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变数

理论上应该是阿克流斯先出手,他开口了,嘴唇微微在动,响亮的咒语脱口而出,咒语刚刚结束,刘森手一抬,一个小小的风刃射向那尔斯,这种层次的攻击自然是小儿科,那尔斯轻松地一挥手,一个小小的冰盾突然出现在空中,哧地一声轻响,风刃消失,那尔斯一声阴笑:“你去死吧!”指尖晶光闪烁,突然同时出现了五把冰锥。

手一扬而过,五把冰锥同时射出,指向刘森的额头、胸脯和小腹,有的人已经在开始摇头了,这一手刘森就无法避开,决斗并不象想象中那么精彩!

斯娅和玻斯蒂几乎是同时轻轻“啊”了一声。

眨眼之间,冰锥划破空气,已到刘森的面前,刘森的手突然动了,手在空中一划而过,冰锥突然消失,他的手慢慢松开,叮当不绝,五枚冰锥同时落地。

“那尔斯,我好象没死!”

所有人眼睛猛地睁大,这不可能,没有魔法师可以接得住别人的魔法兵刃!更不可能接得住层次上比他高了两级的魔法兵刃,这怎么回事?低层次的同学是不明白,但高层次的学生失声而呼:“风系附属魔法!”

“对!风系附属魔法!且看我的附属魔法与你的主流魔法谁更厉害!”只接一招,刘森就有了信心,这冰锥虽然速度快,力量大,但落在他的眼中,却是那么微不足道,接住实在太轻松,如果那尔斯的魔法水平也就这样,今天他赢定了!

那尔斯脸上的轻松已经变成了青色,大庭广众之下,他的魔法冰锥被人轻松接住,事实上他已经输了一筹!手一扬,这次冰锥更大,有的横飞,有的盘旋往复,有的从下,有的从上,虽然速度、力量与高级魔法师相比还存在差距,但他的运用技巧已经极高。

这一下出手是二级魔法师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但遗憾的是,刘森身子微动,动作的幅度虽然不大,但他的冰锥偏偏全部落地,不,还有一枚,在刘森的手中,突然寒光一闪,这枚冰锥徒然飞出,直射那尔斯的面门。

那尔斯微惊,双手连挥,空中多了一道风盾,哧地一声,冰锥与冰盾同时粉碎,那尔斯两手如轮,空中突然出现一座冰墙,冰墙在不断地加厚,上面有冰剑生成,生成的速度极快,这本是他攻守兼备的妙招,一开始没打算应用,因为他不认为对方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方居然能够用手来接自己的冰锥,已经超出了常规,用自己的魔法兵器攻击自己,更是匪夷所思,再不用绝招,只怕还会阴沟里翻船!

这一招一出,对方果然被克制住了,起码他只能接冰锥,不能再发射冰锥伤害他自己,只管攻不管守,那尔斯的功力充分显示,冰墙上不断有冰锥生成,不断地击发,一枚一枚,一串一串,几乎覆盖了刘森所在全部方位,而刘森就在这个范围内腾挪换位,好几次都那么惊险,众人都以为刺中了,但后来还是印证,他没有受伤!

这真的是奇迹,隔着两级的魔法师居然在一开始打了个有攻有守,这时虽然那尔斯占尽上风,但依然不能制服他!附属魔法,就是这么神妙吗?

刘森手中也有冰锥射出,但这股力量也和风刃差不多,射出之时好象力量无穷,但撞上冰墙只能是撞个粉碎,武林高手能将内力依附于射出的暗器上,这种说法恐怕靠不住。

自己的长处是速度,但现在逼着他舍弃速度的优势而比拼魔法实力,刘森大感不耐烦,突然身子一侧,从冰锥包围圈中突击而出,这一突击,顿时速度提高了许多,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人影已到达五丈宽的冰墙之侧,一抬腿就绕过了冰墙。

刚刚穿过,刘森突然觉得面前银光大盛,已绕过去的冰墙突然活了,上面的冰刺突然加长,整面冰墙好象流水一般一滑而过,向刘森迎面直撞过去!

这一下变化突兀之极,刘森也暗暗吃了一惊,快撞到尖刺上的身子猛地一扭,突然转向外围,这一动一转之际,他的速度又加了一倍,那尔斯眼前一花,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前面没有敌人,敌人在哪里?

那尔斯霍然回头,他身后站着刘森,他手中是一把冰剑,冰剑的剑尖已刺到他的喉头!那尔斯瞬间已面无人色,他知道自己败了,对方的速度远非他所及,而这冰剑已经到了喉头,再用魔法也来不及解围。

他居然会败!这个结局他不能接受,为什么会这样?这本是他最大的疑问,但他的恐惧大大冲淡了疑问,这个恐惧就是:他会死吗?

“住手!”大喝声突然传来,响自高台之下。

刘森缓缓回头,高台下站着一个年轻人,矮小而瘦削的年轻人,克奈,他居然也来了!

克奈仰面看着他:“放过他!”

众人全都不懂,这个克奈有人认识,几天前还刚刚被那尔斯羞辱过,但今天,他偏偏来救那尔斯的性命,为什么?而且战局一旦展开,没有任何人能做工作,也不准任何人参与,这是决斗的规则,克奈又凭什么能发言?

刘森说:“说我一个理由!”

克奈:“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他倒下,是我!不是你!”

“很好!”刘森手一挥,冰剑刺入地下的草皮:“我饶他一条性命,为你留下!”

克奈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刘森也转身而下,那尔斯久久地看着这个背影,突然一口鲜血哇地吐出,失败他难以接受,不死就值得庆幸吗?不,这个饶命也是如此的耻辱!

他今天着实花了一番心思来布置,连杀对方的理由都想得那么充分,他要一方面杀掉这个讨厌的人,另一方面赢得自己的个人公众加分,但现在结局完全不同,他没能杀掉对方,反而差点死在对方的手下,侥幸没死,却无情地让自己的耻辱增加。

他就象是兴冲冲地布置了一个洞房,准备迎接自己的新娘进门,但进门后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伴郎,新郎官是别人!

风头和荣耀也都属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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