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对于陈道林的手术安排，‘铁粽子’里传开简单两字话。
“那行，我会尽快加快换皮进度。”
陈道林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手术刀划开姜九过的左脚皮肤。
‘铁粽子’仍旧在剧烈颤抖。
没人知道姜九过具体在发生何种变化。
可看不见，不代表众人听不见，姜九过给予的两字回应，众人都听出姜九过的语气变化。
都说人在绝境下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极限。
巨大的手术压力，时间但凡慢一分，都可能影响到手术台上的‘病人’生命，亦关乎到在场人生命，陈道林切身体会到这一点。
以往需要一个小时的手术，今天在时间上大大缩短。
且手术精确。
“擦汗。”
“手术刀。”
“换刀。”
“擦汗。”
陈道林不时话语道出，张护士接踵而至完成他的吩咐。
时间点滴似水流逝。
越往后。
陈道林话都还没从喉咙发出，张护士已经提前预判，擦汗、换刀……
他的爆种，在场人都深受影响。
副手医生在旁紧紧跟着陈道林的手术速度，协助其帮姜九过换皮。
就是没参与手术的麻醉师也爆种，挺着个啤酒肚冲出手术室，跑得像个灵活的大胖子，健步如飞去找寻锁链。
麻醉师是在场人关注姜九过最多的人。
别人忙着手术。
他不需要，全程看着姜九过，其在右手臂换皮后颤动更剧烈，‘铁粽子’铿锵作响，大有猛兽出笼的凶势，看的他心惊肉跳。
“！！！”
紧接清脆铿鸣，传入麻醉师耳内。
他瞳孔在此刻收缩，就差把惊悚二字写在眼中。
断了。
粗大锁链应声断开，铁块碎屑崩飞落在麻醉师脚下。
恐怖片都没有眼前景来得吓人。
很快。
麻醉师带来又一捆铁链，比起捆绑‘铁粽子’的锁链，这些锁链崭新。
手术报酬都还没拿到。
他先自掏腰包，打电话给家人跑去买铁链。
“快来帮我捆一捆。”
“好。”张护士在紧迫时间下，手术帽边缘都被汗水浸湿，颤抖着话音，上前帮忙捆绑。
就这样。
时间来到晚上2：59分。
“陈医生，还差1分钟到3点！手术快停下。”
张护士边加固‘铁粽子’的捆绑，边关注电子钟。
一场换皮手术的医疗团队。
俨然在今晚成为训练有素的军队，张护士一句话，陈道林等人齐停下手中一切手术行动，若非在旁有个悚人发毛的‘铁粽子’在剧烈振动，他们的团队配合堪称赏心悦目。
‘铁粽子’的加入。
画面反而显得诡异。
医疗团队不像医疗团队，更像一群披着手术服的茅山道人。
做个手术都要遵循禁忌习俗。
“姜先生，3点了，你还能撑得住吗。”
说着，陈道林注视手术台上的姜九过左脚，得亏于压力下爆发，预计要在下个阴时才能换上的左脚皮肤，被替换上树皮。
铿！
铿——
‘铁粽子’发出的锁链争鸣，随之而来的是寸寸铁链崩断数个。
陈道林喜悦手术有所精进的情绪瞬间被拉回。
这时候根本不是庆幸和高兴的时候。
手术室变得异样安静。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在午夜3点后的时间段里，他们一点动静没发出，手术室只剩下毛骨悚然的铿锵。
锁链摆动带起砰铿响动。
回荡在手术室。
陈道林看了一眼手术推车上的电子时钟，现在时间3：40分。
然而。
手术室地上散落不少崩断的铁链条与铁链碎块。
难以想象。
手指粗细的铁链在姜九过恐怖挣扎下，显得脆弱，陈道林他们都忍不住怀疑，麻醉师买的铁链条是不是没有通过质量合格检验。
太脆了。
他们相继捡起地上的断裂锁链，用力掰了掰，又牙齿摇了摇。
预想中的锁链是饼干做的龙吟锁链没验出来，差点崩掉他们的牙齿，锁链是货真价实的。
突然。
“再去买点来。”
姜九过冷不丁防从‘铁粽子’惊悚发出。
语气难以言喻的让人颤栗。
众人心脏都凝滞了下。
麻醉师吓得没站稳，然后顾不上劳累，百米冲刺跑去买铁链。
“姜先生你撑得住吗，撑不住要不……要不算了。”陈道林手心冒汗，心惊胆战注视‘铁粽子’。
数秒后。
持续压制不受控制的身体，姜九过给予回应：
“不行，换皮必须完成。”
姜九过有预感，换皮必须连贯式在阴时完成，否则晋升将失败，至于后果他不知道，但结合当前不受控制的身体，可以想象得到后果不是他能承受。
午夜4：02分。
麻醉师抱着更多铁链回来。
陈道林众人七手八脚帮忙一起包‘粽子’。
等到重新包好。
他们紧绷的心才放松些许。
可‘铁粽子’内的姜九过却一点开心迹象没有：“换手脚皮肤带来的晋升转变动静，铁链都差点扛不住，要是换脸皮、头皮，真的能扛得住吗。”
答案姜九过不知道。
他不打算去揣摩，以最坏结果进行处理。
“我得做第二手准备，起码我晋升失败，不能给陈医生他们带来危险。”
想法随即被姜九过付诸行动。
午夜4：10分。
姜九过压制不受控制的其中一手，一只看起来损坏的圆珠笔被他掏出。
‘铁粽子’内突然挣脱出一只手。
陈道林等人差点吓得逃跑。
“别，紧，张。”姜九过惜字如金道，安抚下陈道林他们，手中举动没有停歇，按动一下圆珠笔顶部，对着周身地面用圆珠笔画了一个圈。
哧。
圈线首尾相接瞬间，红光隐现，姜九过周围形成只进不出的鬼打墙。
“陈，医生……等会……继续换皮，如，果……我，出现，异常……你们跑，记，住，别进红圈。”
话语断断续续说出。
众人即害怕又好奇心痒痒。
那只圆珠笔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神奇。
姜九过从‘铁粽子’有注意到他们目光中的求知欲，不过没理会，圆珠笔万不得已他不想暴露，但他也不想连累无辜，毕竟他们是在帮他晋升。
做完后手准备。
他不再担心伤害到陈道林等人，专心压制起不受控制的身体。
地下建筑一年的鬼序列转变锻炼出的超常意志。
姜九过撑到午夜5点。
“5点1分，陈医生。”
张护士话出瞬间，陈道林众人再度开始手术，画面透着诡异般赏心悦目。
时间悠悠而过。
右脚换皮
后背换皮。
胸膛换皮。
最终都被姜九过撑过，来到面部换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