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下降头被反噬的恩怨

中国人说起云南一代的巫蛊之术,往往会更熟悉一点,其实蛊术跟降头往往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都是利用某些媒介,向另外一个人施加影响。这种影响在蛊术里叫做下蛊。在东南亚就叫做下降头。

降头术在泰国,东南亚地带,跟养古曼童类似,都属于比较常见的手法。终于下降头的目的好坏,就要看降头师跟委托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降头里最寻常的是一种叫做‘情降’的巫术,被下了情降的人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巫师指定的目标,为这个人生,为这个人死,只要降头术一日没有破解,这个人绝对不会清醒过来。

这种算是温和的,而死降。就邪恶多了,如果一个人被巫师下了死降,不但会死,而且会死的非常凄惨,死后灵魂继续受到邪气的骚扰,很可能纠结在阴间不复仇成功绝对走不掉。

因为反噬的太厉害了。除非是大价钱,连巫师都不敢给人下这种降头。

昨天晚上的,似乎就是死降的一种。

那个青面鬼头,实际上是降头师灵魂出窍的降身,也就是传说中的‘飞头降’。

昨天晚上李子衿没看清楚,何今却看的十分清楚,其实那颗头颅是从脖子之下连着一串的内脏一起飞来的,飞头的内脏像活着的蛇。托在飞头身后,那个头的舌头深入到李子衿嗓子里的同时,这颗头的内脏特别的活跃,仿佛正等待着饱餐一顿。

如果舌头刺破了心脏造成出血,李子衿可能会瞬间被他给吸干。

“这种事我只能想到你那个后妈徐凤兰,一定又是为财产,她让钨钼给我下降头。”李子衿浑身冷,因为被降头侵蚀过后,身体出于阳气不足的状态,何今包着一床大杯子过来。把李子衿捂得严严实实,像只大白粽子。

“老婆,你快点感觉一下?身上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何今紧张的问,攥着李子衿的手,把她的手都给攥疼了,李子衿虽然虚弱,还是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没事――就是身上没有力气。”

“这是因为降头师虽然没下降头成功,却也吸走了你不少阳气,接下爱大病当然不会,小病小灾可能免不掉,老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老婆老婆叫的这么顺口,李子衿呛了句:“何今,你不是一直叫我笨蛋,李子衿,或者你这个笨蛋李子衿的么?现在老婆老婆叫着这么顺嘴我都不习惯了。”

“衿?小子衿?”何今琢磨着。

李子衿全身一冷:“求求你快点闭嘴,我都快被你冷死了。”

没事瞎肉麻什么,谁爱听啊。

何今说的没错,被降头近身之后身体确实非常的不适,第二天早上李子衿就发现她感冒了,下午只好打电话给林清请了个假。第三天,李子衿突然咳嗽起来,咳出来的全是黑色的血。

“相公,太太咳血了!”小翠吓得鬼腿发软:“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太太送医院啊。”

“她咳出来的黑血,是降头师的邪气,要咳出来才好,如果有邪气留在她身体里会落下病根的,何今想让李子衿去阳台上晒晒后背,只是他是鬼,阳台正午的阳光对他来说有一定杀伤力。

他正发愁,有人叫门。

小馒头跑去看,大声嚷嚷:“爸爸爸爸爸爸,是林叔叔,林叔叔。”

何今心里一阵波动,一来是因为林清怎么变得这么关心李子衿啊,她生病请个假他都来探病,二来,何今听李子衿说林清可能是他的亲生兄弟,其实这件事对他伤害还是挺大的,主要是他爸骗他,他亲妈早死的这件事。

何今让馒头开门,可林清看到的当然是门自动打开的样子,瞬间林清呆住了,不知道应不应该迈进来。(.)直到李子衿说:“林清么,你进来吧。”

林清这才进来,顺手把门关好了。

林清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束后玫瑰,还有一些巧克力糖果,各种好吃的。

何今冷眼看着切了一声,虽然可能是自己的兄弟,但是他这样子跑来,简直是招他恨么,何今几乎想现身出来,亲口教训教训林清,长嫂如母,小嫂如亲妹,别说是献殷勤了,压根就不应该动这个歪心思!

林清把花放好了,突然,那些花整个腾空而起,咣铛一声落在了垃圾桶里。

林清僵硬着,完全搞不懂情况。

“林清别怕――是何今那死鬼在这里――他在乱吃醋。”

林清先是害怕了下,很快沉静下来,对着空气看了一遭,问:“他现在在哪呢?”

“我在你对面呢。”何今笑着说,突然他捧住了林清的脸,在林清的脸上乱摸。

林清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在他脸上乱摸。

一下子林清的呼吸都紊乱了,可他毕竟是个厉害的人物,迅速冷静下来,竟然直视着何今。何今竟然被他看的完全呆了,两人对望了一阵子,果然,一种特别细腻的心有灵犀的感觉开始流动,上次何今上林清的身的时候很匆忙,没有仔细察觉。

这次,他开始相信龙婆大师的话了。

“别摸了,何今你能放开林清么?”

李子衿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两口血,何今赶紧说:“正好这小子在这,你跟他说一声让她抱你到阳台上去晒太阳,要用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后背上,把你身体里的阴气整个逼出来。”

“林清,抱我去阳台。”那么罗里吧嗦的话到了李子衿嘴里,简短的很。

何今突然觉得他怎么突然变唐僧似得。

林清也听话,立刻把李子衿横抱起来,大步朝着阳台走,那正在玩垃圾桶里玫瑰花的小翠小兰,突然把花瓣全给拆散了,撒得满地都是,何今瞧着这画面,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了。

阳台上有个双人小沙发。

“林清你坐下来,让我趴在你的身上。”李子衿说。

林清就听话的坐好,李子衿爬下来,整个胸部全压在了林清的长腿上,林清的表情挺淡定的,垂眸望着李子衿的后背。阳光洒下来,正好落在李子衿后背上面。突然李子衿又一阵咳嗽,呜得一口黑血,吐在了林清脚边的地面上。

这样保持一个姿势一个钟头,林清的腿都发麻了,李子衿吐出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

何今赶紧说:“够了够了!赶紧让他把你抱回来,这豆腐也吃够了吧。”

“吃屁!”李子衿白了一眼何今,完全不顾林清的感受对何今大声说:“林清是在帮我,你那肮脏的脑子里只有吃豆腐这件事么?”

林清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也不只应该跟谁解释。

“我没――没。”

“林清,不管你的事,你别紧张。”

他其实也不紧张,只是有点尴尬。

李子衿回到床上,这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咳嗽也停止,身上的体温逐渐回升。

“子衿,何今在这里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见他么?我想跟他聊聊。”

李子衿想了想,“你把电脑打开,让何今钻进电脑里,你们见个面吧。”

“让我钻电脑我就钻啊,你当我什么?你的布娃娃?”

“何今,你冷血啊,林清是你兄弟。”

是――林清是他兄弟――可是不代表他一下子就能接受自己有个兄弟的事实吧,林清比他幸运,从小有母亲在身边好好的照顾着,他跟着父亲,父亲没法给他完全的爱,而徐凤兰是什么样大家都明白。

其实,就因为这一点,何今有些嫉妒。

“他不愿意见我?”林清坐在电脑前等了一会,李子衿点点头:“他这个人有时候龟毛起来很可恨,要不然就当以后有机会时,你们早晚有机会见到的。”

何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哼笑:“要不然让我上他身,他照照镜子也就算见过面了。”

李子衿真懒得理他,只是对着林清温柔一笑,故意暧昧说:“林清,你说你也不常来,不如我做饭请你吃。”

“可你刚好点。”林清不大好意思的,再说这里还有他那个看不见的鬼兄弟。

“没事,我做饭很好吃的。”说这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去厨房,打开冰箱见到慢慢腾腾的全是食材,李子衿皱了下眉,每次都是何今带着小翠小兰上别人的身去逛超市,结果买回来一大堆东西就这么堆着。

小兰幽幽的飘到李子衿身后,小心翼翼的征询意见:“太太,要不然小兰给你们做饭吧。”

“不用。”李子衿故意大声说:“林清,我专门做给你吃,吃牛排吧。”

林清坐在餐桌前面有点不好意思,烛光下午餐?屋里拉着窗帘点着蜡烛?李子衿倒了杯红酒给林清,笑着说:“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子衿,你做饭还不错,没想到你这么贤惠。”林清叹气:“这么贤惠的女人现在越来越少了,而且你还那么能干,胆子又很大。”他一口气全是夸奖,就差说娶回去做老婆不错时,突然林清全身一抖,一声别扭的叹息从他嘴巴里传出来。

林清一个阴毒的小眼神飘了一飘:“李子衿,这饭里没下毒吧?可别毒死我。”

何今又私自上林清的身了。

李子衿喝了一口红酒,白眼一翻:“如果你还活着,我不介意毒你一次,可惜你已经死了。”

何今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那动作一贯优雅,这男人是太阳射手月亮天平,喜欢各种场合在意他自己的形象跟面子,牛排随意的放在口中咀嚼了两下:“这身体用起来蛮舒服的,还不错,感觉像我自己原装的一样。”

“我就是这么对你兄弟的。”

“他要是当他自己是我兄弟就不一样来当这个西门庆的角色。”

“切。”李子衿哼道:“要吃就快吃,牛排塞不住你的嘴。”

“食***也,你这是安得什么心我不知道?恐怕是先填饱了林清的胃,然后就上了林清的身――”

李子衿一歪头,笑了:“上了林清身的是你。”

何今冷冷一笑:“放心,我就算是跟你完鬼压床,也绝不会让这身体上你一下,砰砰小手指都没门。”

“胸都碰了,手指算什么。”

何今的脸,瞬间黑的离谱。

小翠小兰又来伺候,何今大手一挥还拽起来了:“你们两今天带着小少爷去玩去,走远点。”

所有人都愣了下,没搞明白。

何今说:“老爷我今天吃的很开心,等下找你们的太太侍寝。”

小翠小兰脸一红,两个尴尬的对望一眼,她俩都是处子,听到这种话还很害羞,她俩叽叽歪歪的超后倒退了两下,小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正在吃房里吃蔬菜沙拉的馒头解释,抱起来就跑。

“干嘛干嘛干嘛啊!我还没吃完呢!”

“小少爷,别吃了,奴婢们带着你去玩,前阵子太太才烧了个儿童乐园给你,还没完呢。”

“呜呜我还没吃完呢!”

何今冷冷的说了句:“把吃的给他带上!”

这散场散的很快,其实这气氛是很不对的,怎么说呢,何今那侍寝的口气有点像准备吃饱喝足了就要强了李子衿一样,李子衿无动于衷,要多优雅有多优雅继续吃牛排喝红酒。这样子,还挺有魅力的。

“何今,其实我还真挺喜欢林清的,你今天不会准备借林清这身体来上我吧?”

“开玩笑。”

嗖的一下,何今从林清身体里出来,林清顿时清醒,惊得跳起来,看着面前吃的七零八落的牛排,他的脑袋又出现了那种短暂失忆的情况,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他特意去看了医生,没想到再次出现了。

“林清你该走了。”何今冷冷的在他耳边吹了句阴风。

林清脑子继续一晕,“子衿,我该走了。”

说着拎了西装到玄关换鞋开门走了。

“林清就这样走了,不会出事吧?”这么迷迷糊糊的,能开车么?开车,隐隐约约李子衿感觉如果林清开车会有些不妙,但是还没想出来具体不妙在哪。

突然她被何今整个抱起来,故意踩了两脚林清带来的玫瑰花,踩碎了。

“你放开我,何今我警告你,我会咬舌的。”

“咬就咬,不就是死么?对了我已经死了,大不了就灰飞烟灭!”何今说这,把李子衿往床上一丢,整个人缠了上来,那霸道的样子前所未见,李子衿都有点害怕了,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被何今撕开的。

“你可比牛排嫩多了,老公我来好好的多啃几口,哎呦,胸上的肉最嫩了!”说这咬上来,李子衿推搡着,冷然,她呆了一呆,突然感觉到,其实长久以来是她太迟钝,其实何今假装那黑色金主至今,强的方法跟特点始终如一。

她从前就觉得很熟悉――

现在算是如梦初醒。

然而那虚幻的美全部消失了,李子衿喘着气,突然抱住何今的脑袋,认真说:“你要真要上我,也可以,我就当是被狗舔了,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个条件。”

“说。”何今喘着粗粗的冷气,全喷在李子衿的胸口上。

李子衿揉了揉他的脸颊:“你能不能变成那黑色的烟雾的样子上我啊?这么久了,我觉得我都习惯了――嗯――怕是跟你会比较没感觉。”

何今全身一僵,如同被李子衿泼了一盆冷水。

李子衿缩着身子,无奈说:“你看,既然要上,总要都有点感觉不是?可惜我跟你真的没感觉,你没发现么?你就那么啃啊啃,费多大的力气也没用,不过你要是变成那黑烟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保证你很满意。”

何今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整理着他的衣服。

“行了,没感觉是么?那就没感觉着吧,想让那黑烟回来门都没有。”

何今这醋可是真醋,关键是他其实是吃自己的醋,但是确实又是李子衿可能啊爱上了别的,一团黑烟?一个替代品?

李子衿撇撇嘴,拉好了衣服:“这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

何今一咬槽牙,是啊,这话他完全不能辩驳,“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今天就不吃了,放过你,不过我今天放过你是为了明天可以吃的很开心,李子衿你可以期待一下。”

“好,期待着,天天期待,我可以跟你打赌,只要你还是你这幅样子,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感觉!”

咔得一声,受伤了,鬼的心脏,其实有时候更加脆弱。

――

“因为你的关系,我现在受了很重的伤。”钨钼脸色淤青,他下降头的时候被打断,这本身就是个最伤元气的事,后来被一只挺厉害的鬼追出来,他又被那鬼抓伤了内脏。

“如果没有五百万,我就反过来给你们下降头。”钨钼说:“这五百万是我应得的。”

“五百万可以,大师,只是我们现在没这么多的钱啊,钱都在李子衿那女人手里,只要她把那一个亿吐出来,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们也愿意给。”

说来说起就是没钱了,钨钼知道这次他栽了,本来打算给李子衿下死降,让她瘦成一具干尸而亡,到时候警察一定认为她是情绪造成的厌食症死亡的,李子衿一死,那些钱就会被多多继承,那一亿就可以拿回来了。

其实钨钼答应对付李子衿,主要是因为李子衿越来越讨厌了。

她竟然开始破坏他的生意。

宜安大酒店对门的林祥大酒店老总打电话说,宜安受高人指点,安装了无数小镜子,他过去一看,果然,所有的邪气都被挡回来。后来打探之后听到李子衿这名字,他可是怒不可遏,这么个女人,什么道行都没有,也敢插手他的事?

如果传出去,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所以这次,正好徐凤兰求他对付李子衿,他才愿意用特别危险的‘飞头降’给李子衿下死降的。

钨钼捂着胸口,“李子衿的事,我可以继续管下去,但是你们必须配合我。”

“只要您需要的,我们绝对配合。”

钨钼点点头,他眼睛里放出凶恶的光,做了个小稻草人,写上李子衿的生辰八字贴上去,嘴里嘀嘀咕咕不停的念咒。

――

这一整天,李子衿觉得她出奇的倒霉,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有个美国电影叫做死神来了。李子衿总觉得是一股戾气跟着她如影随形。

比如她整理餐厅的时候,上面的吊灯突然砸下来,如果不是她动作灵敏,一定会出事,再比如说,她上电梯的时候,裙子卡在电梯门上,最后她灵机一动念了一句六字大明咒,裙子才拽出来。

之后的事,去厕所,好端端的,她对面的镜子突然爆裂,如果不是她蹲在地上抱住头,玻璃一定会划伤她的脸。

着些都是不正常的,李子衿抽空找了个房间,按照龙婆大师说的,遇到奇怪的日子时,一定要真心的诵念楞严咒十遍。

等李子衿念完楞严咒出来,顿时清爽很多,看了看镜子里发生自己身边绕着的一圈黑气散开,她身上笼了一层很漂亮的金光,那黑气像蛇一样落在地上,弯弯曲曲的爬过来,想要靠近她,就被金光的力量弹飞。

李子衿猜测,可能是给她下降头失败的那家伙不服气,又搞事情。

地上的黑气完全变成蛇的样子时,李子衿想打蛇打七寸这句话。

她突然抬脚,用高跟鞋一脚踩在了地上的黑蛇的七寸上。

砰地一声!

钨钼的脸被喷了一脸蛇血。

他手里的那条蛇竟然炸开了。

面前的稻草人也瞬间燃烧起来,没一会就化为灰烬。

钨钼竟然流了一身冷汗,这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这种力量,他只在高僧大师身上见过,这是一种菩提心里幻化出的正气的力量。

而且,就算有了菩提心,能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并没有几个。

钨钼擦了擦汗,皱着眉,看来这李子衿并不好对付。

他,必须想一些更隐蔽的法子才行。

李子衿决定,从今天开始为了自己的小命要好好修行才行,所以她每天睡觉之前,都要拉着馒头一起昨晚课。扔狂共圾。

楞严咒不好背诵,费了好大力气,她才能默念默记了。

而且她发现,每次她念楞严咒的时候,除了馒头,那其他寄住在家里的几个家伙,能有多远躲多远,包括何今――李子衿突然想到,如果何今怕楞严咒,那她不是,呵呵。

李子衿勾唇,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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