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女与野兽(求票)

魏极赏大怒道:“张家叔叔好是无礼,莫非是逼在下向武备所递交决斗文书?”

张二本噎住,脸色极其的难看。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若真的逼急了魏极赏,上交了决斗文书,他就真的骑虎难下了。

张青急忙拉住父亲的缰绳往家里走,又一边对魏极赏道:“阿赏,我父亲口不择言,莫要责怪,明日再约。”

拉回家中后,张青道:“父亲莫要在羞辱那魏家了,也莫要意图与魏家争夺武校名额了,我看那魏极赏将来必成大器,得罪太多日后不好相与。”

张二本受了那魏极赏的言语刺激,又被孩儿教训,恼羞成怒道:“你这小儿,怎可长他人志气,我不都是为你好?”

张青道:“父亲,莫要责怪,我也知父亲好意,且听我道来。”他将魏极赏这十几日的所说所行道了一遍。

听罢,张二本感叹道:“好一个,辱我的不是你,是你的父亲,将来我必打败他,洗刷耻辱。”

“此等年纪却有如此豪气,将来必成大事。不过孩儿莫急,将来即使赢了我,也不会过多的羞辱与我,还会感谢我明其志。”

“如不是如此,孩儿就莫要在与其来往。”

又思索一番,道:“魏家小儿所言不假,我等未入流的武夫之家,天资尚浅,争取不得比试名额,未必不是件好事。”

“孩儿,你不必在意父亲,与那魏极赏多多交好。若那魏极赏确实是个人物,再做他家武夫也未必不可。”

张青却道:“父亲,这是哪里的话,是看不起孩儿吗?就不能是他魏极赏做我家治下的封武勋贵吗?”

闻言,张二本愣住,哈哈大笑道:“是为父眼界浅了,本来此行回来是催促你多加练习,却不想被你教育。”

“罢了,既然你有志气,我也就不必继续呆在家中。明日我就返回驻防地,免得让那魏极赏看了不舒心。”

父子二人相谈甚欢,张青甚至被允许喝了几杯酒。

说回魏极赏,又见张二本,他心中并没有留出心思去想。他很清楚,尊严不是被施舍的,他也不屑于被施舍。

只有自强,才是不会被人侮辱的。

所以他一门心思的在思考那本无名的秘籍,虽然看不懂,但光是其中深奥难懂的叙述和字眼,他就知道创造之人必然境界极高。

只是可惜,他现在学时尚浅,又无师傅指点,只得练功累了之后,静下来自个琢磨。

却说他今日看了两遍后,有些恼火,扔下书大骂道:“正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正是傍晚,太阳快要下山。魏极赏突然想起自己习武,却未曾打过猎,一时间心中刺痒。

魏极赏去了庄园高楼,里面二个武夫正无聊的睡觉。

一见家主,二人赶忙起身,表示自己是刚刚才睡着的,没有偷懒。

高楼是警戒用的,四层之高。一二楼是睡觉存放武器的地方,三楼是监视四方,四楼设置有烽火台。

魏极赏摆摆手,找来纸张写下明日山中打猎,我带上五石弓。他刚想让武夫射到张青家中,却想到自己已是五石弓手的家主。

为了不落面子,魏极赏搭弓射箭。

下石村不大,平坦的土地很少,魏张两家庄园相隔不到二十步。

魏极赏卯足了劲射去,却不到一半就落下了。刚好一个农夫砍完柴回家,箭从天而落射到他的脚下。

那农夫吓了半死,魏极赏尴尬的半死,他听到身后武夫们拼命的憋着笑。

魏极赏后悔至极,恨不得将身后二人杀之灭口。他恼怒的道:“将那箭送到张家去。”

农夫赶忙爬起,就往张家跑去。

半晌之后,天色已黑,却有个仆人上来,递来一封信。

魏极赏打开,上面写着,哈哈哈哈哈哈,好的。他暗骂那张青鸡贼,竟让自己一个尴尬。

带着怒火魏极赏离开,临走恶狠狠的道:“别偷懒,再让我抓到必有你们好果子吃。”

第二日,魏极赏偷偷摸摸的将那五石弓顺了出来。

魏蕴不允许他把玩,说是等到他成年气力有了再与他。

却说魏蕴已知魏极赏关于比试的想法,听魏极赏想去打猎,就叫来家中武夫同去。

演武场上张青带着武夫早就来了,一脸笑意的拿出一支箭,道:“阿赏,昨日一个农夫送来一支箭,我看好像是你们魏家的。”

魏极赏厚着脸皮道:“喔,竟有此事,难道莫不是有人偷去的。”

张青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魏极赏恼羞成怒,大喝道:“出发。”

中水城依靠着一座名为小阙山的地方,小阙山中流出一条小溪,依次往下有四个村庄,唤作上水,上石,下石,下水。

往上游去,路过那两个村庄,其中的习武之家无不在加紧训练家中子弟。见到魏张二人,摇头直言不成气候。

小阙山起伏不大,但树林茂密。到了山脚平地,留下照看马匹的武夫,二人带人就进了山里。

已进山,张青就迫不及待的想看五石弓。

魏极赏也没有仔细的看过,拿出来反复观摩。那弓上下漆黑,入手冰凉沉重,单手拿不起来。他试着拉开,却只拉出一个小弧度。

张青冷笑道:“要我给你一支箭吗?”

魏极赏大怒,怎么这茬还在说。将那弓扔给了张青。

张青接住,顿时差点翻了。却不恼怒,细细的抚摸道:“要是我家也有一个就好了。”

魏极赏却不怎么在意,道:“喜欢那你就拿着吧。”说着往上山走。

山中就这几个人,所带的又都是厉害的武夫,一路走走停停,收获颇丰。

只有魏极赏与张青很不高兴,这二人年幼气小。见了猎物,武夫们拔箭射去,无论野鸡草兔全都成了刺猬。

这也就罢了,可掉落未中的只有魏张二人的箭支,气得二人直跳脚。

又见一野兔,二人喝止武夫,决定比试一番。可正当二人抬手要射箭之时,却见一抹白色飞快掠过,那白兔直接倒地。

魏极赏一看,起先以为是只白狐,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貂。

张青摁下魏极赏的弓箭,道:“别惊了它,看我射死它。”

魏极赏大怒,你这是看不起谁。却见吧白貂仿佛听到有人一般,飞快的逃离。

张青大急道:“你们四散开来,今日一定要抓住它。”

二人争先恐后的追去,这二人自幼练武,身体强健,翻山越岭只是有些吃力,与那白貂始终相隔不到十步。

又见那白貂罕见,便丢了射杀的心,想着活捉到。

追了几刻,那白貂恐惧不定,天气又热,竟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二人见状你拉我扯的想拿下那白貂,眼看稍微强壮一些的张青就要到手,却听忽刹,一支袖珍小巧的箭射到二人脚边。

魏极赏大惊,却发现武夫们早已去形成包围圈,不在身边。

抬眼看去,竟是一个有些狼狈的红衣少女,拿着弓弩站在上方。她娇喝道:“大胆,你们是谁,竟然追我的灵儿。”

张青也看到了,惊讶道:“是北人。”

虽然楚国与北方世家水火不容,且中水城一带经常发生军事摩擦,但正常友好的往来还是可以有的。

魏极赏却不急,道:“你这北方小女子好大的胆子,竟然到我楚国境内,还威吓我二人。”

少女也是娇惯蛮横,气急道:“你们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先欺负我家灵儿。”

魏极赏看一眼白貂,笑道:“你说这是你的,那你叫它看它答应吗?”

少女叫了几声,那白貂吐着舌头,昏死不明,哪里能应答。

魏极赏道:“你看,它都不回答你,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少女气得直跺脚,骂道:“就是我的,你们竟然敢欺负我。”

魏极赏看那少女都快急哭了,深怕她恼怒射箭,却见她肤白娇柔,心中起了撩骚,道:“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不过我二人不知道,又追了一路,没有收获。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这白貂就与你了。”

少女一看就是世家女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可背后又无人可靠,咬牙切齿半天,却又眼睛一转,恶狠狠的道:“好,我叫苏芫。”

魏极赏道:“姑娘好名字,这白貂就与你了。”

二人退后两步,少女赶忙跑去捡起心爱的白貂。跑出两步却又停下,欲言又止。

魏极赏道:“苏姑娘有什么事?为何不走?”

少女道:“我能不能与你们呆在一起?”

魏极赏心中甚是自恋,道:“为何?难道姑娘见我英俊潇洒,对我一见钟情?”

少女娇啐一口,脸红道:“无耻浪子,这山中有猛虎。如不是与侍卫走散,我哪里与你们废话。”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野兽嚎叫,一时间山林震动,群鸟起飞。

魏张二人脸色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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