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质问

“本王会命人将她们的骨灰归于尘土,然后尽可能的找出这些人的家人,给她们一些抚慰金。”

景未弦叹息:“这也是本王所能尽的绵薄之力。”

“幕后黑手.....”唐剪烛迟疑:“该怎么办?”

“这件事,交给本王来处理,你不用管了。”景未弦看着满地残骸,心下悲凉,看来有些话,他需要去问胡琪了。

景未弦也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瘟疫的源泉是否是这些酒?”

景未弦本以为会得到唐剪烛肯定的回答。

没想到唐剪烛却摇摇头。

她带着景未弦来到酒楼的前厅,指着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兔子。

“这些酒用料虽然非常残忍恶心,但是它没有毒。”

虽然这种用人泡制的酒,喝多了会造成寄生虫感染或者更可怕的疾病,但是它和冀村中盛行的鱼鳞病并没有直接关系。

“难道引起瘟疫,还有别的原因?”景未弦惊讶的问出声,但若唐剪烛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景未弦只是表面惊讶,其实内心毫无波澜起伏。

因为他早在见胡琪的时候,就确定瘟疫并非因为骨醉酒。

“嗯。”唐剪烛点头:“应该是的。我今天早上将自己针对几种病人列好的药方拿给蓝大夫看了,他说会帮我改良,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先把病人的病情控制住吧。”

“好。”

两人回到了帐篷,正巧蓝晋安放下笔,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剪烛你回来了,你看这些方子如何?”

蓝晋安拿着几张方子邀功似的递给唐剪烛。

景未弦总觉得蓝晋安的笑容有些扎眼儿。

他一把抢过蓝晋安的方子,看了看:“晋安的医术高超,这方子一定药到病除,还是赶紧去找人配药吧。”

说完,景未弦将方子还给了蓝晋安。

中间都没过唐剪烛的手。

唐剪烛不满,她一把抢回方子:“景未弦,这方子中有几味药儿的配置比例,我一直捉摸不定,我想看看蓝大夫的配置比例。”

涉及到知识盲区,景未弦也插不上嘴,只好垂头丧气的从帐篷里出去,转身走进了胡琪的帐篷。

胡琪见景未弦过来,不顾屁股满身鲜血,就要下跪行礼。

景未弦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免了,继续趴着吧。”

“多谢殿下。”胡琪趴在床上,身体僵硬,他静思片刻,试探的问道:“殿下来.....是有事吗?”

“胡琪,酒楼里酿的那些酒,你给我一个理由。”

景未弦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的问道。

胡琪一瞬间白了脸,他喃喃出声:“殿下怎么知道.......”

“跟在本王身边的一个女子都看的出来,你胡琪在冀村自成一派,还是酒楼的幕后黑手,在你眼里本王是瞎子,还是说本王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

“殿下!”胡琪惊呼:“殿下怎么可以妄自菲薄?您可是——”

“住口!”景未弦一向很少在人前显露情绪,这会儿却疾言厉色的制止胡琪说后面的话。

“殿下,您这次就是阻拦属下,属下也要说,长公主这些年为了您劳碌奔波,您却怎么也不肯听她的话,好好的取得皇帝的信任拿回属于您自己的一切,若不是您一直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长公主也不会通过我们杀掉那些对您不利的人,还把他们泡在酒桶里。”

“今日那个唐姑娘差点就发现了异样,幸好小王机灵,用一副女婴的骸骨骗过了唐姑娘,让她以为酒窖里都是女子的残骸!”

‘咔擦!’

景未弦直接捏碎了手下的桌角。

胡琪声音一顿,狼狈低头:“是属下僭越了。”

“这就是你们今日非要烧死唐剪烛原因?”景未弦阴测测出声:“你事先骗走本王,就是因为她发现了你们酒中有异样,你以为她会顺藤摸瓜摸到一些别的事情,就索性把她和为你们遮拦的小王烧死在酒窖,顺便还能将混在‘女骸骨’里面的那些人的骸骨烧毁。”

“唐剪烛侥幸没死,还将小王带了出来,你趁着本王带唐剪烛诊治的时候,将小王杀了,因为这样就死无罪证?”

景未弦丝毫不差的将胡琪今日所干的事情全部说出。

胡琪倒也没有狡辩,坦坦荡荡的将事情承认了下来。

“殿下,您既然心里跟明镜儿一样,那为什么不好好听长公主的话。”胡琪又忍不住为长公主抱屈:“这些年长公主为了给端阳太子报仇,将当年对太子殿下落井下石的人都杀了,还把他们骨头泡在酒里,让他们死后不宁,这些都是为了您啊。”

这一批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队是虎成军,当年就是虎成军奉旨抄了端阳太子的家。

长公主身为端阳太子的妹妹,她让虎成军的人,喝恶人骨血泡的酒,难道不是在为端阳太子报仇吗?

“为了本王?是不是为了本王,你们自己还不心里清楚吗。”

景未弦简直要被气笑了:“姑姑她应该知道,我对皇位没有兴趣,她借着给我父王报仇的由头,将朝廷反对我的官员通通杀了,以为这样就能逼我竞争皇位?”

景未弦清楚的知道,他自己这个姑姑是多么的疯狂!

他对这个皇位没有半点兴趣儿,现在景帝虽然贪权,但对百姓还算不错,如果他要争权,那势必要将百姓再次置身水深火热之中。

“殿下,这是您和长公主的家室,属下不该多言。”胡琪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枕边的防护手套上时,目光微微一顿。

“只是.....那个唐姑娘似乎对您很重要。”

景未弦眉心微动:“你想去给姑姑打小报告。”

景未弦毫不留情的从腰间伸出长刀落在胡琪的脖子上,不紧不慢的将后面的话说完:“是吗?”

胡琪叹气:“殿下,属下不敢。”

“不敢?”景未弦嗤笑:“你不敢的事情做的还少吗?今日若不是唐剪烛察觉到冀村人嗜酒,你们的骨醉酒恐怕还能埋藏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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