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梦?

娘的!这次真是大意了!敢情忙活了半天,竟是给他人做嫁衣!我和燕馨翎有什么分别?!

看着道人远去的背影,我感觉生命的迹象也渐渐远去。好在他没有等着收魂,不过可惜了这个书生,不明不白地就死了……还有那三个猎户……哎……

这个身体终于轰然倒下,一头栽进了溪流中。

第四世

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抬头一看,好家伙!这绝对是我看过的几世里面,人最多的场面!眼前好像是一个集市,有卖菜的、卖瓜果的、卖小吃的……各色商贩很有规矩的排列在

街道两边。而那些赶集的人,也都推挤着,选购着自己所需要的商品。

此时的我,正坐在集市里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面前还摆着一张桌子,上面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龟壳,几枚铜板和一面铜镜。

一阵风吹来,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猎猎作响。扭头看去,一根木棒撑着的小旗就插在身后,上面写着“铁嘴神算”四个大字。

哦~~~敢情这次又是个算命的!

但我实在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我可以操纵这个身体,有的时候却只能干瞪眼瞧着。不过根据前几世的经验看,这和身体主人的思想有很大关系。

第一世太小,就不说了;第二世因为那个叫“佑儿”的孩子快死或者刚死的时候,我来了,所以他的思想离开,我的思想进入;但到了第三世,我就只能在那个书生睡着后,才可以进行控制。

这一世……我给自己把了把脉——有跳动,说明没死。既然没死,那估计就是睡着了。

拿起桌上的铜镜,我照了照。……唉,这副尊荣,也真难为他了。八字胡,死鱼眼,塌塌的鼻梁,嘴角旁还有颗痣,痣上竟然还长着毛。

放下镜子,我心里想着:算了吧,全当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正难受着,有三个人边说边走,从我身旁经过。

“等等!”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后,赶忙喊道。

“嗯?道长是在叫我们么?”三个人转过身来,中间的一个大胡子看着我问道。

我也盯着他们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旁边两人我不认识,但中见那个大胡子,分明就是我在上一世遇到的三个猎户之一!只不过他此时没有穿那身打猎的行头,一身粗布葛衣,我也是在他们经过时,从话音里认出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时光倒流?明明上一世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再一次出现了?还是我进来的时候看错了?先过的第四世,这才是第三世?也不应该啊!如果能倒着看,钱老爷子直接就让我看最后一世了,还费这么多劲儿干嘛?光死就死了两次!

“道长?”见我盯着他们发愣,也不说话,大胡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如果您没什么事儿,我们可就走了!”

“先生等一下!”我见他们要走,总算回过神来,一激动把后世对于一般男子的称呼也用上了。

“先生?”大胡子也愣了,随后看着我笑道:“我活了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管我叫先生的!没想到我这么个大老粗活了三十多年,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还有人管我叫先生!”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

我倒没觉得怎么尴尬,既然让我碰见了,也甭管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能帮就帮他们一把,毕竟是三条人命啊!

“来!我给你看个相!”我想好了说辞,招呼他们到我摊子前面来。

“得了!您哪,还是多找找那些富家公子和小姐,我们这些穷苦人,谁会来算命啊?”大胡子见我摆开了架势,皱着眉说道。

“呵呵,我不收你们的钱。一律免费!”我是为了救他们,也算还个人情,自然不会要钱。

“那我们也不看!”大胡子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呵呵,如果我没算错,这位老哥的姓氏应该是马吧?”我装腔作势地掐了掐指头,随口说道。

其实大胡子的名字我并不知道,之前一起喝酒我没问,他们也没说。只不过在最后睡觉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人冲他喊了句:“马大哥,你睡里面,那儿风小,暖和!”刚好被我听到。

“你怎么知道的?!”三个人见我一说就中,顿时惊讶不已,没等招呼就围了上来。

“呵呵,莫问,此乃天机!”我装作高深莫测地道:“其实看到三位,我就知道吃的是山中饭。没什么多余的,只告诉你们一句,一定记清了!”

猎户自然吃的是山里饭,我故意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另一方面则是再抛出来点东西,好让他们彻底相信我。

“您请讲!我们一定牢记在心!”大胡子此时脸上早已没了嬉笑的表情,正色说道。

“好!一定要记得!”我说着,挽起袖子,露出右手腕上的无为印。

反正我已经发现,每一世,必定是掌印人的说。

“如果今后,你有一天在山中打猎,晚上遇见和我一样,手腕上有这个印记的人,记得马上离开他,越远越好!而且永远不要回去!这关系到你的性命!”我说着,把胳膊抬起,放到他脸前,好让他看个清楚。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大胡子,我心里并不轻松,因为我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不过他最后还是死了,也许是没能记劳我的叮嘱。但人在眼前,这些话我又不能不说。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可能现代的一些神学家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人的转世投胎,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可以是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处地方。当然,也可能不符合时间规律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

看着大胡子远去的背影,我正发呆,一群打扮相同的人和他擦肩而过,朝我这里走来。

“周铁嘴?”他们在摊子前站定后,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问我道。

“啊?”我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什么啊!你是谁自己不知道啊?我们家老爷有请!带上你的家伙,跟我们走一趟吧!放心,卦资少不了你的!”这个家将头头显然平时横行惯了,一点礼貌都没有,说话冲得要命。

“你们家老爷是谁呀?”我还不能适应目前的身份,抱着多知道一点是一点的态度打听着。

“怎么这么多废话?!去了不是就知道了!”家将头头终于失去了耐性,上来就要拽我。

见他要动粗,我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胳膊上一用力,这家伙就横着飞了出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旁边一个卖瓷器的摊子被他砸了个稀烂。

“哎呦呦!老家伙我看你是找死!给我上!先打他个半死!留半条回去见老爷!”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家将头头下达了对我总攻的命令。

刚才一抬手我就发现,这个算命的一定是练过,说不定对无为印还有着一定的了解。

家将们顿时一哄而上,朝我扑来。起初我只是躲避,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不利于我继续找寻线索。但这些家伙越打不到我,就越是气愤,此时有拿刀的、拿扁担的、拿板凳的都有,而且每下还都往死里招呼。

既然他们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开杀戒了,不然白瞎了人家这个算命的一身功夫。我并没有学过武功,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不过这些人的动作,在我眼中并不算很快,要躲开他们可谓是轻而易举。

不得已,我只得依葫芦画瓢,照着电视上拳击比赛的样子,先是躲,然后斜刺里冲出来一拳。

十来秒后,这五六个家将无一例外,全被我放倒在地。当然,我下手时并没有太狠,他们此刻只不过是无法继续用力攻击而已。

“你……你等着瞧!”家将头领眼看他们几个还不够我一盘菜,也不管躺在地上直吆喝的手下,一个人捂着屁股朝集市的尽头跑去。

战斗结束,附近的商贩都围了上来,纷纷说道:“周铁嘴,你这次闯了大祸了!赶快跑吧!那程家是这方圆五百里的首富,就连知府大人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你惹了他们,还不把你给五马分尸了啊……”

“等等!你说谁家?”我抓着身旁的一个人胳膊问道。

“程家啊!”

“……程家……程家老爷子有几房太太?他儿子叫什么?”我想起了第二世的那个程家,难不成是一回事儿?

“四房啊!他最宠的儿子叫程天佑。”这个人一脸古怪,我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兴趣问这些事情。

“哦……”我恍然大悟,难道真的又回到了十年前?这也太乱了!如果是这样,那我此时应该是程家的小公子才对啊!怎么又跑到一个算命的身上来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周围的人见我还站着发愣,帮忙把家伙什都装了起来,推着我要往外走。

“别急别急!我哪也不去!……”我抗议着,但“好心人”太多,就这么推推搡搡地,把我挤到了集市口。

虽然要放倒他们很容易,但毕竟人家是好心,怎能下得了这个手啊!正发愁怎么不让他们帮我,远处跑来了一队人,看样子是捕快,和电视剧上穿的没什么区别,胸前一个大大的“捕”字。后面还跟着那个程府的家将头子。

“拿下!”这帮人看到我,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发了声喊,然后一群捕快就冲了上来。先前帮我的人们顿时作鸟兽散。

“周铁嘴,有人告发你当街殴打平民?可有此事?”先前喊话的人见我很听话地被绑了起来,脸上觉得倍儿有面子,说话也和蔼了些。

我压根就没打算反抗。既然知道了是程府,那少不得要去一趟。因为可以打听得到把百足阵卖给他们的那个道人。

我掂量了一下,以目前这个算命的身体状态,要打赢十年前那个道人,估计还是有一拼的。小样,这次看我不把你给废了!从牙缝里我也要把千年不破关的消息给撬出来。

“有这事儿!”我很痛快地应了下来。

“啊……”这次轮到他们发愣了。本以为我会狡辩一番,谁知道这连屈打还都没有,就成招了。

“咳……这个嘛~”捕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说道:“既然你承认了,我也不难为你,给你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地去程老爷家,该算命算命,该看风水看风水;要么就跟我们回衙门。自己选吧!”

“那……我还是去程府吧。”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如果表示太想去,就和刚才有些不符了。

“这不就得了!刚才老老实实跟着走多好,非要现在被绑着去。我告诉你,进了程府,可不能再耍驴脾气。惹怒了程老爷,谁都保不了你!还有,打坏人家那么多东西,你可得赔啊!不管程老爷赏你多少,一律交出一半,赔偿人家的损失!”捕头在路上不停地给我交代着。

在一群捕快的押送下,离开集市,转了几个街角,来到一条相对宽敞而且人很少的路上,远处有一座很大的院落,但在外面只能看到几个楼角,都被青色的院墙挡着。

到了正门口,大门紧闭,上面一块鎏金大匾上写着“程府”两个大字。旁边柱子上挂着灯笼,下面还站着几个看门的家丁。

一个捕快上前通报给家丁,过了一会儿,偏门打开,几个人就打算这么压着我进去。

“等等!我要问一句。”他们虽然扯着,但我就是不走,站在原地说道:“是不是程老爷请我来的?如果是,麻烦先松绑,我自己会走进去。如果不是,那不好意思,我还是回去吧!”说完,我就转身欲走,几个人拉也拉不住。

“好好好!给你松绑!”捕头没办法,答应下来。

其实刚才一路上我表现得很听他的话,而且还隐约透露出,程府的赏钱,还有一部分要专门孝敬他,把这家伙给乐得,直夸我懂事儿。反正这钱不是我的,带也带不走,给谁都是给。

松了绑,捕头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进去老实点儿,他在外面等着。看起来这家伙很负责任,其实是怕我出来后跑掉,没能落着好处。

我又整理了整理衣服,先前集市上的人帮忙收起来的东西,都在一个大号褡裢里面,由一个家丁背着,带我向府内走去。

走在偏廊上,府内一些景色我还是有印象的。不久,来到了前厅,也就是上次和他们吃饭那个厅的正前方。厅中站满了家丁,当中坐着的,正是那位程老爷,和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哈哈哈哈,周铁嘴!都说你性子古怪,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程老爷远远地看见我,就大笑着说道:“把钱送到你手边都不取,可见一斑!来人!看座,上茶!”

“不过贵府的待客之道,真是让我长了见识。”我坐下后,忍不住讽刺道。

“哈哈!”程老爷笑得更夸张了。“那群狗东西,就是欠收拾,以为在我程府就能横着走?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打得好!就得让他们长点记性!”

见我微笑不语,程老爷说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说说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他并没有看我,抬头瞅着房檐接着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宅子刚建好没几年。虽然占地近百亩,但今年一直不太平,府上先后有人得怪病,请了多少个郎中也不管用。这次,又是我的小儿子。请你来没别的意思,听说你游遍四方,见多识广,来看看这府上有没有脏东西,或是请个什么东西镇宅也是好的。”

“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程老爷说到这儿,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此时他正急于找人来看宅子的风水或是辟邪。所以那个道人就来到了这里,把百足阵说成是神器,卖给了他。

“尽管问!”程老爷爽快地说道。

“有没有一个游方道士曾来过贵府?”我想了想,只能这么问,不过照目前情况看,还没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他也不会请我。

问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过了半天,程老爷才说道:“你不就是游方道士么?来咱们城中两月有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出了个铁嘴神道!”

我愣了,低头看了看,这可不就是一件道袍么?胸前用金丝绣着一个大大的八卦。

……我就是那个道人?!……不可能!!!他胳膊上没有无为印的,而我有,这玩意儿可不是说去就能去掉的。

再者说,我刚才也照了镜子,两人根本没有一点相似度,而且我也没有两米的身高。

挥挥手,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呵呵,周天师该不会是被我的手下伤着脑袋了吧?”程老爷看见我奇怪的举动,开玩笑道。

“您是要让我……看风水?”我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再说。

“是的,看得好,我给你十倍卦资!”程老爷豪爽地应承道。

“那我……先四处看看?”我说话间站了起来。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只不过我需要时间,来想个办法,把程老爷给敷衍过去,然后出去后,或等或找那个道士都可以。

在府内转悠一圈儿后,装了装样子,我已经把办法给想了出来。记得我那兜东西都放在一个褡裢里,一会儿回去随便取一个,就说是什么临时能挡一挡的东西。并警告他们府内不日将有大灾,但我的法力有限,让他们另请高明,然后我就出来等着那个道士,到时候先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想好办法,我也没心情继续逛下去,回到了前厅,要来自己那个褡裢。

“程老爷,贵府的大致情况我看了。这不属于风水的问题,而是有恶煞把这府第给占了。”我坐下来,喝了口茶,开始冲着他胡说八道:“贫道刚才也是偶然间看到几处玄机,才得以发现。”

“啊?!”程老爷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大变,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说道:“那天师有没有办法把那恶煞给赶走呢?”

“唉~不瞒您说。”我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本人实在学艺不精,法力低微,无法与之抗衡,还望您另请高明。”见他脸色转阴,我又赶忙接着道:“不过呢,我这里有一件小东西,可保贵府一日之内平安无事,三日之内无血光之灾,现赠与老爷,算做是鄙人无能的一点补偿吧!”

说完,我伸手从褡裢中摸了一个块头最大的家伙,拿了出来,一边递给程老爷,一边说道:“此物可照看方圆百亩,只需挂在大厅横梁上即可……哦!不行!!!!!”

正说着,我低头瞟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马上就又收了回来,把伸手等着接的程老爷办了个老长。

不是我抠门,而是手中的那个东西……是百足阵的阵谱!!!!!!!!!!!!!!!!!!!!!!

奶奶的!这算怎么回事儿?!敢情我真是那个道士?!

不对啊!我和他完全不一样啊!

可为什么百足阵的阵谱会在我手里?!!!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根本无从解释!但手中的阵谱却告诉我,这都是真实的!

“周铁嘴!你什么意思?!”程老爷见我把递到他手边的东西又收了回去,面子上哪里还过得去?铁青着脸喝问我道。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咱们再换一个,我拿错了,拿错了!”我说着赶忙把阵谱塞回去,想再翻一个玩意儿给他。

但程老爷按住了我的手,说道:“我如果非要这个呢?”看来他误以为我这是好东西,不舍得给他。

我也站了起来,正色对他说道:“这东西是不祥之物,我刚才真的是拿错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么?你是怕我出不起钱?”程老爷一边斜嘴笑着,一边招了招手。

身后走来一个家丁,程老爷也不避讳我,云里雾里地对家丁说道:“去问问!”家丁得到吩咐,转身就走。

“程老爷,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一千两雪花银,够不够?”程老爷子直接打断我道。

“这真是不祥之物!”我肯定不能卖给他!

“两千两!”程老爷继续叫价。

这时那个家丁又从后面绕了出来,走到程老爷身后,说道:“正是此物!”

“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

“好!!!”程老爷听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冲我道:“十万两!!!”

我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那么马虎!没见过的东西,看也不看,就掏了出来。此刻,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既然讲不通,那就走吧!我要是把百足阵给了你们,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于是我不再理程老爷,把褡裢扛在肩上,迈步打算向外走。

“哼!周铁嘴,程府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撒野地方!”程老爷见我要走,退到后面,双掌一拍,顿时冲出好几十人,把我围在中间。

我瞧了瞧这个场面,说实话,没怎么放在心上。我对这个算命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一个人对付几十个人,只不过多费点力气罢了。

这时人墙后的程老爷最后劝我道:“周铁嘴,识相的话,就把那东西留下,十万雪花银,我一分不少还给你。但你如果还这么固执的,到时候让我硬夺过来,可就没这么多钱给了!”

“你知道我手中此物是什么吗?就要来抢?”对于卖不卖的问题,我不想和他纠缠,跟这种买不成就抢的人,有什么理可以论?

只不过总是有那么一丝的感觉告诉我,这个程老爷之所以要抢百足阵,似乎有什么预谋。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决计不卖了?”程老爷已经懒得再和我纠缠。

“不卖!”其实我也一样,既然要打,就早点打。说那么多废话干吗!

“好!听令!不论此人死活,先抢过他的东西再说!谁先抢到,老爷赏银千两!”程老爷下达了总攻指令。

“是!”家将们轰然答应后,一个个如饿虎扑食般朝我冲来。

这群家将显然不是刚才那些个家丁可比,身手矫捷,看来或多或少都练过。

我依然是标准的拳击姿势,穿插游走在众人间,逮着机会就一拳放翻。一分钟不到,地上已经躺了二十多人。

由于对方人多,这次我没有留余力,务求一下一个,不再爬起。又过了一会儿,厅堂前面的空地上,已经趴满了人,我快要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只剩下最外面的一圈,还零零散散站着几个。

“哈哈哈哈!来啊!以为人多就了不起啊!”我打得兴起,见他们都没了士气,忍不住挑衅着。以前小的时候身子弱,整天都挨别人的欺负,我长这么大也没打架打得如此痛快过。没想到在这儿过了把瘾。

“一群没用的废物!给我上!”程老爷在厅中气急败坏地督战,但他的兵早已吓破了胆,没一个敢再上前。

“哈哈!老家伙,你就别再喊那没用的了。”我得意忘形之下,连自己此时什么身份都忘了,其实这个算命的和程老爷年纪相当。“我看啊,你下来吧,咱俩来过两招,说不定你还有赢的可能。”我说着,就朝他那里走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虽然不想伤害他,但今天要出这个程府大门,少不了要让老家伙帮忙开道。

可刚走两步,我就停住了。此时虽然我有些喘,但却感觉心脏竟然一抽一抽的,好像要罢工。

不好!!!他们在茶里下了毒!我记起刚才“视察”完宅子后,喝了他们递上来的茶。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先前那个时候,八字还没一撇,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

心脏忽急忽慢,我就像做过山车似的,此时连路都走不成了,眼前一片朦胧。

不行!一定要先毁了百足阵!趁着还有那么点意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褡裢中摸出了阵谱。我想用力将它打碎,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道。

程府的家将早已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一个个扑上来,将我按倒在地。而百足阵,则摔在了我的面前。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一个又瘦又高的人影由远及近,来到跟前,拾起百足阵。

“不……不要动它……此乃……不祥之物!”我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下的毒?!”此时似乎程老爷也走到了跟前,喝问那个高个人,两人身高竟相差几乎一半,可见此人之高!

……难不成就是那个“电线杆”!!!

高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果然熟悉:“他是我师傅,我怎么能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他是自己的心有毛病。”

娘的!居然是心脏病!我居然在稳赢的情况下,输在了心脏病上!还有,那个“电线杆”,竟然是这个算命的徒弟!我不禁替这个算命的感到惋惜,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当徒弟?!不过,也许算命的心术本就不正,不然他怎么会有百足阵?

此时“电线杆”走到面前,把我扶起。而如此近的距离,我也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孔,不是捅我一刀的那个家伙是谁?!

“师傅,您老安息吧!”电线杆说完,伸出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和鼻孔。

我心里这叫一个恨啊!两次都死在这个王八蛋手上!正想用最后的力气咬他一口,却突然感觉魂从躯壳中被揪了出来,离身子越来越远,直向黑暗中飘去。

“哇!”我总算感觉能呼吸了,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真是差点被憋死!

“师叔,你醒了!”张山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眼一看,回来了!此时正躺在宋东风办公室的沙发上,旁边坐着张山。

“嗯……我睡了多久?”我极力把脑子里关于梦中的记忆暂时搁置,问张山道。

“三天。”张山比了个数,又兴奋地接着说道:“本来是打算让你把梦做完的,但太师叔刚钓到一条大鱼,可能后面的事情要好办的多,所以决定暂时先叫醒你。毕竟那骰子的梦境不如现实中安全。”

“钓鱼?什么鱼?”我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呵呵,走吧,跟我去看看!”张山说着,把我从沙发上搀起来道:“这条鱼,我想你一定会很高兴见到的!”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张山走出宋东风的办公室,天已经黑了。穿过小院,来到城隍庙中。

虽然睡了这么久,但除了腿有些发软外,倒没有别的什么不良反应。几步后,血液加速流动,我就推开张山的搀扶,试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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