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家主子真贴心

孙婉香没想到何夫人最后会是这个态度,二婶贪心尚且为她女儿的前程一辩,何夫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她看着方才还在寻死觅活的何云莺此刻已经一脸坦然,这结果未尝不是她所愿。

婚事都商定了,真相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回府时,孙婉香让车夫自行赶车回去,她和银霜随意走走。

银霜还颇为感慨方才的事。

“何小姐也是个可怜人,竟遇上这种事,也不知是谁一箭双雕害小姐与她有了误会。”

“她可不是什么可怜人,她与孙婉宁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孙婉香在银霜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你且等着看,这事还不算完,她还会再来找我。”

再次来到品香楼,得到的答案也在孙婉香的意料之内。

“孙小姐,您想问的朝廷重臣可是魏国公府?还请恕我们品香楼爱莫能助。”

“无妨,就当交个朋友,或许将来还有要叨扰品香楼的。”

魏国公权势极大,想要报仇不是一日之功,多条门路多一分胜算,孙婉香点点头准备离开雅间。

掌柜拦住她,“不过我们主子很喜欢您送的那根簪子,给您准备了一份薄礼。”

那根白玉簪?

可那又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物件。

掌柜拍了拍手,有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而后一个壮汉提溜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进来。

“这是……”

“把头抬起来让孙小姐瞧瞧。”掌柜吩咐道。

那壮汉一只手扯着那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孙小姐可还认得此人?”

掌柜面带微笑姿态恭敬,可却无端让她感到一股寒意。

“李四?是叫这个名字吧?”孙婉香记得那天晚上魏崇旭是这样叫他的,“这是何意?”

“这小子不老实,在侯府惊吓到您,我们主子已经教训过他,从现在起他便是您的人,要杀要剐随您处置。”

孙婉香心下一惊,这品香楼着实有点本事,李四摸进侯府才多久,这都能打听到风声,不知侯府有多少品香楼的眼线。

那壮汉把李四往地上一推,李四朝她爬过来。

“孙小姐,别杀我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要早知道您和品香楼的关系,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您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他卑微的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作响。

不消一会儿李四的头上已经有了红痕。

“他的手怎么了?”

李四的手撑在地上,孙婉香隐约瞥见木地板被他蹭得有些红痕。

“他的手尤其不老实,伤了孙小姐您的脸,我们主子划了几刀让他长长记性,本来是要直接把手剁了,但是主子觉得还是交给您亲自处置比较好,您若是也想砍掉又不敢动手,我们也可以代劳。”

掌柜说完给那壮汉使了个眼色,他当即就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

“不……不要砍,孙小姐救我!”李四吓得往她身后爬。

“剁手就不必了,这人我留着还有用。”

孙婉香有些动心,这可是魏崇旭的人,他会不会知道魏家的秘辛。

她一开口,壮汉果然收刀退了回去。

“可是我保你一命,你日后若是想报复我,在背后捅我刀子,我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孙小姐不必为此忧心,我们给他喂了些宝贝,您若是觉得他还有用处,品香楼自会给他解药,若是一个月不吃便会肠穿肚烂而死,您若是用着不顺手了,这解药我们自然也就停了。”掌柜笑着解释。

这么贴心,连后顾之忧都帮她考虑到了,不过送了一根簪子而已,现在反而是她欠了品香楼的人情。

只是品香楼眼线再广也不至于打听到她被扇耳光这样的细节吧,当时房中只有她和李四两人,李四总不至于嘴贱自己承认。

“你们主子连我挨了耳光都知道?”

掌柜笑而不答。

“孙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心。”李四还在那磕头。

知道他已经服了毒药再听这话,孙婉香这才听出几分真心来。

“你平日里给魏崇旭卖命应该知道他不少事吧?”

“孙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门口有人侯着,在下就不打扰您了。”

还不等李四开口回话,掌柜就带人先行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进退有度,这品香楼背后不知是何人在操纵,训练下属很有一套嘛。

收回目光,孙婉香又看向李四,他依旧跪伏在地身体抖似筛糠。

“魏公子平日是会吩咐我们一些兄弟做些下三滥的事,放利、催债、打人什么的。”

“谁问你这些明面上的,他就没有什么秘密,比如……让人知道了会抄家掉脑袋之类的?”

“没有。”李四摇了摇头。

“他平常言语间就没有透露出跟侯府有关的事?或是跟其他官员勋贵有关的也行。”

“这……”李四面露难色,“孙小姐,我没个正经活计,往日就是谁出钱就给谁做事,魏公子真要有这么重要的秘密也不可能告诉我。”

“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呢?”孙婉香冷冷瞥他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不……有用的,一定有用的,我再想想,一定有您感兴趣的事。”

她看李四又开始紧张地磕头,似乎是被她的态度吓到了。

“行了,别磕了,把头磕傻了你可就是彻底没用了。”

她没打算要李四的命,魏崇旭又不知道李四吃了毒药,肯定还会再让他做事,这就是她安插在魏崇旭身边的眼线。

李四闻言停了下来,捂着泛红的额头,神色有些痛苦。

“我知道一些侯府的事,不知孙小姐感不感兴趣?”

“你且说来听听。”

“呃……侯府,”他眼睛瞥向一旁似是在极力回忆。

“我也是听兄弟们说的,三房老爷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在……好像是在柳平路那边的宅子,还有……有个下人逛窑子没给钱,还有一个常年好赌欠了不少,还有……”

孙婉香打断了他的话,“等等,这个欠账的是谁?”

常年好赌,那就是经常出入赌坊,说不定就是孙婉宁的人。

“好像……是叫赵五。”

“赵五?他欠了多少?”

“那很多了,具体的数不知道,但几千两肯定是有的,至少两三千。”

“几千两?!”孙婉香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侯府一个月给他们的月钱,少的二钱多的三两,怎么会有人欠赌债欠这么多的。

“赌坊的管事也肯让他欠这么多,就不怕他还不上?”

“这个赵五不一样,管事知道他在侯府做事,他老娘又是在二夫人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不怕他跑了,所以才会让他一直欠下去,那几千两,一大半是利钱,赵五每个月都得给赌坊交一笔银子,管事自然乐意让他欠,谁跟钱过不去。”

“他老娘是谁?”孙婉香眯了眯眼。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只听说是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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