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凡圣 (.)”！
欧阳旭站在城门之外，看着远方血色的残阳，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整个人的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快，快去让那些士兵必须无伤百姓！不对，你去不了，我来。你们就住在在这里，时不时可以虚张声势一下，反正就是盯紧了这座城里面的人，不让他们能够去支援就可以了。”
欧阳旭后面那几句话几乎是隔着空气喊着传过去的，因为此时他已经策马扬鞭，又用灵气给马加了一个加速buff，不然的话，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晚了一步会发生什么。
秋风紧紧挽着人的胳膊，如同一个梦魇，缠绕不去。
三天后，。
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欧阳旭，充分演绎了什么叫血流成河，什么是人头满地，什么是哀鸿遍野。
全程上下似乎都被血洗了，而秦朝的那支军队，还依稀能看见踪影。
无尽的自责汹涌袭来，然后他马上追了过去——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连过几个城池，都是满坑满骨。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欧阳旭跑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副将的前襟，怒火中烧。
“将士们要人头……”
“要个屁的人头！国家奖励封侯是在战场上杀了敌人，而不是让你们去杀未来国家的子民！”欧阳旭终于知道了虎狼之秦的可怕，而秦朝，也是战国时期人口缩减的罪魁祸首之一，在它的手下，至少有上200万条人命，而这仅仅是史料记载的杀的士兵的总人数。
一将功成万骨枯。
就算这个东西向那两枚一锤定音的原子弹一样，就算它不爆炸就会引起更多的杀戮，诸侯国之前互相争霸，互相开战，年年都是烽火连三月，年年都要死上个10万人。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吗？他忍心看到十室九空，血流成河的场景吗？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干，他不能就这样放任暴行。这是他起码的道德修养。
欧阳旭连扇了那个副将几巴掌，然后让全军直接去郢都，就像杜甫那首诗说的一样——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积点阴德，欧阳旭始终忘不了，白起是怎么死的。
“你知道那个帮咱们秦国奠定了绝对优势的白起大将军是怎么死的吗？长平之战一战坑杀20万赵军，如果算上斩首的有45万，你说怎么能行得通呢？三年之后，他被赐死。”
一个人真的不能这样干，一支军队也是一样，一个国家也是这样。
杀政治犯囚禁政治犯无所谓，但是如果杀政治犯底下的那帮人，就是彻彻底底的屠杀了。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后，几万里之外，有一个国家，他们宣扬着团结就是力量，他们说他们要优化自己这个民族的整体修养，他们要让他们的国家复兴强盛起来，这都没错，对不对？”第2天，欧阳旭又歪着头对副将说道。
“然后他们开始联合其他国家，我们就姑且称他们为，第一帝国，第二帝国，还有第三帝国吧。”
“第一帝国就是刚才那个国家，第二帝国是远方的一个岛国，有点像蓬莱仙山，第三帝国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但是他们拥有可能是他们那个西方世界最优雅的文化。”
“他们为了达成之前那个目标，第一帝国开始杀一种已经在他们民族里面扎根的人，第二帝国开始入侵到我们这里大屠杀，第三帝国也配合第一帝国在几万里之外驰骋疆场，杀戮无数。”
“整个世界陷入了动荡期，到最后，另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在第二帝国那里扔下了两颗威力极大的东西。第二帝国被抹去的面积将近我们这里的20座城邑，直接元气大伤，三个帝国从此就不敢开战了，无条件投降。”
“你觉得我们这样做，有一天会不会惹来这样的下场呢？”欧阳旭还是在逼问着那个副将，也让后面的士兵开始思考这样做背后的副作用。
“第一帝国无条件投降，在战后他们只能靠捡瓦片，刨他们政府的墙根，挖自己城池底下的东西才能得以苟活。”
“那个无比强大的国家曾经还想把那两颗威力极大的东西扔到第二帝国首都，而这个国家的科学家之后还在忏悔：‘我们造出了一个魔鬼。’”
“今天罚你们日进500里，能做到吗？”
“能！”背后传来一阵山呼海啸。
如果说日进500里的话，其实明天中午就能到郢都了，到时候兵临城下，楚国国王想逃都来不及。
第2天中午。
楚国全面投降。
一个月后，齐国临淄被破，齐国投降。
在这其中，两场灭国之战，双方死伤之和仅四万余人，就是屠的那两座城，再加上杀的齐楚两国王室。
三个月之后，欧阳旭回师咸阳，拜见秦君嬴政——不对，现在应该要叫秦始皇了。
“微臣拜见始皇帝。”
“可。”
“陛下，天下已定，臣自知杀戮太多，自生无穷祸患，想要再成为一介布衣，躬耕于一片沃土之上。”
秦始皇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小子政治觉悟高，但是很快，欧阳旭把头贴近了，说道：“还有几句事情，是治国之道，劳烦陛下谨记于心。”
“打天下不是守天下，商君之治仅是称霸之道，微臣作为商君之治的第一受益者，也要对他做出一些质疑。陛下，天下大乱了几百年，您终结了这乱世，自是无量功德，望请不要大兴土木，如果要的话，交代您的孙子就是了。”
“微臣，就不管朝政了。望请陛下能给微臣留一个埋骨之地。”
欧阳旭走了出去，场景也随即切换到了楚国。
“项燕，屈道远，熊玄，孤让你们率30万大军守在秦国边境，你们能胜任吗？”
“当然了。”欧阳旭自己的回答还是比较果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