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塞外四杰

东进的古驿道上,四个身穿怪异服饰的中年汉子,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从他的服饰上看,并非中原人,倒像是塞外人。

没错!他们来自塞外,在武林同道中,号称“塞外四杰”。他们分别是:沙莫、土也、水原和石恢。他们手上的家伙,也是奇奇怪怪。沙莫是老大,手里拿的是一把铁扇;土也是老二,手里拿的是“乾坤圈”;水原是老三,手里的家伙是“双节棍”;石恢排行最小,手里拿的是一条绳子,号称“捆仙绳”。

这四个人,在塞外称霸一方。在中原武林中,却是无人知晓。

他们此次东进,是冲着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嵩山论剑”来的。为了不误时间,他们两个月前就开始起程了。

他们此来,有两个目的。其一,中原武林大会,每四年一次,场面空前,高手比比皆是。他们也想一展身手,看看能不能技压群雄,问鼎武林盟主之位;其二,中原号称礼仪之邦,水清水秀,风景怡人。他们想借此机会,饱览一下中原各地的风土人情,陶冶一番中原的秀丽风景。

当他们走进中原地界,便被这里的山山水水吸引住了,并且有留恋忘返之感。

“参加完武林大会,我不想回去了。”

听完沙莫的话,水原也有同感。他说:“兄弟我也有这个想法。这样吧,我们几个都留在中原,大家觉得怎么样?”

石恢第一个投赞成票。可是,土也却迟迟没有表态。此时,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他。

“老二,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还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来听听。”老大沙莫问道。

“我们几个是从塞外来的,是中原人口中的西域人氏。我们和中原的风俗习惯,还有文化认知上,都是截然不同的。我是担心,如果我们留在中原不走了,他们是不会赶走我们的。这一点,可以肯定。可是,我们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中。”

几个人静静地听着。许久,沙莫插话说:“中原有一句老话,叫‘入风随俗’。既然我们选择留在中原,就必须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久而久之,不就习惯成自然了吗?”

沙莫的话,听得其余三个人频频点头。

土也说:“在塞外,我经常听‘丝绸之路’上的中原商人,讲述中原的山水如何美,中原百姓如何善良。我就是不信,心想,我们的家乡也有山也有水,怎么没有人说这里的山水美呢?此次中原之行,那些商人的话,我信了!”

“中原的风景就是不一样,一个字:美!”

“说到美景,天下处处皆美景,我们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水原的话,富有哲理。

沙莫最后拍板,说:“就这么定了,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们就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下来,不走了!”

“可是......”石恢还是有所顾虑。

水也有些不耐烦了,说:“什么可是可是的。说!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如今,北汉和大宋在打仗,我们如何站队?”

沙莫不加思索地说:“他们打他们的仗,我们不过问中原人的恩怨,我们只管享受我们的生活,不要给今生留下遗憾。”

“对!”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路走来,有说有笑,气氛甚是融洽。

一日,塞外四杰路过栖凤岭。走着走着,只见前面的岔路口,走出一驾马车,旁边还有两个男人骑着马护送着。

沙莫心想,有人护送的马车,不是当官的,便是有身份的女人。如果是当官的,那就老虎金钱豹,各走各的路;如果是女人,那就对不起了,抢来让兄弟们开开荤。自从离开塞外,我们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了。

于是,沙莫小声对其他人说:“我们追上前面的马车。”

“好!”三个人心知肚明,立马应道。

其实,他们离前面的岔路口只有几米之遥,一下子就追到了。

再说,两个护送的人,看到后面有四个穿着奇装怪服的人追上来,大吃一惊,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立刻拦在前面。其中,有一个人大声叱喝:“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好奇,想看看马车里是什么东西。”沙莫不冷不热地说。

“你才是东西。”那人顶了一句。

“你们是何方妖怪,还会说中原话。”另一个人也说了一句。

四个人不理他们,而是形成了包围之势,把马车围住。一看,马车里坐着两个女人。

“果然是女人!”四个人大声欢呼起来。

听到他们这么说,两个护卫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心想,这两个女人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队长让我们护送她们回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这几个人想劫色,就让他们劫吧,省得我们一路辛苦。回去交差时,就说半路被几个怪人劫了,队长肯定不会深究的。

打定主意,两个护卫对马车夫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便放下马车,一溜烟跑了。

“你们怎么跑了?”沙莫大声喊叫。

“两个女人让给你们吧!爱怎地就怎地。”他们边跑边说。

水原看不惯,抱怨说:“这是什么人呀!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还没有开打就跑了。”

看到护卫跑路了,马车里的女人哭了起来。她们知道,今天可是羊入虎口,要让人遭踏了。

听到女人哭了,几个人却慌了手脚,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可是乌龟看王八,大眼瞪小眼。

“你们是什么人,为啥哭了?”

“我们是苦命人。”一个女人回答说。

“苦命人!”石恢重复了一遍,说:“说来听听,若真是苦命人,我们不会为难你。”

听他这么说,那女人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心里有些放心了。她边哭边说:“我们是大宋人,被北汉的赵遂劫到晋阳,他想霸占我,我至死不从。他也没辙,便派人把我们护送回去。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他们却撒腿跑了。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啊!”她越哭越大声,另外一个女人也跟着大哭起来。

其实,她们不是别人,是袁英和小惠。

“还是个烈女,令人佩服。”石恢说出了心里话。他看了看另外三个人,说:“我们来中原的目的,是参加武林大会,并不是来惹事的。既然那几个不负责的跑了,我们护送他们回去。怎么样?”

沙莫想了想,最后拍板:“好!我们做一回好人。”说着,走向前去,对袁英说:“夫人!你们别怕,我们护送你们。”

“真的吗?”袁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这些陌生男人有那么好心吗?不会是逗我们玩的吧!于是,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放心!不会骗你们的。”

“如果想对你们不怀好意,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告诉我们,前面是什么地方?”

“前面不远便是路州,大宋地盘。”

沙莫点了点头,说:“把你们送到路州城,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家,我们可不管了。”

“到了路州城,等于回家了。”袁英点点头说,眼睛里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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