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妧妧

小沙弥的震惊是毫无遮掩的、发自内心的,他完全没想过夫妻还有睡两间房的可能性,因而他是真的急了,他就只收拾了这一间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司妧本是小声问的,而单纯稚嫩的小沙弥反应太激动,更显得她作为妻子不愿意与丈夫同住一屋这件事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其实她真不是这个意思的……

这场面让她多少有点羞耻心爆棚了。

她红着脸对那小沙弥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一问。多谢小师傅了。”

“女施主不必客气。”小沙弥心思本就简单,女施主既然解释清楚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多想,也不必忧心如何再收拾出一间房来。

他双手合十,同两人行了个礼道别,“那便望两位施主今夜能安睡好梦。”

听着小沙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两人进屋合上了木门。

司妧在那张窄到即便是两个女孩子可能想要自由地躺着也比较困难的小床边坐下。

她实在是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与江恒说话,打破这空气中诡异的沉默氛围。

江恒没有随着她的脚步继续往里面走,关上门后,就顺手拉开了窗下的桌子边上的那张椅子,缓缓落了座。

他拿起桌上的一本经书,侧着身子对司妧道:“妧妧,今晚早些睡。明天我们早点下了山,再去酒店整理一下,这样行吗?”

司妧嗡声嗯了下,没再看他。她慢慢吞吞地脱了鞋子合衣躺下,扯了一角灰蓝色的被子,半盖着下半身。

江恒一直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留了桌边一盏昏黄的油灯,就着微弱的光翻看手里的经书。

司妧侧身背对着他,听着他间隔均匀的翻页声,想来他当是心绪平和,毫无杂念。

她有些心塞,同样的情况下,她现在就是满脑子胡思乱想,脑洞飘忽到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司妧数羊都感觉数到六位数了,还不时因为自己混乱的思绪数岔后又从头再来,却依旧脑子无比清醒。

她强迫着自己不要乱动,然而这快要憋得她整个身子都麻掉了。再侧耳听江恒的动静,依旧在不时翻页,听起来丝毫没有准备放下书过来休息的意思。

她喃喃地唤了声,“江老师?”

江恒视线从书里抬起来,转过头看向她,温声问她,“妧妧怎么醒了?”

“其实我还没有睡。”司妧翻了个身,头枕着胳膊,面对着他,“江老师准备什么时候睡?”

“嗯?”江恒被难住。房间里就这么一张半大小床,他也知晓司妧不愿同他一塌而眠的意思,自然不会让她为难。

他确实没有睡的计划,打算就在这椅子上凑合一晚上。“我再等等。”

司妧垂下眼睫,昏暗的夜色里,她看不清江恒的表情,却也添了她些许勇气,索性直白地问出了心里的话,“可是我睡不着,在等你。”

“什么?”江恒似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司妧进门时候的态度他听的明明白白。

他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面对着司妧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朝前躬了躬身子。他的声音磁沉,听不出情绪好坏,“我以为妧妧应该不太想和我一起——”

那个[睡]字,多少带点会让人误会的意思,他尾音拖了拖,还是没有说出这个字。

听到他这么说,司妧更为自己进门时那句无心的问话而感到抱歉。

她身子向着床靠墙的一边缩了缩,留出面前一块空间,小手殷切地拍了拍,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江老师快过来。”

然而江恒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因为她这一举动而有所动作。

她这般无知无畏地主动靠近,让江恒心里的某些想法越发的难以压制。

他看向司妧的眼神,掩不住的炽热灼灼,只是房间昏暗,司妧的夜视能力不太好,他才能将这失态藏得很好。

几秒后,江恒轻轻笑了声,笑意自胸腔碰撞散开而来,十分恣意。

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抬手随意地捏了捏自己的脖颈,左右动了动,声音沉沉道:“妧妧,可能我还不太想睡。”

这是委婉的拒绝。

司妧不解又难过,轻声问他,“为什么?”

“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不是吗?”她声音有些发闷,鼻子贴近手肘的皮肤,因为温热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湿意。

她不明白,既然以前可以,那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

江恒从椅子上起身,两步跨到床边,在床沿重又坐下。

他抬手将司妧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许是黑暗的环境助长人的欲望,他言语里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散漫意思,“妧妧,你该知道,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应该对我有所防备,而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你明白吗?”

江恒扇骨般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垂在背后的长发,“妧妧,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的,人都是会变得,就连你从小就认识的我也不例外,终将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

司妧的心脏,因为紧张,砰砰直跳,她听得明白江恒的意思。她很诧异,向来清冷高义的江老师,有一天嘴里也会这般直白地说出些男人的共□□望。请下载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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