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临沉思许久“你当真不记得了?”
夏宜欢叹了口气,“我自醒来后便记忆全无,我以前也未曾告诉过身边人这东西的来历。”
“这是阳陵符,是江湖上可号令一切门派的圣物,这些年一直保存在……北砚门,只不过这阳陵符前些年便丢了,不知所踪。”
白温临低着头思考着应该告诉她哪一步,若她真是陆晚微,那他就得兑现他当年的承诺。
可若她不是……那她就得死!
想到这,白温临眸色一冷。
可是到底该如何确认她的身份。
对,他记得陆迁说过陆晚微背后有一块形似弯月的胎记,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看来得尽快确认一下,至于其他的还是该瞒的瞒。
“那它怎么会到我手上?”
夏宜欢又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穿个越还这么麻烦。
“我怎么知道。”
白温临抬眼瞟了一眼夏宜欢。
夏宜欢烦躁地把手插到头发里。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白温临率先开了口。
“你背后有没有一个弯月样的胎记?”
他还是决定问出来,要是等会问起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是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夏宜欢烦躁地向后一靠,没好气地回“我怎么知道,我背后又没长眼睛。”
她莫名其妙地穿到这个世界,原主有没有胎记她怎么知道,没事去看背,她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但是白温临没事问她胎记做什么,有鬼。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该不会和阳陵符有关吧?”
夏宜欢警惕地看了眼白温临。
听白温临的说法,这阳陵符绝对是个好东西,还是个人人都想要的好东西,估计江湖里那些有野心的人都想拿到手。
但是白温临堂堂夜平国九皇子要这种江湖上的东西做什么。
关键是,为什么这玩意会在她身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招仇恨呢么!
这特么还能再离谱点吗!
白温临挑了挑眉,凑近夏宜欢。
夏宜欢看着突然靠近的白温临,不自觉地向后退,虽然这张脸,她已差不多看惯了,但是想想她刚刚在府中看到的白温临的那个冷冰冰的表情,还有他对阳陵符有觊觎之心
谁特么知道他想干什么。
夏宜欢死死地护住袖里的阳陵符,眼中满是寒意。
白温临在俩人距离约七八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夏将军不妨猜猜呢?”
白温临脸上带着浅笑。
夏宜欢却觉得有点渗人。
他在她面前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吗?
他好像真的和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白温临很不一样。
夏宜欢皱了皱眉,一把把白温临推开,“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我才没空和你在这里猜谜语。”
夏宜欢双手环胸,语气不善“你要阳陵符做什么,你一个皇子要江湖上的东西有什么用,还是说……”
夏宜欢顿了顿,看向白温临“你,根本不是九皇子!”
“传闻中的九皇子不学无术,不守夫德,相貌丑陋,25岁却还嫁不出去,可是你……”
白温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就是本尊,如假包换,至于我取阳陵符自是有我的用处。”白温临不知从哪里又将他的那把折扇拿了出来,慢悠悠地摇着。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
没用处要它作甚,怕不是闲的慌。
夏宜欢凝视他许久,她总觉得白温临身上肯定有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又不知道从何探起。
若是他还是以前那样的吊儿郎当还好,但现在这张脸和他身上的气质反差确实大。
但是兜了那么大一圈,他就告诉她阳陵符是干嘛的,问了她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其他的比如他要阳陵符做什么,他到底是谁,他问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通通没告诉她!
感情搁着耍她呢!还猜一猜,猜他个大头鬼啊猜。
夏宜欢翻了个白眼,这边还有个李兰茹母女,现在出来个阳陵符,不会她还和江湖有关吧……
夏宜欢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白温临依旧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闭着眼,摇着扇。
夏宜欢“……”
不过至少确定白温临暂时应该不会杀他,夏宜欢稍稍镇了镇神。
一路无言,夏宜欢哪怕有再多的问题也只能憋着,白温临这个逼才不会那么好心告诉她。
“将军,永安寺到了。”
夏宜欢听闻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
白温临正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
这小丫头……也太能睡了吧,上次和亲的宴会也是,公然地打起了瞌睡。
夏宜欢“……”
瞪了白温临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叶薇就出现在了眼前。
“清清,我们快点进去吧,坐了那么久马车累死我了。”
叶薇不满地赌起了嘴。
“好好好,进去进去。”夏宜欢无奈道。
抬眼望去,这永安寺不愧是易水国最大的寺庙,庄严中又不缺华丽。
“诶对,怎么没看见皇上他们?”
夏宜欢向四周看了眼,并没有皇室的马车。
“皇室要后日才来呢,我们算是先探路的。”
叶薇打了个哈欠,拖着夏宜欢向里走。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夏宜欢皱了皱眉,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走了几步,脑中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是衣遥!她让衣遥引开那个小侍卫,他们这一路上够慢了,她策马加鞭应该能赶到。
难道她被那个小侍卫伤了?
夏宜欢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
“怎么了,清清?”
叶薇看见夏宜欢停下了脚步,询问出声。
“没事小薇,你先进去吧,我等一下白温临。”
“啧啧啧,有了夫君就忘了我,我好惨啊。”
叶薇狡黠一笑,拍了拍夏宜欢肩膀,表示自己的理解,赶紧跑寺里去了。
夏宜欢“……”
以前的夏时清真的能忍得了叶薇?
夏宜欢耸了耸肩,转身死死地盯着后面的白温临。
白温临“……”
他才刚刚下车,就感觉到小丫头想杀死他的眼神。
他又怎么惹到她了?
白温临略带迷茫地看着夏宜欢,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衣遥呢?”
白温临“……”
“夫人自己派出去的人?问我?”
白温临悠哉悠哉地扇着扇子,脸上恢复了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
夏宜欢“……”
好想给他来一脚怎么办?
“谁知道你那侍卫会对她怎么样,这都多久了,她也没跟上来。”
“放心,沈韫绝对不会伤她,我的人我自然知道。”
白温临猛的一收折扇。
“至于别的,我确实不知。”
他当然没说谎,以沈韫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伤衣遥这种无辜之人。
只不过这么久没来,确实有点问题。
夏宜欢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衣遥只是有事晚了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衣遥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夏宜欢在院子里不断踱步。
白温临在一旁摇着扇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夏宜欢恨得牙痒痒。
“要是衣遥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白温临愣了愣,不是这关他什么事,人又不是他搞丢的,什么叫饶不了他?
“人是你派出去追沈韫的,又不管我的事。”
白温临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如果不是你要去偷阳陵符,我会让衣遥把那个什么沈韫引来吗?”
白温临顿时满头黑线,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呗。
“夏将军,有人捎给您的信。”
夏宜欢正抱怨着,一个小和尚突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夏宜欢接过信,看着信封上“夏时清亲启”几个字,一丝不安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