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削权之心

田大人略微点头,有意无意的咳了一声,接着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却是那个小童,其手托了木盘,木盘内有一棕布小方包,棕布小方包下压着文书。

接下来是公事,田大人为陈锦柏录入了兵案公文,让陈锦柏签字按了手押,之后才交给了陈锦柏旅帅兵印。

陈锦柏打开方包验印,见旅帅兵印是一颗铜印,印上面只是铸一铜兽,印底则是暗色雕文‘祁王内牙军府’,陈锦柏道声谢,之后由一小童代主送客。

走出兵部衙门,又雇一车乘归,在车内他长吁了口气,片刻后他又拿着军印在手中观弄,心思却在回想田大人的忠告。

现在靖皇用了祁王府军去剿匪,那明显说明了,靖皇根本不想祁王府拥有重兵,兵随将转,祁王府军这一归属周将军统帅,一番剿匪下来,那多少都会成了周将军旧属,那会大大削弱了祁王殿下对府军的辖制,再加上祁王无权任免府军将官,那祁王对府军也就是名义上的拥有。

陈锦柏摇摇头,心道那个有些胭脂气的靖皇,还是很有统治手腕的,不过他只是下层武官,离庙堂之上的权力中心太远,他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眼前的利益。剿匪!对他而言确实是个机会,是笼络军心的机会,也可能是发财的机会。

陈锦柏心情有些愉悦的回到了绣庄,事情顺利当然畅快,但等他到了绣庄,他的愉悦立时变向了惊疑,原来上次的那个青衣人又来了,正坐在院中品茶。

陆大人回来了,走吧。青衣人细声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看样子很急,陈锦柏只好跟随在后。

二人走出绣庄,沿街来到百米处上了一辆车,在走行中陈锦柏悄问过,得到的却是不要说话四个字,上了车又见了一个陌生面孔的青衣人,陈锦柏一看只能是沉默不语,喑下却是猜度会不会又是靖皇的召见。

一时后走下车,陈锦柏一看置身之地是一个天井,看屋的品质应是富贵之家,青衣人下了车一摆手,之后径直向了正房走去,陈锦柏默然跟随,一直随入了正房门里。

门里是一个雅致的厅房,正面所坐一人让了陈锦柏一怔,那人是个白胖中年人,竟然是伴立在靖皇身旁的那个人,而且厅内只有这一个人。

陈锦柏忙走过去,止步于厅中,拱礼恭敬道:下官见过大人。我姓鲁,白胖中年人淡然开口。拜见鲁大人。陈锦柏又改口见礼。

鲁大人伸手取出一个纸档,旁立在左侧的青衣人过去接了,转身又走回了陈锦柏身前送上,陈锦柏伸手接了,入手即知是公文。

这是你要的护军县尉职事。鲁大人淡然说话。陈锦柏一愣,随即脸现了惊喜,忙拱礼道:下官谢鲁大人,谢皇帝陛下赐恩。一个末品的流官,也值得了你欢喜。鲁大人淡然开口。语义中满含着不屑。

大人,护军县尉的职事不能涉入了县政,是没什么权势,下官之所以想得了,是为了能够平安,有了护军县尉的职事在身,邑康县的城兵就不敢刁难了下官,也不敢轻易的报复下官和下官的亲人。

陈锦柏和声解释着。鲁大人点点头,和声道:你在定阳军中,格勇都尉以下的将官,能够认识多少啊?

陈锦柏听的心一跳,面上一怔,又想了一下,和声道:大人,下官在定阳军中是新任的武官,任不足一月就归了家乡,军中的将官基本是不认识的,只是听说过各个军营的矫健者。

矫健者?怎么说?鲁大人和声问道。矫健者就是很厉害的将才,他们因为勇猛善战而出名,不过他们很难升官,升官必须要有人脉的提拔。陈锦柏和声感慨的解释道。

你应该也是矫健者,否则不会只获得一个至格校尉的官阶。鲁大人淡然说道。大人,下官在军中只是个小小探马,是刺死敌帅方才立下大功,才获得这至格校尉一职,但下官之所以能够获得了七品官阶,那是齐大人想要下官成为了护卫和传令兵,下官在军中一直是默默无闻之人。

陈锦柏苦涩的解释道。鲁大人沉默片刻后,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都知道那些出名的矫健者?矫健者,下官只听说过前锋六军的几位,在齐大人麾下的刘大灿和张三,刘大灿是智勇双全,张三是一员悍将。

在吴大人的麾下,出名的是青先绛和马十三,青先绛也是智勇双全之辈。在吴大人麾下之中,最出名的是广荣,那是一名神弓手。

在黄大人的麾下,出名的是纪灵。在连大人的麾下,出名的是振坤,那是一员马上虎将。陈锦柏毫不迟疑的众说一通。

鲁大人点点头,陈锦柏又和声道:大人,军中矫健者很多的,有出名的已经是格勇都尉的上官,还有的我略有耳闻,但已记不得名字,毕竟下官在军中时,只是一个小小探马。

鲁大人点点头,淡然道:今日见你之事,你能忘了吗?大人放心,下官能够忘了。陈锦柏恭敬回应。很好,你去吧。

鲁大人淡然道。下官告退。陈锦柏恭敬一礼,身体后退了三步,才身一转向外走去,在外坐车离开了。

在车内,陈锦柏打开公文假意看着,内心却是惊讶的思索着,他不是个只知道拼杀的武夫,那位鲁大人的所问,让他触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定阳军要有变数,很可能是靖皇要向定阳军开刀了。

当然所谓的开刀不是杀戮,定阳军节度使王大人,是威望极隆的老将军,靖皇不可能杀他,但是定阳军中冒功之事让靖皇知道了,靖皇岂能不恼,甚至是生起猜忌。

怎么办?那个鲁大人问了我军中的矫健,那应该是想在定阳军中提拔一些将官,靖皇应该是想用皇恩笼络了一些新贵,变相的削弱节度使王大人对定阳军的掌控。

而这对他而言,是不是有了一个获利的机会,毕竟是他在暗下提名举荐的,是不是应该借机捞些人情,不过若是举荐之事泄露,那后果却是会大祸临头。后果堪忧,不能乱来的。

陈锦柏刚刚期望的心打了退堂鼓,那是玩火呀,假如他暗中告诉了那些人,说真正的举荐人是他,那些人未必会记了他的恩情,而一旦泄密之事外传,靖皇必然震怒,那后果他是心知肚明。

沉思片刻后,陈锦柏忽的心头灵光一闪,却是暗思着。我为什么要了自己告诉呢,我可以借他人之口去告诉其尔。

罗长史,罗长史应该是对军权极有贪得之心的,可以由这罗长史去买好,嗯,我得谨思一下。回了绣庄之后,陈锦柏立刻让小兰寻一酒楼定宴,他要庆祝职任祁王府旅帅,小兰不敢坏了陈锦柏的兴头去了。

陈锦柏则来到春怜房里,两个时辰后才与春怜出屋,他与女侍们一起来到酒楼,可惜李思思自言守孝不去。

次日一早,陈锦柏便来到吉坊宅内,一入门,就看见了四个衙兵被四肢倒背的绑在地上。

口中也被塞堵着,一见陈锦柏立刻挣扎哼哼,陈锦柏却是急步冲去王二夫人的房门,门虚掩着,他闯了进去。

屋内的景象很是不雅,三具春光大现的女人侧卧在床榻上,手足被正面的捆在一起,初现白玉的丰臀朝外,若让男人见此情景必定会现面红之色。

陈锦柏却是心若止水,这一切都是他自导之戏,这一是为了夺得这翠花的身契,二是来考验廖叔伯的办事能力,也为以后的共事打下亲近的基础,匪的行事才能让这匪人们信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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