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坐着，亲眼看着她将小米粥喝完，沈知循起身，将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
这种事情，莫然之前从未见他做过。
“沈总费心了。”
莫然冲沈知循笑笑，毕竟他关心自己，值得她对他笑一笑。
“是你费心了，为了我和段碧芊的订婚典礼，居然能不吃不喝到进医院，莫然，我该说你狗腿呢，还是该说你尽心尽职？”
沈知循的语气古怪，莫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有我这样的秘书，应该开心才对，怎么沈总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莫然故意这么说，眼看着沈知循越来越气，她心里竟舒服了几分。
其实她知道，沈知循并不想跟段碧芊结婚，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忤逆沈老太太的意思。
这是他的选择，既然他做了这样的选择，她就应该选择离他远一点。
“你早点休息，身体没事的话，明天就回去工作。”
沈知循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莫然一个。
她看着窗外森冷的月光，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将头埋在膝盖里，莫然困意全无。
“天马娱乐总裁沈知循与瑞来电视台大小姐段碧芊于今日举行订婚典礼——”
莫然正在刷牙，外面的电视传来声音。
“姐，你老板要订婚啦！”
莫念一边吃早餐，一边问莫然，“而且是和电视台的大小姐，这算不算强强联手？”
“能看出是强强联手，有进步。”
莫然拿起一个三明治，走到玄关换鞋准备出门。
“你这么早就走了吗？”
莫念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去参加你老板的订婚典礼？”
莫然没有回答，打了车出门了。
今天的订婚典礼，她有的忙，自然要早早过去。
“这个花蓝，放那边，红毯有褶皱，铺好——还有信鸽，准备好了吗？”
到了现场后，莫然就一直在忙碌。
订婚典礼晚上开始，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莫秘书，你有空吗？知循给我买了一套首饰，你能陪我去拿吗？”
段碧芊给莫然打电话，莫然没有拒绝，“好，我马上过来。”
这种日子，沈知循知道给段碧芊买首饰，看来也不是直男。
但是她跟在沈知循身边五年，沈知循从未送过她一份礼物，他给她的，永远都只是钱而已。
不过刚好，她也只缺钱。
首饰店里，店长小心翼翼的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
“段小姐真是幸福，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是昨天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沈总特地吩咐我们，要在今天交给你，作为送你的订婚礼物。”
首饰盒缓缓打开，里面有一条钻石项链和两个钻石耳链。
钻石闪烁的快要亮瞎莫然的眼睛，她看得出，这套首饰价值不菲。
“莫秘书，你觉得好看吗？”
段碧芊心满意足的看着店员将那条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扭头询问莫然的意见。
莫然回答的十分诚恳，“好看，段小姐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你的嘴还真甜。”
段碧芊算是满意，大方的说道：“我看你很少戴首饰，这样吧，我送你一套，你喜欢哪一套，我付钱。”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也不喜欢戴首饰。”
“怎么能是无功呢？今晚的订婚宴，是你一手安排的，辛苦你了，首饰就算是感谢礼。”
“段小姐只需要支付之前提起的酬劳就好。”
莫然一向不喜欢拿人的东西，之前说好了给什么，就是什么。
“好吧，那就算了。”段碧芊挥了挥手，“试戴了还不错，给我包起来，让我的秘书莫然拿走。”
她的秘书？
莫然抽了抽嘴角，她什么时候成了段碧芊的秘书了。
“莫然？您是莫小姐？”
店长忽然说道：“沈先生也为您买了一套首饰，说是您来的时候，直接拿给您，您看您要不要现在拿走？”
“沈总为我买了首饰？”
莫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段碧芊，果然，她的脸色很难看。
“是啊，很早就已经买好了，您看您喜欢不喜欢。”
首饰盒打开，一套更加闪耀夺目的首饰出现在自己面前，莫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知循这是要干什么？在订婚当天送自己的首饰比送未婚妻的还要贵，他是不是疯了？
“知循对你，还真是好啊。”
段碧芊笑笑，脸上的怒意尽数消散。
“是啊，沈总是个好人。”莫然笑笑，抬头对店员说道：“这套首饰可以帮我拿去折现吗？我是个俗人，只喜欢钱，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
店员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段碧芊倒是高兴了些，“既然莫然你有这个需求，我帮你，这套首饰我买了。”
打开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支票本，段碧芊随手写了张三千万的支票给她。
“这里是三千万，这个价格，莫小姐满不满意？”
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般！
这笔钱莫然自然是不会要，但是如果不要，段碧芊恐怕会更不舒服。
莫然刻意笑出声，“三千万，太多了，段小姐喜欢的话，这套首饰就当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希望你订婚快乐。”
“那我就收下了。”
段碧芊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支票就收了回去。
看她迅速的动作，莫然心里也有数。
支票不过是试探而已，莫然的反应才是段碧芊最在乎的。
回去的途中，段碧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情。
她知道沈知循不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他，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她从没有见过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哪怕，他亲口告诉自己并不喜欢自己。
哪怕她明知道这是一场商业联姻，还要一头栽进去。
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女人，段碧芊的眉头紧蹙。
莫然，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如果她是男人，大概也会对她动心。
更何况，她不止有美貌，还有智慧。
她在商界的事务能力，是出了名的好！
这样的女人，沈知循怎么会不喜欢呢？
不过她始终只是个秘书罢了，想嫁给沈知循，这辈子都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段碧芊的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