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地图摊开,地图上标记着一处画圈的地点,是一个死胡同。
她驾着马车驶入了阴暗的胡同里,将马车停在了死胡同的尽头。
胡同里十分凌乱,很显然没人来打扫过,遍地是脏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被脚下的玻璃碎划伤。
她观察到地上和墙上都有血迹,而且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墙壁上也有攀爬痕迹。
最明显的还是楼上,那间被打破了窗户,掉落下玻璃碎渣的房间。
她记得前不久刚经过这儿,但她不喜欢这里,每次经过这都觉得这儿阴气太重。
她感觉到背后有点凉,于是从车厢拿出一件绿袍披在身上,戴上了专用的手套,往楼内走去。
顺着楼梯爬了三层,往过道尽头的房屋里走去,房屋内散发的异臭早已扩散至整个楼道。
她用衣袖捂住口鼻,走进房屋,顺着墙壁观察着四周。
“这里太阴森吓人了。”
女子心想,她紧了紧绿袍,又继续探寻着此处。
顺着墙壁来到一张摇椅旁,仔细观察着。
摇椅是木制的,因为房间被墙壁挡住,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导致里面湿度很高,木椅上已经霉渍斑斑。
整个房屋除了摇椅别无他物。
进门右拐处有另一扇门,但门是上了锁的。
女子观察了一下,这道门上了内锁,并没有其他铁制门栓之类的防盗装置。
凭借她多年的经验,判断了一下锁孔类型。
从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将铁丝插入门锁中。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铁丝,来回搓揉并将头靠到门锁旁,用半边眼睛观察着门锁的投光情况。
直到铁丝卡住了所有的机关,女子才直起身来,用力将铁丝刺了进去。
玄关处便发出“咔-”的一声,左手转了一下门把,锁便顺势打开了。
一股恶臭从房间内涌了出来,涌入女子的鼻腔中。
闻到恶臭退后了几步,头顺势低下,吐出了从胃里涌出的异物。
女子用手托起披风,在口鼻前扇了扇,低声抱怨:
“怎么会有这么阴森的楼房。”
虽然她对这儿的环境十分不满,但是受了镇长的委托,她不得不来此探寻。
女子将门推开,她发现房门没办法完全推开。
她通过门的缝隙,看见门后有一个坐着的死尸。
女子拉着门把,轻步走进房间,看见地上的血早已干涸,血迹印在了地上。
同时她向门后看去,门后的尸体,竟然是刘铁的!
她有些吃惊,但又猜到了些什么。她的记忆力十分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这个人正是镇长的表弟独眼龙的一名手下。
看着刘铁身上沾满了暗红的血,女子还发现,刘铁肚子有一个深深的凹陷处。
女子靠近观察到,刘铁肚子上的凹陷处,是受重击留下的,而且体内的内脏,也被这巨大的力气击的从嘴巴涌了出来。
女子用手轻捂着嘴巴,不由得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她嫌弃的后退了几步,见身后有一具尸体背朝天,一个大字摆在房间中央处。
女子轻步走了过去,蹲在了尸体前面。
她用左手撩起他的头发,整个面部都露了出来。
虽然尸体的面部刺满了玻璃碎渣,但依着他那十分独特的面孔,女子还是判断出了尸体的身份。
女子将他轻轻放下,又看了看眼前凉透的尸体。
她敢肯定,眼前的尸体就是镇长的表弟:
“独眼龙!”
女子第一次见独眼龙,是在镇长的办公室里。
那次独眼龙当着镇长的面调戏自己,因为镇长当场制止,独眼龙才肯善罢甘休。
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又不禁打了个冷颤。
“死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站了起来唾骂着。
女子抱怨着镇长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鬼地方探寻。
不然,她才不会来这阴森森的鬼地方。
她扯了扯手套,又用手掌,按了按尸体的后腿肉。
“肉质发软,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三十小时了。”
一边判断着尸体的死亡时间,一边观察着破损的窗户。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立着的木十字架。
加上独眼龙被划的面目全非的脸部,已经猜出大概了。
女子走到破损的窗户旁,看向外面。
底下是一条漆黑的胡同和自己停着的马车。
四周是幽暗的墙壁,十分寂静,没有其他人居住。
想要随时发现现场,还真不容易。
正好碰到镇长要找他的表弟了,这才派女子找到这儿。
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三具已经凉透了的死尸。
女子看着墙壁上,明显的攀爬痕迹,她推测杀死独眼龙的,是一名臂力极好的男子。
由于女子的记忆力十分好,以至于她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她按照死亡时间的推移,回想起当天路过此处遇见的人。
“会是他么?”
女子摸着下巴,又思索了片刻。
“不应该呀,他的手臂不像是有一拳打死牛的力。”
她摇了摇头,换了个目标思考。
女子开始回想起之前路过的每一个人进行排查,却是没有结果。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好烦好烦,想不到想不到!”
她放下双手,一身颓废的样子:
“只好先去跟镇长汇报了。”
她将绿袍盖紧,迅速的离开了这栋阴森的楼房,回到停放马车的死胡同。
她拍了拍马的左颈:
“醒醒啦,我的小宝。”
马抖了抖身子,头左摇右晃,四肢蹦跶起来。
女子牵着绳子,将马车从死胡同里牵了出来。
她一边拉着马车,一边扭头看向那阴森森的楼房,思索着。
最后,女子气得嘟起了嘴。
“不想了!”
她气得将绿袍扯下,丢进了车厢里。
她左脚站在车厢旁用力一蹬,右脚顺势跨上了车厢,一把累瘫的样子倒在了软座椅上。
她操纵着马绳,马车在街上奔跑。
最后她放下马绳,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落日余晖,将天元镇的所有都烙上了橙黄色。
不久,马车也到达了目的地。
女子跃下车厢,随后将马拴在柱子上面。
她摸了摸马的左颈:
“晚些叫人给你加餐。”
她离开前又拍了拍摇摇晃晃的马头。
女子见镇长正靠着窗台,左手提着烟斗,样子十分悠哉。
她往屋里走去,门口的士兵纷纷向她敬礼。
仆人也点头哈腰的将她迎到楼上。
女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镇长。
“什么!派人给我严查!”
镇长大声吼叫着,他再次提起手中的烟斗,见壶里的烟丝暗淡了下去,又将烟斗放下,没有再抽下去的意思。
女子也不敢久留,便应了一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