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此时彻底变成墨绿。
天地之间的“空间”属性正在被缓慢修改。
在“凄凉深渊”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
艾伦感知到的一切，全部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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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神”与“人”的差距吧。
之前，斯内普在和马卡洛夫战斗的时候，就算马卡洛夫拼了性命，使用“暴风雪”，
其声势也无法与“凄凉深渊”的随手一招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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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目不能视，而不能听。
但是艾伦，就是感受到了！
或许，这就是“知识”魔神的威能。
天空中，看起来满是无用且垂死的星辰；
地面上，一座座神殿拔地而起；
地表龟裂，流出来的不是石油，也没有把土地暴露出来，
从地底，流出来的是恶臭的腐败药剂和浓硫酸，它们混合在一起，却并没有产生剧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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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艾伦能够听见大量的书籍翻页的声音。
一直在响，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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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躲闪？”
“你想和我硬碰硬？！”
“触手花”的机械声音更加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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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知识魔神”的影响，
艾伦突然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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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样的奇怪又恐怖的声音，
而自己看又看不见，
甚至连尖叫，或者求助都做不到，
艾伦真的感觉怕的要命！
他只是一个进入霍格沃兹一个学期都没有的小菜鸟啊！
为什么一入门就要碰到这么多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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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后悔了。
但是他甚至连后悔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声带的控制权。
千里迢迢，逆转时光来冒险，
一开始的时候，被“狱卒”诅咒，满口牙都掉光了，差点死掉。
后来好几次身份差点暴露，
又是“歌唱动荡的青春”，又是“深渊吞噬者”。
动不动就被打飞，还差点被生吞就暂时不提，
不仅如此，斯内普根本就不想带他出来。
作为一个菜鸟，突然接触这么多恐怖的存在，
还要和“国家级”的敌人作斗争，
谁会不害怕？
但是斯内普从来不关注这些，他只关注自己的任务。
斯内普当然没有义务这样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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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龙裔倒是肯和自己说几句话，可是代价又是什么呢？
可是艾伦亲眼看见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虽然又复活过来了。
然后又要和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可怕敌人”作斗争。
这回儿，直接蹦出来个“知识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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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是一趟危险的旅程，也不至于这么危险吧？
每个小时，甚至每一秒钟，都好像在刀尖上跳舞。
这段时间，打仗就没有停下来过。
就算是铁人也没有这么熬的啊！
又是外神，又是深渊，又是湮灭，又是苏联，
说实在的，
艾伦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一件事儿。
把汉弗莱爵士救回来。
感觉现在这样打着打着，反倒离迪奥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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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目标越来越远是一个方面，艾伦在出发之前，从来没想到，
这一趟任务，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波折。
他真的以为一切事情都被“汉弗莱爵士”和“邓布利多爵士”搞定了呢。
因此，他想都没想过，事态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虽然失控也是人生的常态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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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艾伦以前也玩过《上古卷轴》，
赫麦尤思·莫拉是谁，艾伦会不知道？
“凄凉深渊”，“知识之魔神”，“无限智典”，“无骨之四肢”，“暗黑魔经”，
这些艾伦也接触过。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艾伦才会觉得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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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就算在“游戏”里，
这些“魔神”也是不可攻击，不可杀死，不可伤害的啊！
他们甚至都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用一个个化身游离于世界之外。
艾伦甚至都想象不到“龙裔”能怎么赢。
一说这个，艾伦就想起来在“巨石阵”上空刚刚见到龙裔的时候了。
一见面，这个龙裔就跟疯狗似的要杀人，
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救汉弗莱爵士，艾伦会吃这个苦？
在“公共休息室”里边好好呆着，看看小说，享受生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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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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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正在这时，一条闪电打断了艾伦的思路。
这时，艾伦才听见外界的声音。
“‘无限智典’？”
“‘无骨之四肢’？”
“真有你的，龙裔。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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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外神’？”
“不对，如果是‘外神’，那么你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德行。”
“哈哈哈。”
连人形都没有的“触手花”却发出了丑陋难听的嘲笑。
“所以是空有外神的皮囊，没有外神的‘权力’吗？”
“哼。”
“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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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少可以用来做实验材料。”
“你说对吗？”
龙裔的声音让艾伦的内心冰凉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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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马上就要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卖掉了吗？
好家伙。
原来是这么个“帮忙”法吗？
倒是和曹操有的一拼啊！
“你是不是应该再补充一句”
“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啊？”
艾伦想要大喊，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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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背后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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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实验的价值，不能说没有。”
“不过，这么好的一个‘外神’皮囊，”
“对你，比对我的作用多得多吧。”
“龙裔的信誉值，在我这里是零。”
“知识魔君”莫拉冷静的分析着，而时间也静静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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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正所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里有无穷多个‘帧’。”
“也就有无穷多个‘艾伦·阿普比’”
“我随便拿出每一帧，”
“都是全新的‘艾伦’。”
“不差你这一个。”
“给你打发走了，我们好完成任务去。”
“要不然，你们这帮蛆虫都来我这儿打秋风，我可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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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裔的声音同样非常冷静。
他们两个家伙就如同商人一样，交易着，盘算着。
而艾伦自己则是那个货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种感觉吗？
艾伦在心里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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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艾伦还没想过，自己真有朝一日，会成为“资源和货物”呢。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下一个“艾伦·阿普比”，都不会知道，有这笔交易。
而自己，则是被交易走的‘艾伦·阿普比’。
说的对啊！
世界上有无穷多个‘艾伦·阿普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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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的心里，有点绝望了。
自己的死亡，无关大局。
什么后果也不会有，
什么也不会发生，
就算这一帧的“艾伦”死了，在这种“大棋局”里，也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