杜五花给杜布传音道。

“我们这是兄恭弟友啊!”

杜布回复道。

“可是我只听说过‘兄友弟恭’啊,”杜五花疑惑道,“二哥你是不是弄反了?”

“没有啦,五弟,”杜布来到茶几边,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你二哥我现在必须在大哥面前装逼,以让这方家重视和栽培大哥,并且能帮助托庇我们一大家子。

“否则,一大家子真被宗门或世家当成了邪修,而我们又不在身边,那大哥和爸爸妈妈、妹妹弟弟他们不就惨啦!”

杜布一番解释,可谓理直气壮。

“嗯!”杜五花重重点头道,“二哥你现在不是普通的‘装逼’,是蕴含着深刻道理的‘装逼’。”

——

药铺门口,茶几处。

俩兄弟相对而坐。

方黄莺过来给杜布和阿揭泡茶。

杜专则与“小白”玩在一起。

阿花也跟着过去了。

它自认为已经升级,成为了一只做“叔叔”的鸡,所以要照看着侄女一点儿。

而杜布闻着茶叶,并没有动。

因为茶叶虽然很香,但没什么灵气。

自己闻闻气息就行了。

如果硬要喝水,自己有“牛厄智”。

“我是你二哥的忘年交,”化名“布什”的杜布开门见山道,“你爸和你说过有关的事情了吧?”

“是的,”阿揭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再度恭敬行礼道,“下一步要如何做,还请布什同修示下。”

——

“这是你的夫人‘方黄莺’吧?”

杜布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眼前的嫂子。

“是的,”方黄莺敛衽一礼,道,“拜见布什同修!”

杜布还礼后,问道,“现在这县城的武力大有提升,与以前截然不同啊!

“个中缘由,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揭和嫂子解释起了由来。

原来,本月初,族爷爷方炉涧吩咐说,方家要接管摩托罗县域。

为此,要扩大县衙对武者尤其是先天武者的招揽规模。

而摩托罗县域的产业,方家也要占一半,并特意通知了通北县贾家。

作为一个弱势的势力,贾家很爽快地答应,并且派人前来。

现在贾家派来的修士还在隔壁呢。

——

明白了这一点,杜布不再深究。

“你的族爷爷方炉涧在隔壁吧?”

杜布问道。

他感觉到了那一股凝液修士的气息还在。

“是的,布什同修!”

方黄莺心中微微吃惊。

因为方炉涧就是“药尘医药铺”的老郎中“方铁”。

但绝大部分人只知后者,而不知前者。

只有方家修士才知道,“方炉涧”是方铁的本名。

而现在,方炉涧族爷爷正在隔壁坐馆。

难道布什同修想要与其单挑?

“你去告诉方炉涧,我两盏茶后,在半空等他。”

杜布说完,一闪身,就已经消失。

一同消失的,还有阿花和“小白”。

它俩同时被带离。

俩夫妻却一无所觉。

药铺内,阿揭与方黄莺面面相觑。

这布什同修来的突然,离开也突然。

但他的吩咐挺重要的。

于是,方黄莺往隔壁的诊所走去。

——

而此时,杜布已带着阿花和“小白”,来到了东门附近的四十三巷。

它靠近县城东北面的“东北游乐苑”。

公园里,那些城里人还是继续在风景如画的公园里跳广场舞,打黄皮球,唱“青苹果小调”。

当然,还有说书、吹牛或唠嗑啥的。

虽然天寒地冻,但快要过年,还是挺热闹的。

沿着“东北游乐苑”边上的小巷,继续往深处走,越往里面青砖平房越来越多。

还有的房屋甚至属于泥巴房、茅草屋。

——

又经过两个破旧的茅草屋,杜布来到了曾经的“肖氏谒舍”面前。

它已经从以前的砖瓦平房变成了今日的残垣断壁。

一只瘦骨嶙峋、眼圈有点白的大黄狗正在附近逡巡。

一个残破、发白的灯笼被埋藏在一堆枯枝败叶中。

一角稍稍露出。

杜布涌出灵力。

然后,残破灯笼露出全身。

它已七零八碎。

上面只见“谒舍”俩字。

“肖氏”俩字却已经不见。

而肖老掌柜曾经经营这个谒舍。

他是一个发须全白、身子佝偻、很是瘦长的老头。

现在,他肖老掌柜肯定已经化为白骨。

——

杜布再一闪身,来到了曾经的齐家府上。

它已经被一户姓“高”的大户人家占据。

其间某个上好的房间里,一位光头的男子正打量着镜子中的影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人正是“高文钱”。

他是一位文雅且有钱的公子哥。

他花费了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要牛三继续表演。

结果,他被牛三弄成了“地中海”式秃头。

反正就是图个好玩。

所以他也没怪罪那牛三。

至于说花费了这么多钱,还弄成这个样子,肯定要被城里那些没钱的人说闲话了。

其实,没钱的人,哪里能知道,有钱人要想找快活,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而现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剃个光头就是时尚,而且凉快!

——

看着“高文钱”那满意的模样,杜布没有留意太长时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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