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失控与放松

冬天过去,春天如约而来。

霍格沃兹城堡外,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山林中冰雪消融,山峰之间青得宛若翠绿水晶,天空湛蓝。

天气不再是那么寒冷,而是稍稍暖和了起来,年轻的小巫师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草地原野之间来回奔跑,往天空放着无线的魔法风筝,或者在春风中和同学享受野草的快乐。

然而,他们的快乐,罗通享受不到,反而一门心思地陷入史无前例的难题之中。

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攻克格林德沃的这个复杂变形咒,甚至怀疑格林德沃到底是怎样创造这个魔咒的?

原本的就非常擅长变形术和丰富的变形知识的他,甚至很随意地将手中的魔杖变换成各种形态,还能够做到改变物质属性,做到点石成金和点金成石的转换。

但对于这个‘不灭意志’的变形术,他感觉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日日夜夜,每时每刻的练习和思索这个魔咒如何施展,揣摩着格林德沃的施法动作和精神,乃至各种细节。

在思索苦闷中,他翻找过去的图书馆借阅书籍《解析万物,结构为王,变形本质》,希翼能从中寻找答案和指导。

细细阅读了一遍,罗通在里面找到可能的线索,书里面写着:

中级的变形者,只会尝试用自身魔力去改变物质,改变结构,那怕你能做到点石成金亦或者点金成石,那依旧是愚笨的,低级的无聊举动。真正的变形大师眼里,应该尝试改变自身,用意志去拥抱万物,溶于万物,万物存于一心,由此而变。

夜晚,他通过与其他世界的自己,一起破解这个变形魔咒,也确实得到一些启发和改变。

罗通学着格林德沃挥动了魔杖,尝试去意志去理解万物,也只能让地面裂开几条小裂缝,土里的野草无精打采乱爬动,碎石汇聚成一个小石头爪爪。

与格林德沃施展出"不灭意志",动则山崩地裂,差得太远了,他终究没能成功施展出‘不灭意志’。

当然,他也按照变形术的理解,去努力尝试用意志去理解大地与泥土,溶于其中拥抱自然,然而引发的改变都是有限的。

他遇到了一个变形术的大瓶颈,又或者说差一个灵感,一旦跨越就是海阔天空,彻底掌握这个魔咒,跨不过去就是阻挡门外,耗费大量时间去磨都不一定能掌握。

时间缓慢地流逝,明媚的春天包裹着整个霍格沃兹,猎场的草地迎来新生,鲜花绽放。

然而罗通的精神状态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差,各种精神压力纷至沓来,世界战争越发临近的压力,赫丽雅黑暗人格的隐患和威胁,德国黑巫师的虎视眈眈,以及始终不能掌握‘不灭意志’烦恼,汇聚心间,又死死压抑着,不能发泄出来。

平日里期待着家养小精灵精心准备的美好食物,这时罗通也没有什么胃口,甚至晚上开始了失眠与焦虑。

他每日里整天泡在图书馆中,理解的魔法知识越加丰富,脑海的知识越来越多,但是对于跨越瓶颈,迎来一个灵感没啥用。

罗通有过想放弃,只要彻底不再理会赫丽雅的事情,可真的毫无负担的放下吗,想到了黑暗人格对自己说的话,彻底打消放弃的念头。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学会"不灭意志"成为了他心中执念,不达目的誓不摆休。

早餐时间,罗通的精神状态依旧差劲,脸色苍白地浑浑噩噩来到礼堂,麻木地一口一口吃着南瓜粥,行动宛若机械,脑海只想着变形术,这让一清早起来的同学看到罗通的举动,差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遇到了幽灵。

自从罗通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练习魔咒,赫丽雅整整一个月没有和罗通单独相处过,也渐渐对他飘忽不定的行踪感到起疑,又为他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不明所以。

“你这是怎么了,毫无神采的?”

同样是这一天的清晨,赫丽雅来到了拉文克劳餐桌上,正好看到了浓重黑眼圈,无精打采的罗通。

“最近一段时间,想要看到你比魔法部部长还要难,现在见到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呀!”

罗通麻木看了眼赫丽雅,随意听着赫丽雅的小玩笑,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焦距。

她这是在说什么,还是说在嘲讽自己?

黑暗负面的气息在笼罩着他,心魔对他如影随形,赫丽雅与黑暗人格的界限在这一瞬间模糊不清。

赫丽雅稍稍底下了脑袋,笑着:“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

短短的话语,罗通恍若又看到圣诞夜里,暗影浪潮中,无数的鬼手疯狂涌出,想要拉扯他进入黑暗不见光的深渊里,狂暴鲨鱼要将他吞噬。

恍若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与压力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宣泄口。

罗通抬起头,冷硬地说:“你能帮我什么,你要杀了我吗,你这个疯子!”

赫丽雅一下子张了嘴巴,手中拿着的小叉子掉落在地面,完全没有注意。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罗通,她的关心和好意迎来的却是一脸冷漠,眼前这个人瞬间如此陌生。

那一瞬间她的心情彻底黯淡了下去,浓郁的喘不过气的黑暗包裹心头。

美丽中带着一丝微笑的表情褪去了所有的光彩,苍白的像个瓷娃娃,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无形的魔力波动如通惊涛骇浪般涌出,冷彻的寒风不知从那里袭来。礼堂的学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突然惊呼一声抬头,天花板上的彩灯在摇曳晃动,随时要掉落下来。

而罗通手里的小餐叉顿时扭曲了起来。

早在旁边暗自着注意这边情况的莉莉丝,顿时察觉到不对劲,看到赫丽雅缓缓站起身,整个人面无表情。

她连忙走了过来,扑在赫丽雅身上,亲密地搂着脖子。

“赫丽雅,我刚知道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赫丽雅目不转睛盯着罗通,可是被莉莉丝抱住了身体,苍白的俏脸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看似正常了起来,睁着眼十分麻木,无所谓地问:“什么消息?”

“好消息就是,今年的魁地奇决赛,我也要参加,作为一个天才找球手,我自信可以给拉文克劳带来胜利的契机。”

“那好呀,决赛是那一天?”

“就在下周末,这几天还要去草地猎场训练呢。”莉莉丝回答,仅仅搂着赫丽雅的脖子,手臂在微微颤抖,很是害怕赫丽雅突然变成默默然,可即便如此,还是过来了。

“是吗!”

“嗯,你们就等着下周末,我在魁地奇大方光彩的那天吧。你们都会来看我的比赛吧。”

“我会去看的。”罗通摇晃了下迷糊的大脑,深吸了口气。

“那样最好。”莉莉丝笑了下,往礼堂门口望去,对着罗通眨眨眼,示意他赶紧离开。

知道莉莉丝在帮自己解围的罗通默默放下了手中弯曲的餐叉。

他刚才失控了,这些天的压抑让他失去往日的冷静和判断,这是不正常的。

最后看了眼赫丽雅如同麻木的木头,呆愣在原地,罗通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知道不再适合停留在这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拉文克劳的餐桌。

他的步伐从开始的缓慢,再到越来越快变成小跑在走廊中,又从小跑慢慢停下下来,跑到了黑湖附近的草地,深深地呼吸,努力恢复着冷静的状态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他该如何突破人生瓶颈,从而找到灵感?

正当罗通又陷入思索的时候,一个白袍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孩子,阿芒多校长,告诉我你需要帮助,你的心在焦虑,很容易陷入黑暗。”

“教授,我如何才能掌握这个‘不灭意志’复杂变形魔咒,”

罗通抬头便看到面色温和的邓布利多来到身前,想了想便直接问。

“罗通·巴雷特,你的变形术知识已经足够的丰富,对变形术足够的了解,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但是有时候是急不来的,你越是着急,越是容易错过一些事情,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邓布利多并没有直接告诉罗通怎么掌握,而是劝诫休息。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是个独具天赋,拥有绝佳洞察力的人,锐利而明亮的湛蓝色眼睛,极具穿透性,看穿了罗通这些天的隐藏在心中的深深压抑和焦虑。

“可是.......”罗通还是想提问。

“没有可是,只能靠你领悟,去感受。”邓布利多挥了挥手,

“孩子,你应该做一些与你年龄相符的事情,去开开心心的玩一玩小游戏,或者尝试在这片草地飞行几圈。

另外,福克斯或许能给你一些帮助!”

刚说完,微风吹拂而来,一只飞行的鸟类疾驰而来,闪过鲜艳的红色身影,停留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鸟喙轻轻蹭了蹭。

赫然是一只凤凰。

罗通只好按捺心中疑问,看向了福克斯,体形大致和天鹅大小,披着华贵鲜红色羽毛,尾部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长尾巴,爪子金灿灿的。

邓布利多温和看了罗通一眼:“好好对待它,这几天福克斯就跟在你身边,它能给你一些帮助。”

.........

或许是邓布利多的劝说,罗通不再是这一两天不再彻底沉浸变形术的研究中,而是让自己放轻松了一些,不再给自己压力。

这天临近中午,他准备去看望乔巴,穿过春光明媚的草场,来到乔巴的住处。

前方禁林中传来一阵的汽包的轻微破碎声,罗通抬头一看,只见小只的粉色渡渡鸟由远及近的闪烁过来。

神奇的是,它每走一步,就会跨越空间,来到几米开外的地方,速度飞快。

可是靠近罗通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想要靠近却不敢,似乎眼巴巴看着在禁林中也自由飞翔的凤凰福克斯,有些害怕。

知道罗通招来了招手,渡渡鸟这才小心翼翼靠过来。

罗通摸了摸渡渡鸟的脑袋,喃喃说:“你是跟打招呼的嘛,看来没有忘记我。”

渡渡鸟朝着眼前的屋子咕咕鸣叫了几声,然后闪烁了一下,闪到了罗通的脑袋上,轻轻啄起了他的头发。

似乎是鸣叫声,惊动了屋子里边的乔巴,连忙走了出来,看见罗通。

“你怎么来了,不去上课?”

“今天没有课,正好来这么放松一下。”罗通望了乔巴几眼,他已经好多了,不再那么的消沉。

“禁林可不是放松的好地方。”乔巴随意应了一声,陡然身体停顿了,看着靠近火堆的凤凰,彻底惊讶了:“天啊,这是凤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整个欧洲也就那么一只凤凰。”

罗通点点头:“这只渡渡鸟,不是说要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那时渡渡鸟还小,需要照顾一段时间,这个小家伙也渐渐长大了些,假如你不来,过几天也要送走了。”

乔巴走了过来,想要摸一摸福克斯的羽毛,却被躲了过去,于是找了木椅坐下。

渡渡鸟似有灵性那般,不舍低低鸣叫了一声。

乔巴扶着闪烁过来的渡渡鸟,笑了下:“小东西,等到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就可以找到你的同伴了。”

“乔巴,凤凰吃什么,我曾听说过非竹实不吃,非清泉不饮,是不是真的。”罗通好奇问了一句,这一两天,他就没有见过凤凰福克斯吃过食物,每次临近早中晚时候都会自主飞出去。

“当然是假的,凤凰那有这么挑食,它只会吃一些药草,和一些清澈泉水罢了。”乔巴哈哈一笑。

或许是福克斯站立在树杈上有些久,就自动围绕着房屋附近低空飞行了起来,鲜红的翅膀展开飞翔,轻轻煽动,恍若看到细细的火焰在周身流转,风不再阻力,反而像是御风而行。

罗通呆呆望着这一幕,灵光陡然闪过,可是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喂,罗通,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呢,这是迟来的圣诞礼物。”乔巴在罗通眼前挥了挥手,拿出一个飞天扫帚,递了出去。

“这是我花了几个金加隆购买的飞天扫帚,虽然版本老了些,也是你那天冒着风险替我给银龙明素传话的特别感谢。”

“谢谢,我就收下了。”

罗通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惊喜,没想到乔巴送他礼物,伸手接过了飞天扫帚,仔细察看了下,是彗星139。

他目光再度看向飞翔的凤凰福克斯,从中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尽管光芒很是微弱,但究竟看到了突破瓶颈的希望。

他大致明白了邓布利多的用意。

再度在乔巴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他带着福克斯来到绿葱葱的草场,迫不及待地尝试到手的飞天扫帚。

正独自一个人在草场上做魁地奇训练的莉莉丝立马注意到罗通的到来。

是的,她莉莉丝自认为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面对魁地奇决赛,那怕自信能够获得胜利,也会暗暗下苦功夫来练习。

嗖的一声,莉莉丝骑着飞天扫帚来到罗通身边,同时第一眼看到草地走动的凤凰,幽蓝色眼睛闪闪发光,宛若看到心爱的宝物,连忙问:“我的天,这是凤凰,那来的?它的羽毛和眼泪简直价值连城。”

她朝着福克斯走了过去,想要去触摸它的羽毛,没有那个女孩可以抵抗可爱的生物,何况还是凤凰。

莉莉丝是有点高冷的,可福克斯更加高傲,连忙跳到一边,轻轻不悦鸣叫了一声,仿佛在说,讨厌,不要摸我。

罗通稍微翻了个白眼,呵,女人,那怕女孩都是这样,一看到可爱的生物,就动不了。

随后罗通简单给莉莉丝解释凤凰的来历。莉莉丝有点恋恋不舍望着凤凰。

“有必要这样吗?”

“你不懂,这是凤凰,凤凰呀,我这是第一次看到。”

莉莉丝语气有些激动。

过了几分钟,莉莉丝才冷静下来,看了眼罗通手中的飞天扫帚,顿了顿问:“你是一直在研究那个魔咒吗,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头绪,出来放松。”罗通摇了摇头,便回答。

“放松也挺好的,前几天我看你状态很不好,我可不想赫丽雅发疯了后,又轮到你疯了。”莉莉丝抬头,小心瞧了几眼罗通面容,看到脸色不再是那么苍白,整个毫无神采的模样,心中放心了几分。

“谢谢,你的关心。”

“我才不是关心你呢,只是不想看到身边同学一个接一个的精神失常。”莉莉丝轻哼一声,高冷抬起了小下巴,可见罗通的感谢,心里还是有几分小开心的。

“对了,针对赫丽雅的人格问题,我觉得呼神护卫这个魔咒或许可以帮助到你,而不是像冷血校长那样只会强硬地控制别人。”

“呼神护卫?”罗通对这个魔咒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只是没办法召唤守护神出来。

“对,就是呼神护卫,它可不仅仅只是能对付摄魂怪,更能守护心灵,击溃他人心中黑暗,照亮光明,我想你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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