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落入险境

黑漆花的人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不明地徘徊在那些层层叠叠的封口袋上。

所谓卖者不吸、买者自娱,虽然他们没有碰过这玩意,但是也见识过人吸后千奇百怪的模样,只需要少量就可让人神魂尽失、癫狂欢愉,一旦过量那就会落个眼翻鱼白、口吐白沫的凄惨死状。

那种折磨会不会比刀枪棍棒来得更恐怖,恐怕也只有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了。

跟在野狍手下多年的图进一听这话,就像烛火被猛然吹熄,熄灭那一刻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就是蜡液狂流的抖动。

他身体剧烈颤抖,惊恐铺满了他那张憔悴的脸,求饶声不像是一个活人能发出来的:“我说我说!!是一个叫做漏地蛇的组织,他们私下联系我的!!他们威胁我把货拿给他们!!”

漏地蛇三个字清晰地传入诗人的耳朵,他卷起袖口,那只手上玫瑰刺青的色泽未减丝毫,他饱含礼节地微笑:“辛苦你了。”

黑漆花会所,

鎏金的盥洗台上,三面剔透的大镜子映着诗人的面庞,他正洗着手,瓷白的盆面里都是淡淡的红色水渍。

头顶的射灯射出淡金色的耀光,照射到的地方明亮堂皇。

诗人继续低着头,目光没移,开口问道:“森蚺的人,给他还回去了?”

他指的是当时在交易货船上抓到的杀害船长的那些人。

身旁听候命令的手下上前:“是的,我们扔回去了,估计是被森蚺处理掉了。”

他关了水龙头,拿着擦手纸擦干了手:“现在海滨情况怎么样?”

“和您了解的大差不差,”另一个西装马甲的手人面带犹豫地汇报,“现在到处都是闹事的,因为这次的交易会是我们组织的,不少黑手党组织寻衅滋事,已经砸了我们一家酒店,三家酒吧,六所交易所,都是动刀动枪的。”

“这次的混乱牵扯到了差不多十二个黑手党组织,他们人员伤亡很惨重,资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我们只用把港口那边守住,这些无关痛痒的损失不用在乎,”诗人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他转了一个话题:“警局那边的动静呢?”

说到警局,这些常年与罪恶黑暗打交道的一群人都是一阵咬牙切齿,有人扯了一下嘴角,面带怒色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忍住了:“条子们动作很快,趁乱收拾了其他无足轻重的黑手党,而且对我们十分针对,所有利害关系牵扯到黑漆花的斗殴滋事,他们一律不管,或者直接把我们的东西给扣了下来。”

旁边有人暗骂卑鄙,也有人带着怨气低声说了句意料之中。

过了一会,诗人听到有人提议:“要不要再给条子们一次教训?”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声音平淡地说了一句:“难道打算给警局再送一次炸弹?”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微微低下头,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三年前黑漆花与警局之间爆发的唯一一次正面冲突,后果十分惨烈,而那时候诗人才刚刚被黑漆花招徕。

当时警局历经黑漆花八年对海滨的统治后,第一次想要插手港口贸易,希望通过对黑漆花海外贸易的打击来重新夺回H市的经济主导权。

警察们荷枪实弹地开着车来到海岸,正面迎上了黑漆花的人,两方人一时在港口氛围凝重,几乎下一秒就要拔枪互射,但黑漆花暗地里给警局送去了一份礼物。

那时候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连黑漆街区墙角窝着的夜猫都在埋头悠闲地睡觉。

一个穿着冲锋衣外套、神情畏缩的男人拿着一个牛皮背包进了警局的大门,他谎称自己被路过的黑手党抢劫了,想要在警局报案。

他搁下背包的时候动作小心,放在大厅座椅的时候也没有惹起丝毫的怀疑。最后这个男人离开了,背包却似乎被遗忘了一样丢在了原地,周围人来人往的警察和居民,谁都没在意过这个包。

直到有人听到一道口哨一样的声音,像是讥诮、冰冷而又布满死亡的嘲弄——背包里的黑市□□倒计时归零,轰得一下剧烈爆炸开来。

尘土飞泄,隔得近的人被炸得推飞,同时火光升天。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过短短三秒的时间里,警察局里一片死寂,而外面的群众不断尖叫和呼喊。

这阴上的一手让毫无防备的警局备受打击,这次港口争夺也因此划上了句号,黑漆花用这以决绝而残忍的手段撕掉了最后一层伪善的皮,也葬送了和警局之间和平演变的可能。

而送炸弹的那个男人就是诗人的手下,最后被黑漆花作为替罪羊送进了警局监狱。当时诗人刚成为黑漆花的新任干部,这次的计划没有给他透露任何风声。

哪怕关于黑市有□□流出、那天警局内部人手不足等消息都是诗人提供给黑漆花的。

想到这些,诗人眼底最后一丝情绪也被杀光,那三面宽大敞亮的镜子里完整都映出了他的脸——那是一副年轻英俊的长相,带着古典的韵味,唇色嫣红,结实的肩膀和胳膊都隐隐散发着一种男人的成熟魅力。

诗人一向不会将无聊的气力花在回顾过往上,但想到当初那名手下他还是久违地安静了一会,纯白的衬衫下收敛着他的暴戾,说出的话却充满了态度亲切、措辞良好的礼节:“对待警察,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一句话定生死地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他继续道:“以前的事不用想了,让你们查的那些三流子的事呢?最后一次他们出现是在哪家酒吧,暗地里给他们钱的人呢?”

诗人腰靠在斑驳大理石台,对面的一位手下上前,一脸正经:“他们最后一次出现,也是那些人最后一次给他们钱的那次,是在我们自家的酒吧里。”

接过自己的外套之后,黑漆花的情报手经过他:“那没什么可说的了,让那里的老板拿钱办事,我要他们店里全部的监控记录。”

红灯区,酒吧的贵宾包房里,裟罗夫人醉眼迷离地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搭在一个低眉顺眼小白脸肩膀上,正听着手下汇报在楼上VIP里发生的事,听到凡凉解决了笃老板的事情,微微诧异。

过了一会,她松开手,脸上已经没了醉态,低声交代说:“竟然让姓笃的混进了这里,团长指不定会怎么处罚我,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声张,凡凉也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前面打着黑领带、踩着黑皮鞋的男人们齐声应道是。

随后裟罗夫人恢复笑意盈盈的神情,纤手往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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