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轻描淡写一句反问,葵玉妍顿时恼羞成怒。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皇帝。没错,本尊的确不是裴矩的对手。”
“但本尊说能救你,自然有本尊的法子。”
“你听好了,现在你立刻下旨宣布册封摩尼教为国教,封摩天为国师,许我魔门九宗可以广开门庭。”
“只有这样,我魔门九宗才会帮你挡住裴矩。”
“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给蒹葭面子,不出手救你了。”
葵玉妍语气冷漠,居高临下,颐指气使。
葵蒹葭听得脸色微白,见林秀目光望来,就连忙道,“陛下恕罪。这是她一人之言,臣妾事前并不知晓,也绝无如此念头。”
“葵蒹葭,你胳膊肘还真往外拐了!”
葵玉妍勃然大怒,“本尊养育你十几年,到头来,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本尊,忘了师门?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给本尊赶紧闭嘴,不然休怪本尊家法伺候!”
“师尊,你疯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陛下已经天下无敌,别说区区裴矩,就算是大宗师,也不会是陛下一合之敌。你,怎么就不信!”
葵蒹葭急声开口,心中气恼。
明明她已经跟葵玉妍说得明明白白,为什么就是不信!
可在葵玉妍看来,她要是信了葵蒹葭的话,那才是有鬼了。
“林秀。本尊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把我这蠢徒儿哄骗到了这种地步。”
“但本尊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还多,你骗小姑娘那一套,却是骗不了本尊。”
“你也不要再装腔作势。”
“要不是看在蒹葭的份上,就你发出的那封旨意,便是死上十次,本尊也不会管!”
“现在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按本尊说的做,要么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葵玉妍目光森冷,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终究是蒹葭的师尊。朕便也给你一个机会。”
林秀摩挲一下手掌,放弃了当着葵蒹葭的面打死葵玉妍的念头。
毕竟葵蒹葭是他此生第一个女人,这点情分还是该给的。
“朕没兴趣知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江湖宗师有什么阴谋计划。”
“朕给你一个忠告。”
“只要你没有参与进去,被朕当场抓住,那么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秀竖起手掌,对葵蒹葭道,“爱妃,还不送你师尊出宫。”
“真是不知死活!”
葵玉妍目光一寒,“罢了。要不是担心你连累蒹葭,你以为本尊会愿意管你!不知好歹,那本尊也只好让你知道该如何跟长辈说话!”
话音未落,葵玉妍鼓动真气,气劲咆哮,衣裙无风自动,扭曲光线,隐约之中,仿佛有一个肉眼可见的黑洞力场。
只需要心意一动,便可吞噬、束缚、镇压一切力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葵玉妍秀了一下自己的神功,还未来得及真的出手,就感觉泰山压顶一般,无边威势镇压下来。
刹那之间,仿佛一整个星空都压盖了下来。
葵玉妍双目失神,呆滞的看着林秀轻描淡写的反手一压,不带一丝烟火气,但却有翻天之威。
一掌之下,宗师俯首。
噗!
葵玉妍大口咳血,真气破散,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惊恐的抬头看着林秀,浑身颤栗。
“陛下高抬贵手,饶臣妾师尊一命。”
葵蒹葭连忙给葵玉妍求饶。
林秀面无表情,“朕给过她机会,是她不知道珍惜。”
“但看在爱妃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押下去,遣送建设兵团,服刑五年。”
“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师尊。师尊待臣妾如师如母,还请陛下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师尊,徒儿求你了。你赶紧向陛下求饶。”
“你快快想想可有戴罪立功的事情。”
葵蒹葭心急如焚的对葵玉妍喊道。
葵玉妍双目呆滞,还失神于自己一身武功竟然被林秀一掌击溃的震撼中。
半晌才反应过来,看到林秀目光漠漠,宛如神人,顿时心中惊恐,连忙叩首道,“陛下神功盖世,草民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陛下,草民有重要情报禀报!”
“说!”
......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说起来,上一次我等风云聚会,似乎还是北罗剑奴成就大宗师的时候。”
“人家现在是大剑师了。敢叫他剑奴,你摩天不怕人一剑西来,要了你的命!”
“哼。吕项,你当本座怕他!”
“笑话。人家是大宗师,你不过天榜第三,连裴矩都打不过,不吹牛你会死吗?”
“好,好,好。那就让本座看看你这天榜第二的本事!”
“咳咳。两位给本王一个面子,别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快活林里不快活,林安德头大如牛,望着面前一言不合就要做过一场的吕项和摩天,赶紧打着圆场。
吕项和摩天目光冰冷,林安德的面子,他们没准备给。
但是看了眼旁边一些冷漠望来的目光,两人又放弃了做过一场的打算。
林安德说得对,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特别是那些自诩为正道人士的秃驴道士。
“林安德,西南三省归你管。南阳就在你边上,说说吧。那小皇帝到底有几分斤两!”
有人开口问道。
林安德不想回答,就像他其实并不想让自己快活林接待这群不速之客一样。
但林安德不敢不回答。
因为在场的人士,几乎囊括了天榜上的大部分宗师。
他这个地头蛇,在这些人面前跟地头虫差不多,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老实实将自己收到的情报说出来。
众人静静听着,有的人眉头深锁,有的人不以为然。
但谁也没有打岔。
等林安德说完了自己掌握的情报后,才有人淡淡道,“倒是个能折腾的家伙。现在大家是怎么打算的?”
“谁愿意拔这头筹,去南阳弑君?”
“还是说大家继续在这儿等,等裴矩到了再说?”
“裴矩走到哪儿了?”
有人问道。
“他难得回趟中原,还忙着顺路耀武扬威,展现自己的武力,要到南阳,估计还有段时间。”
“那就等他到。”
“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此来名义上是冲着皇帝小儿来的。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裴矩才是心腹大患。”
“本以为北罗那位大剑师能够杀得了裴矩。”
“但一拖数年,堂堂大宗师偏偏杀不了裴矩,简直可笑。”
“还得我们自己来。”
“裴矩是该死了。至于小皇帝,也不能放过。”
“老衲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们暗地里有什么打算,但别忘了,小皇帝的治国之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
“所以,皇帝也得死。”
“啧。你们大禅寺的秃驴这时候不讲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阿弥陀佛。佛门慈悲,但也有、怒目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