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梦里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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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洒落于耳边,虞爻僵着的身子动了动,向前挪动了半步,与身后难以忽视的人错开身,红着脖颈思虑了少顷。

之前好像确实说过要拜师来着,但那是为了提防裘无肖暗中下死手。可他不是怕暴露在工匠营打造兵器,除了昨夜放乌鸦报信近来都安分守己,加害之事都是借左青之手。

再者,后来夜晚她也很少一人待着,哪怕是深夜,身边都有个爬床的秦郅。拜师学艺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一直都是这般吗?”

听出了语气中的不满意,虞爻心问我又哪般了,只听这人道:

“说过的话说忘就忘。”

秦郅迈步至虞爻面前,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可知有句话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冰凉的指腹点过,虞爻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她竟然从秦郅的语调中听出了哀怨,慌张抬眸:“不是不是,将军我没忘。”

“那为何不应答?”秦郅歪首盯着她,“你不想去南夷吗?”

话落,虞爻的眼眸亮晶晶的,惊喜道:“将军,你同意我去?”

“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吗?”

见她这副模样,秦郅眉目间也朗然疏阔。

其实比起让这个心思活泛的眼前人乱跑,他更想将人牢牢看在身边,好少操点心。

但他知晓,看不住的,就像曾邂逅的一只青羽云雀。

虞爻当然想陪同温念去解救族中少女,这是系统发布的任务,亦是她想做的事。只是她原以为说服秦郅需要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人倒主动应允了。

“当然想去,”因为太过欣喜雀跃,虞爻上前半步,挽住了秦郅的胳膊,“我想救那些姑娘。”

目光落在抓住自己臂腕的手上,秦郅唇角掠起笑意,慢慢抬头,道:“那还不拜师?”

“拜!”

“师傅!”

眼中波光流转,虞爻懂秦郅对自己的良苦用心。他放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又用他的方法,教她保护好自己。

莫不是太爱虞夭了,连带着对她也好得不得了?

一定是这样的的。

想清楚后,虞爻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着道:

“谢谢姐夫。”

“姐夫你人好好呀。”

话落,秦郅堪堪才起弧度的薄唇又轻抿,转身坐回了木椅,拿起桌上的狼毫,脸色沉了下来。

被这人说变就变的脸色一惊,虞爻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心生疑问:怎么脸说变就变?

正纳闷着,便听这人又道:“不许乱喊,回去。”

虞爻“哦”了声,正要退下时,又听秦郅道:“明日辰初教你骑马。”

“好。”

不再纠结于男人的变脸,虞爻心满意足迈步离开,未曾看到身后握着笔的人,眼底纷乱的情绪。

——

晚上,虞爻在帐子中哼哧哼哧捶铁造器,外头却听不见声响,这是系统给配合她颁布的奖励——无声打造兵器,对后续战事有用。

为了不让人,特别是裘无肖生疑,虞爻专门将帐帘上又堵了一层不透光的薄布,也是系统奖励,为的就是助她计谋能够成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虞爻在帐子中劳神劳力却也乐得其中。边忙活着边想着裘无肖这颗不定时炸弹。

这几日这人倒是安分,每天就待在工匠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虞爻心中总有一种预感,这人憋着大招呢,现在的老实本分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为避免打草惊蛇,秦郅说暂且再观察一段他。而她现在所做的,就是为这未知的暴雨构建防御工程。她有点等不及看到裘无肖“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挫败模样了。

做完箭矢后,虞爻喊出系统,让其替她储存。

“今日大功告成。”虞爻揉了揉脖子,匆匆洗漱后解衣欲睡,抬手取腰带时,手顿了下,往外瞧了一眼。然而遮光布的功效太大,她什么都看不见。

行军打仗多数时候将士们都是和衣而睡,怕逢敌军夜袭穿衣拾掇来不及。敌军若来,穿着衣便可翻身而起提剑上阵。然春暮夏至,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兵将大多脱去外衫着里衣而眠。

虞爻每日缠着束胸的布缎,因天气逐渐起了热,她每晚裹衣而睡哪怕不盖被,夜里胸口也会有些闷,带起一身躁意。

真的好想解开裹胸布好好睡一晚。

也不知道秦郅今夜会不会摸黑来。算了,那人说爬床就爬床,还是穿着衣睡吧。

谁让他有病呢。

吹灭了桌上的烛火,虞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过一刻便进入了梦中。

帐外默默守着的人望了一眼天边的一轮明月,估摸着帐中的人应该歇下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借着洒进帐中的月光,她瞧见床榻上的人四仰八叉地躺着,被衾落在地上。

秦郅笑了笑,轻着步子走了过去,捡起被子掸去上面蒙着的尘。慢慢坐在床边,给她盖在了身上。

只是被衾堪堪才覆到身上,这熟睡中的人便抬手推到了一边。

眼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无奈,秦郅侧着身躺在了虞爻的身边。

帐中很黑,但借着月光,他将人打量,描摹出身旁人的模样。

夜间穿着行军衣,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倒是比单薄的身子厚实些,酣甜梦中的容颜很乖巧,褪去了白日的狡黠机敏。始终舒展的眉梢似乎永远无忧无虑,哪怕是面对未知的险峻。

起初深夜共卧一榻,是为了保护她。但不知何时,就变成了每日期盼的相伴。

在此地驻扎了一月有余,南夷未举兵大犯,只派小兵小将侵扰边境线上的村落人家,李拓赶赶就跑了。

然南夷巫祝公主在军中,敌军定会为了抢夺大肆来犯。军中又混有来自宰相府的裘无肖,暗中不知谋划些什么,秦郅白日未曾松懈。

只有到了晚上同身边人一道共寝时,他才暂得松弛。有时听着她梦中呓语,心中也是舒然的。

后来每每入夜,他便寻到人家的帐中。

思及此,秦郅哑然一笑,指腹点上了虞爻的面庞,脑中想的是今日她同卫珣说的话。

敢对太子呼来喝去,说太子有大用的人,他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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