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呓语看向一旁昏昏大睡的莫寒莫名有点来气,想给他一把掐醒。
此时两人已经在准备去见陈呓语他爸的路上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莫寒刚下班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学校门口。
这里有等候多时的陈呓语。
两人是坐公交车去的,也不算远,坐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只不过莫寒上车就靠在陈呓语肩上睡着了。
陈呓语对此有点来气,等下就要去见家长了,你一点都不紧张?上车就睡?
陈呓语甚至开始怀疑起了人生,不过也幸好她没开始怀疑莫寒。
算了他睡就睡吧,可能昨晚累着了。
在到站下车时,陈呓语用叫醒的方式顺便发泄了一点怒气。
这让她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刚下车两脚还没站稳的莫寒就有些懵是捋了捋头发问:“不带东西去看你爸真的好吗。”
“不用,只要我人能去,他就高兴,你就把你当做是我带的东西就行了。”
“???”
陈呓语没管莫寒那疑问的样子,引着他来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莫寒看到这她顿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陈呓语能有赵若竹这样的朋友,原来她也身价不凡啊。
陈呓语很是凶狠,除了和莫寒说话有时候笑两下以外,其余都是一副凶狠要吃人的样子。
莫寒看到陈呓语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
陈呓语将门打开。
一位大叔听见动静裹着围裙便跑来迎接他们。
这位大叔看起来并不算年长,属于是看起来就比较有精神的那种,胡须也精修过,发型看起来也花费十足啊,显得精致感满满。
只是打了一个照面,莫寒便十分确定这就是他的岳父。
“这是莫寒,我男朋友。欧,不对现在应该叫未婚夫才对。”
她语速奇快,迅速介绍完莫寒后便拉着莫寒的手前往饭桌上坐下,丝毫没有管他爸的反应。
莫寒本来想打招呼的,可无奈于陈呓语的大力,自个简直是活生生被拖过去的。
桌上的菜都是些家常菜,但是这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少说二十道菜肯定是有了。
况且还有四五个汤,这.....
正当莫寒有点迷糊之际,他爸先一步向莫寒搭话:“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都炒了些。”
没等莫寒说话,他又说:“莫寒.....是吧,我是陈呓语的爸爸—赵天明。”
赵天明伸出手要和莫寒握手。
只是哪有老丈人这么跟女婿自我介绍的诶?!
莫寒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去握住了赵天明的手。
莫寒有点语无伦次:“诶,对,你好。”
这番无理的言语要换作其他人,现在可能就有点不舒服了。
但赵天明不会,因为这小子,陈呓语都肯主动见自己一面了。
他甚至都恨不得把莫寒当佛供着每天给他烧一柱香。
陈呓语自从上桌以后就一个人埋头夹菜吃饭。
赵天明可掩盖不住那激动的心情,头一偏看向陈呓语:“呓语,怎么今天想着带男朋友回来了。”
赵天明已经有半年没见到女儿了,每次自己去学校见她都会惨遭闭门羹。
这次她主动回来,他真的有说不完的话与他说。
陈呓语面色冷淡,言语间还不忘夹一筷子饭菜到嘴里。
“因为我和他准备要结婚了。”
赵天明听见此话首先愣了一下,而后又反复打量着莫寒的身体以及陈呓语的眼神。
在打量中他看见了陈呓语端碗的那只手上有着一枚戒指。
他不禁笑了一声,这是对美好的一种崇信,也是对女儿幸福的肯定。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到这个问题,陈呓语放下碗思索了一番而后转头问一旁的莫寒:“对啊,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呢。”
莫寒思索了片刻随即回答了一个日期:“就十二月七号吧,大雪那天。”
陈呓语一时半会脑子没转过来:“那万一要是不下雪呢。”
赵天明与莫寒齐齐带着一丝疑惑盯着陈呓语。
两人异口同声:“二十四节气啊。”
“哦~”陈呓语恍然大悟,又反问道:“为什么是那天。”
莫寒不假思索回答:“那天满22岁。”
国家法定结婚年龄男生是22岁。
但陈呓语整个人则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
“你现在才21?”
“对啊。”
“你比我还小?”
“你多大。”
“我农历99年十一月二十一。”
“我20年十一月十四。”
两人陷入了一段无比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陈呓语率先开口:“你都没告诉过我。”
莫寒随口便回答:“你也没问过我呀。”
“.......”
两人又同时陷入了一段沉默。
幸好还有赵天明在一旁进行暖场。
“哎呀,那可就半年时间了,倒时候我可得给你们包个大大的红包呢。”
“好好,感谢岳父。”
莫寒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陈呓语只是没好气的笑了笑,好似在说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见此情形,老丈人感觉要先拿下莫寒才能顺势拿下陈呓语。
于是乎他拿出了一瓶好酒,顺手便打开了:“姑爷能喝酒吧。”
“能....”
“那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本来赵天明家有着好几个打理家事的阿姨,但因为今天得知陈呓语要来,赵天明就让他们歇了一天。
自己亲自下厨,虽说过了那么多年了,但手艺也丝毫不见减。
他与莫寒连续碰杯,喝完一瓶再开一瓶,他是一个非常喜欢收藏好酒的人,不过今天这架势,好像要跟莫寒把它造完。
陈呓语在莫寒回答“能”的时候还有点懵,之前在与他相处的种种过程中都透露了莫寒不沾酒的特点。
果然还是自己太容易去定义他了。
她也不喜欢喝酒,但看见那俩大老爷们都喝了那么多,自己也跟着喝了几口。
不过她没喝两口就醉的趴在了饭桌上。
莫寒用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不能喝还要喝酒。”
赵天明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像自己抗不住非要抗一样。”
莫寒投过去一道疑惑的目光。
赵天明深喝一口酒,眼里泛着丝些泪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她这孩子啊,就是犟。”
赵天明看见了陈呓语身上的那一份犟气,在酒精的催动下话匣子终于是收不住了。
“当初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把一切的错误都怪罪在我身上。”
“我知道那是我的问题,但是她不能每天不吃饭啊,在饿了三天,他整个人都饿昏过去被我送到医院,幸好我没有再失去她。”
“从那以后,她除了每次喊我要生活费以外,再也没和我说过其他的话。”
“我也耍了些心机,每次都生活费都只给一个星期的量,就盼着她能多给我发两条信息,虽然都是那如出一辙的’没钱了’。”
讲到这里这让莫寒想起了陈呓语平时确实是个吃喝穿都不缺的人,但确实不是那种像南慕邱以及赵若竹那样有昂贵奢饰品的人。
赵天明继续讲着,莫寒也用心听着。
“到后来,她上了大学,她找到了一家可以兼职的地方,她跟我说,我现在有能力自己赚钱了,我会把你扶养我的钱还给你的。”
“我当时整个人世界就好像塌了一般,我一天天在外忙碌挣着钱,如今已有千万家产,我不知道给谁花啊我....”
“后来我找到她兼职的那家店,我用钱买下了那个店,不让她兼职了。”
“她很敏感,也发现这事是我做的,本来我想见她还是能见她几面的,哪怕她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也只要远远望她几眼就足够了。”
“自从那次以后,她见什么都不愿意见我了,她甚至过年都没有回来。”
讲到这里赵天明已经哭的稀里哗啦,期间好多话莫寒都没太听清,但他也不忍打断他。
他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话:“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