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蕊此刻的装束与中午吃饭时却不一样,或许是为了针灸的时候方便,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裙,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头发也没有挽成发髻,而是披散开来,仿佛被乌黑瀑布般落在肩膀上。
“干爹,得罪了!”
上官蕊没有回答阎象的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黑布,走到阎象身边,直接将黑布叠成手掌宽的长条,然后蒙住了他的双眼,在脑后紧紧系住。
“吸!”
阎象虽然已经老朽,不过身体倒也还算挺拔,身高大概七尺三寸,相比之下,上官蕊虽然也身形修长,有六尺八寸,但想要将布带绑在阎象脑后,就不得不踮起脚尖,因为靠的很近,上官蕊身上的芬芳香气忍不住钻进他的鼻子。
“应该是刚沐浴过不久。”阎象闻着那股特殊的清香味,心中猜测,他此刻双眼不能看,周围一片漆黑,心中难免多想。
就在双眼被蒙住之后,很快,阎象就感觉胸前被点了几下,然后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不能摘!”
阎象下意识的一伸手,就要取下眼前的黑布,耳边却传来上官蕊的娇喝声。
“不能摘?我说上官,老夫又没开天眼,什么都看不见,怎么给你针灸,总不能胡乱扎一通吧!”阎象不解的问道。
“你放心,我……我会拉着你的手的,需要针灸哪个穴位,你直接告诉我,我认得穴位,不会让你扎错的。”上官蕊犹豫的说道。
阎象心中错愕,他倒是忘了,这习武之人,对于身体穴窍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如果真按照上官蕊的说法,似乎还真可行。
只是,他行医这么多年了,这样的针灸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恐怕是上官蕊最后的底线了,想到这,阎象也不再强求,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只是这样一来,老夫也没有把握,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
“干爹你尽管放手施针就行,一切有我,不会出差错的。”上官蕊说道,语气很肯定,像是给阎象鼓气,又像是给她自己鼓气。
“嘎吱”一声,上官蕊将门关上,免得针灸的时候有人打扰,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庄园里大多数仆人都去田里劳作去了,但以防万一。
“窸窸窣窣!”
阎象被上官蕊扶着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紧接着便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过不久,上官蕊的声音响起:“开始吧!”
“好!”
阎象定了定心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自己今天有些异常,思绪纷乱。
手里摸索着将药箱打开,取出针带,手指摸着那些冰冷的银针,这才踏实不少。
“宫白!”
阎象口中说着穴窍的名字。
上官蕊并不平静,此刻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条肚兜和裈裤勉强遮挡住要害,虽然阎象看不见,但这是她最后的坚守。
听见阎象口中的话,上官蕊强自压抑着羞耻,伸手抓住阎象的手掌,慢慢往自己锁骨的位置拉去,“宫白”穴正在右侧锁骨下方。
阎象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任由上官蕊抓着手掌移动,某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指肚触碰到了一片滑腻。
“嗯~”
耳边传来一声娇哼。
阎象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上官蕊自己,皮肤在被触碰的那一刹那,毛孔收缩,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
“放松,你这样老夫没有办法扎针啊。”阎象语气平静的说道,手指接触的地方,肌肉都有些僵硬。
不愧是习武之人,虽然看着娇俏可人,但这皮肤之下的肌肉却是相当紧致。
“呼!”
屋子里非常安静,阎象能够听见上官蕊深呼吸的声音,等她调整了片刻以后,这才捏着银针凭感觉刺了下去。
“噌”的一声,阎象只感觉银针扎进皮肤之后,立刻就碰到了一股阻力,仿佛是刺在了一块铁皮上一样,银针在他手中震颤不已,带起一阵嗡鸣声。
“怎么回事?”阎象非常奇怪。
“没事,真气自动护体了,再来吧,我会控制好真气的。”上官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气?”
阎象恍然大悟,据说习武之人,练到一定程度,会产生内力、内功之类的东西,这真气恐怕就是如此,他以前也碰到过拥有内力的病人,只是那人却没有这内力自动护体的诡异能力。
这也是阎象不愿意治疗江湖中人的另一个原因,内力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其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功效,能够改造修炼者的身体。
拥有内力的人,身体素质与普通人已经不同,治病的时候,除了其它因素外,内力的影响也必须要考虑。
可阎象不曾习武,对于内力一窍不通,看病的时候自然没有办法将内力的影响考虑进去,所以,哪怕他有神秘书册帮助,在治疗拥有内力的病人时,也力有未逮。
也就是上官蕊的病症受内力的影响不大,要不然,这病他也没办法治。
有了上官蕊的控制,当阎象第二次施针的时候,很轻松就将银针刺进了穴位之中。
“下一个穴位,天泽。”阎象道。
紧接着,他的手又被拉着挪动了地方,天泽穴在右臂距离肘腕一寸处。
“下一个,风谷。”
……
阎象到底不愧神医之名,哪怕是蒙着双眼,针灸也不曾有半分差池,力度也把握的相当精准,很快,上官蕊身上就插满了银针,足足有三五十根。
阎象正沉浸在蒙眼扎针的新奇之中,却没有发现,随着他的手指不停的在上官蕊身上辗转挪腾,上官蕊全身却泛起了一片绯红之色,皮肤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就仿佛是发烧了一般。
“下一个,天池。”
阎象口中说出有一个穴窍,但等了片刻,发现上官蕊并没有来拉自己的手,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上官蕊有口难言,天池穴在什么地方,她可太清楚了,乳中穴往外去一寸余,便是天池穴,这个位置让她相当尴尬。
“上官?”阎象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掌握了一些蒙面针灸的要领,心思全在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天池穴位置在什么地方。
听见阎象催促,娇靥之上已经微微见汗的她,一咬皓齿,抓着阎象的手就往胸前移去。
阎象本就心中奇怪,突然之间大手被一拉拽,力道无法控制,手中银针猛的刺下。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阎象也知道,这要是刺下去,以银针的长度,恐怕会刺伤内脏。
关键时刻,他一直没动的左手突然伸出,只凭借感觉往右手抓去。
“啊!”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股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在他掌心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