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很快做好，可只有两人也玩不了什么，于是秦沐将琥珀叫了进来。
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秦沐神色认真道，“我接下来要讲规则了，你们挺好啊。”
琥珀极为认真地点点头，那副样子仿佛恨不得拿一个小本子来记着。
秦沐将斗地主的规则细细道来，还为这个游戏换了个名字——斗山匪。
好不容易将规则讲完，三人开始玩起来。
起先两把，她占尽了优势赢得极为容易。
从第三把开始，事情就慢慢变了味道。
云九一直是赢家，稳坐“山匪”的位置，秦沐没有再赢过。
对方像是能看见他的牌一样，每次出得牌都是刚刚好，好多次要赢接过都被他抵了回去。
秦沐捂着手里的余牌，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偷看我牌了？”
云九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如此卑劣。”
她眯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怀疑。
玩到后面，两人越来越上手之后，脸上的笑意也开始逐渐僵硬。
最后连琥珀也赢了一把。
“我赢了我赢了！”琥珀举着手极为兴奋地说道。
秦沐抓紧手里没有打出去的牌，眼珠子剧烈晃动着，觉得难以接受。
这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
琥珀兴奋的尽头持续了很久，后面没有再赢也很开心。
秦沐摆正姿态，不再用初学者的目光看待他们，后面也渐渐扭转了局势。
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三人才散开。
吃过晚饭后看见琥珀跃跃欲试的表情，秦沐一头钻进了马车。
“好困啊！”她夸张地打着哈欠。
琥珀扶了她一把，“可是现在还没天黑呢。”
秦沐摆摆手，睡眼朦胧，“今日太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着还真就躺下了。
“那夫人先休息，有事叫我。”
“嗯嗯嗯，去吧。”
琥珀一离开，秦沐就睁开了眼。
“别睡了，今夜就能到翠屏城。”
秦沐白日就睡了好些时候，这会哪里睡得着，刚才不不过是忽悠琥珀的。
可刚吃过晚饭，她泛起懒骨头，爬到云九身边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云九目光从书上移开，一低头就看见张白净的小脸。
他扬起嘴角，刮了刮她得鼻子。
秦沐一笑，眼睛都发出了光。
“你也在京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很熟悉吧，给我说说京城的事情呗。”
其实秦沐也没有多想知道京城的事，她只是想要同他说话，无论说些什么都好。
她提出要求，云九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
可离开京城已有多年，好多事情已记不清楚。
“我给你说说我以前上学堂的事情吧。”云九说道。
秦沐连连点头，对云九的童年非常感兴趣。
“我有一个兄长，年纪比我大，万事也都要强我几分。”云九说话时眼睛里带着光。
“无论是武艺还是经论，他皆擅长，还吹得一手好笛子，颇得同窗得敬仰，也很得书院夫子们的喜爱，还得了个‘端玉公子’的雅号。”
云集语调上扬，言语间带着笑意，秦沐不知不觉被带动起来，扬起了嘴角。
“这么优秀，那你不得讨厌死他了。”秦沐笑道。
识相着，若是她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姐姐，自己又万事都不如她，心中一定很有落差。
“那到没有。”云九神色自然道。
秦沐挑眉，“真的假的。”
“但是我仗着他的名声，在书院里作威作福，没人敢来招惹我。”
“什么？”她诧异道，“你还会做这样的事？”
脑子试图想象他猖狂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出来，在秦沐这里，云九同这些词语完全不沾边。
“嗯，”云九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小时候可调皮了，家中祠堂是我最常呆的地方，去得次数多了，还研究出来最舒服的姿势，跪着也不影响睡觉，有时候罚跪一夜，第二日还能活蹦乱跳的出去踢蹴鞠。”
想象着小一号的云九跪在一干牌位下面，低垂着呼呼大睡，脑袋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秦沐轻笑出声，觉得小时候的云集一定很有趣。
想来也是，不可能人一生下来就稳重，办事妥当。
秦沐想着自个小时候干得那些傻事，不由笑出声来，也不比云九好多少。
“你还能这样。”她笑得身体都抖动起来，“那我同你认识的时候，你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被迫从养尊处优的环境出来，吃饭都是问题，没有了嚣张的资本，自然就收敛了很多。”他说着这些的时候神色自然。
“而且长了几岁后，心性也成熟了些，不再愿意像小时候那样胡闹了。”
听着他神色如常地说着这些，秦沐心脏微微疼，疼得发酸。
她握住他垂在侧边的手，同他十指相握。
两人相视无语。
他却从她的是手中感受到安心，她也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反向的安慰。
当夜，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城中果然热闹，灯火通明，路上到处都是摊贩，穿得花红柳绿的小孩跑来跑去，打扮得极为靓丽的女子掩扇浅笑着。
秦沐不知何时睡着了，被着动静吵醒，揉着眼睛爬到窗边，掀开帘子被闪得眼花缭乱。
“好热闹啊！”不远处传来琥珀的惊叹。
秦沐笑着道回了句，“此处乃是南北商人做生意的中转地，当然比远安城要热闹。”
“夫人你看！”琥珀眼睛一亮，手指着一个方向。
秦沐望过去，不远处竟然有人在表演喷火。
琥珀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看得格外兴奋，一边惊叹，一边手掌拍得啪啪响。
“那人会喷火，好厉害！”
云九也过来，穿过窗户看了过去，眼中带着疑惑，“就再怎么繁华，此处也不应该热闹至此吧。”
秦沐心中也觉得不对，猜测道，“估计今日是当地的什么节日吧。”
阿大去寻客栈没过一会就回来了，一行人终于落地。
这些日子在路上洗澡是个问题，秦沐觉得再不洗，简直受不了了，吩咐店家送上来热水，准备能好好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