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现在都住在二哥岳父那宅子里？”
姜如月心里想着狂犬病的各种病症，听姜学全的描述似乎姜五才暂时没有出现那些症状，不过狂犬病的潜伏期挺长，有些好长时间不犯病，突然一犯病就会要人命。
她不知在这时代的大夫都是怎么治疗被狗咬伤的病人，怕多半是治疗过外伤就算是治好了吧。
“嗯，我见时候不算太晚，就过来告诉你一声，明日你要是得空，不如也去瞧瞧爹吧，他这次伤得挺重。”
都被咬掉一块肉，能不严重吗？姜如月没多考虑就点头答应了他，“行，你们明日去哪个医馆，之前我们瞧过一位宋大夫，医术挺好，就是诊金贵一些。”
“我对县城医馆大夫也不熟悉，不然就去你说的那家好了，反正来了县城看病，也不指望能多省钱，主要是能把爹的腿伤治好，不然现在就落下残疾，再老一些可怎么办。”
在姜五才如今这年纪，下地干活儿那都是常有的事，要是早早的就落下残疾，相当于家里少了个劳动力，对于农家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
“那我明日直接去医馆和你们会合吧。”
和姜学全约定好去医馆的时间，姜如月送了姜学全出门，回来时，许明轩正抬眼看她。
“真要担心，明日就别开铺了，去陪陪爹娘吧。”
他柔声说道，那话语间，倒不是对姜五才的关心，不过是怕她担心她爹的身体，才劝她几句。
“那倒不用，他们看完大夫也不会一直在医馆停留，要是回去了二哥家里，我还能跟着他们回去不成？我上午过去瞧瞧什么情况，要是好治，就也没什么问题。对了，以前村里有没有出过被狗咬的事，一般是怎么治好的？”
许明轩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忆中很少有人被狗咬伤，有些也不过是些小擦伤，没有伤得岳父这般严重，多半还是开些汤药，和外敷的药粉一起用着吧。”
“那被治好的人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比如突然发狂乱咬人之类的？”
许明轩缓缓摇头，“没怎么听说，一般治好了就治好了。”
姜如月沉默下来，她不知这些大夫是用的什么方子，不过既然那些曾经被治好的人没出过什么问题，或许大夫的方子能够起到和现代疫苗类似的效果？
她对姜五才不那么关心，只是这种病若一发狂起来，见谁都会咬，还容易传染给旁人，就怕家里人也一起遭殃。
第二天一早，她吃过饭没急着去开铺，而是等到了约定时间才出门，直接出发去了医馆。
到医馆一看，她二哥、四哥已经领着姜五才和姜林氏在医馆排队看诊，前面还排着几个人，他们这算是来得早的，在他们身后排着更多病人，一个个都等着宋大夫给他们瞧病。
“其他医馆不见人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挑这家来看，估摸着还得等上半个时辰才能看上了。”
姜学武有些不快的看向自己四弟，这家医馆的宋大夫的确是出名，可他收的诊金也比其他大夫要高一些，至少要高出二成，他爹娘就揣着几两银子来县城瞧病，若是不够的，不还得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一起凑钱出来。
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让他拿一二两银子尚且能够做得了主，若是叫他拿更多银子，媳妇儿那边怕是会不情愿。
“月儿说这家大夫医术高超，也不会给乱开药，之前她婆婆的病就是在这儿瞧的，就生不如就熟，别的大夫我们也不了解。”
姜学全简单解释两句，并不想去说服他二哥什么，反正人都已经来了，队也排上了，还有什么好反悔的。
“那她婆婆不还是死了么……”
姜学武脱口而出的话，引来姜如月的瞪视，他后知后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太恭敬，忙补充道，“我是说，大夫也非神人，治病的方子其实都差不离，哎，在这儿看就在这儿看吧，我就是那么一说，看别人都瞧完回去了，我们还在这儿排队，爹身子也累。”
姜五才腿伤疼得不住的倒抽气，压根没功夫参与儿子们的对话，人已经来了医馆，他只想着让大夫赶紧给他瞧瞧腿，最好能立马上药给他止了痛才好。
姜如月在旁不怎么说话，姜林氏趁着见面的机会，拉着她到一旁去聊了几句，无非是关心她肚子是否有动静，有无好消息之类的，在得到她否定的回答之后，姜林氏一副担忧的模样看她，就像是她分分钟会被人家休了似的。
“你们这样可真是不行，都这么长时间了，即使是因为女婿想要专心学业，可在旁人看来，就是你肚子不争气呀，传出去多不好听，你多和女婿商量商量，书院照常念，孩子照常生呀。”
姜如月笑着问她，“那要是生了孩子，谁照顾我呀，现在相公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以后多半也是没有，我可怜的婆婆去得早，身边没个人照顾，真要生了孩子，断了经济来源，还没个人帮忙，我日子能过得下去？”
姜林氏一时语结，这给闺女带孩子原本是婆婆的事，闺女婆婆去得早，家里又没其他人可以依靠，总不能她这做娘的去帮忙伺候，她家里还有四个儿子，将来有四个儿媳妇等着她照料，这种承诺她可开不得这口。
况且在乡下人家，若是娘家照顾闺女坐月子和外孙儿，容易被人笑话的。
“娘，您也觉得我说的在理吧？所以不如等相公考完乡试过后，至少得了个举人身份，他心安定了，我们再想生孩子的事，到那时候再怀孩子，等他全部考完科举，一切尘埃落定时，我们的孩子才刚要出生，他可以空出时间来帮我、照顾我。”
她把一切编排得妥妥当当，任姜林氏想催生，也再无话可说。
终于轮到了姜五才入小间瞧病，一家子人一块进去，宋大夫一看他们这么多人，也未说话，直接向姜五才问起病情。
姜五才絮絮叨叨把自己被狗咬和被村里大夫治疗的经过说给大夫听，大夫看过他腿上那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