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山前往光山的官道上到处都是行进的士卒，他们手中的长矛散发着阵阵寒光，如果有人在远处观看的话就会明白什么是长矛如林。
这支兵马正是李信统领的登州镇兵马，为了能够提高行军速度，李信特意购买了大量的车马以及骡子、驴等大型牲畜用它们来驮晕物资。
“总镇，你看那些老百姓看到咱们就躲起来了，会不会是流寇的奸细。”
在李信身边的韩庭宪看到官道远处一大批百姓在看到明军之后四散而逃，便向李信询问。李信打量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像，这么远如果是流寇奸细的话他们能看清楚啥？我看他们是被官军抢怕了，躲起来吧。”
“。。。。。。”
韩庭宪不由一阵无语，他知道李信说的更有道理，一路上见到的明军除了极少数有纪律之外，其他的都跟流寇差不多四处抢掠百姓。
甚至还不如流寇，因为流寇可以抢大户所以看不上普通老百姓，而官军不敢抢那些朝中有关系的大户，就只能对普通的老百姓下手。
“报！总镇，前方夜不收传来消息，他们已经遇到了流寇的斥候，正在与他们交战。”
“终于来了！全军做好战斗准备，随我去打流寇！”
随着李信一声令下明军开始进入战斗队形，其中骑兵在左光先的带领下开始向两翼运动，步兵则占据大道中央，所有的明军士卒都开始紧张而有序的忙碌起来。
“将军，对面的流寇问咱们真打假打？打不打活仗？”
当李信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孙守法领着的夜不收队伍却遇到了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那些流寇的斥候被打之后居然没有跑远而是派人前来联络。
“你把那人带过来，说一下啥叫真打，啥叫假打。”
“遵命！”
不多时明军夜不收将一个身穿布面甲，头戴红色铁盔的流寇斥候带到了孙守法的身边，那个斥候也并不害怕。他打量了一下孙守法问道：“将军是咱陕西人吧。”
“是又怎样？”孙守法有些不耐烦。
“咱们陕西人不打陕西人，可以打活仗。”
“什么叫打活仗？”孙守法继续追问，他搞不懂打仗还有这么多道道嘛。
“回将军，打活仗意思是打给朝廷看的，咱们遇到了我们丢些金银财宝女子牛马，再加上一些饥民给诸位拿去领军功，作为回报嘛，诸位放我们离开。”
“这就是所谓的假打？”孙守法这才明白假打的意思。
“正是！”那人点了点头表示孙守法说的没错。
“那真打呢？”
“真打就是咱们双方不死不休呗，我想诸位将军也不想为了一点军功损耗太多弟兄的性命吧？”
“回去告诉你们大王，老老实实投降的话，我家总兵可以念在同为陕北人的面子上饶你们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们下手无情！”
弄明白了真打，假打的意思之后，孙守法也懒得跟这个人继续废话，当即下令将他赶了回去并让他带话。而李信得到孙守法的消息之后也大笑，随后命令步兵向前推进。
而混十万与闯塌天二人听到斥候回报之后也明白了这支明军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是下令准备迎战，一场大战在光山以北就此展开。
混十万与闯塌天二人先让跟随他们的数万饥民作为最外面的炮灰列阵，他们身上没有甲胄，手里拿着的也是乱七八糟的兵器。有人拿着木棍，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叉子，有人拿着木杆铁头枪，他们大声吼叫着给自己壮胆。
在这些饥民身后则是经过一定训练的流寇步兵，他们有刀盾兵、弓箭手、长枪手等配置，不少人也有皮甲、半身铁甲等装备，看上去要比内地的卫所兵强一些，人数大约有一万多人。
在这些步兵身后则是流寇的主力骑兵，他们大多都有半甲，甚至不少人是全身甲同时手中马刀、长枪、弓箭齐备。
而在这些骑兵身后则是人数仅有三千的流寇最核心兵马铁甲骑兵，这些骑兵是混十万与闯塌天的本钱，必要的时候其他人都可以舍弃，这些被称为老本劲兵的铁甲骑兵却不能丢弃。
在老本劲兵身后则是流寇抢掠而来的女子以及他们的孩子等家属，被流寇称为老营，同时流寇劫掠的财物也都存放在老营之中。
“乌合之众！”
李信骑在马上用千里镜观察了一番流寇的军阵之后，轻蔑的对身边的人说道，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那些饥民们散乱不成队列的向前逼近着。
“火器营准备炮击！”
随着李信命令下达之后，明军中的灭虏炮开始被推送到阵地之前，因为知道流寇的战术是流动作战不守城，所以李信这一次一门重型火炮都没带。
李信所部携带的都是改良灭虏炮也就是三磅炮以及虎蹲炮，虎蹲炮虽然对盾车重甲的后金无效，对付流寇却是绰绰有余。
“开炮！”
火器营中的军令官在灭虏炮阵地准备完毕之后，立刻挥舞手中的红旗下达了开炮的命令，明军的火炮开始向远处黑压压的饥民人群倾泻炮火。
“轰！”
随着两斤多重的炮弹被打进人群，那些靠着一时血勇而来的饥民立刻倒了大霉，他们的肢体被炮弹击碎，血肉模糊。更有那炮弹在落地之后又谈起翻滚，在饥民人群中滚出了一条血肉胡同。
被炮弹碰到的人群非死即伤，他们的惨叫声与鲜血满地的情形将周围的饥民震撼的目瞪口呆，他们之前只有在攻城的时候才遇到这样猛烈的炮火攻击。
在野战的时候都是他们顶着官军的弓箭进攻，然后幸运的拿到战功就可以从饥民升为步兵，拿到更多的食物养活家中老小。
之前饥民遇到的那些明军也都与他们身后的流寇步兵差不多，甚至不如流寇的步兵。所以当饥民消耗了明军的体力、箭矢之后，流寇可以从容调动步兵、骑兵进行打击。
【作者题外话】：今天还是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