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被侵害的痕迹。
林放郎用草纸轻轻擦拭,然后装进包里。
用麻布轻轻的给女子盖上。
接着是一个幼儿,幼儿赤裸,嘴唇发紫,除此,就像是安静的睡着了。
男主人在最里间睡,掀开盖着的麻布床单,男子**着身子,身体冰凉。
往西间看了,两个小儿的情况和男子差不多。
取了尸体上呕吐物,脖颈处的血液。
尸体初步检验完毕。林放郎腰都酸了。要是在前世,这样的案件省里的专家会到来,省市县的技侦人员至少不会低于一百人。
而今就他一个人。
想起来自己还有县尉,对张虎说道:“你去把薛县尉叫来,就是薛光,他在土楼练兵。”
趁此机会,林放郎在院墙周围看了,看看有没有攀爬的痕迹,有没有可疑的脚印。
薛光来了。说道:“大人叫我。”
“你是县尉,破案抓人的事情归你管,我是把你的活儿都干了。”
薛光进屋,看到里面的情形,立即窜了出来。
“大人,死这么多人?”
“五个。”
“抓到人了没有?”
“案件性质还没有定下来,抓谁?”
“林警官,你说,谁是嫌疑人,我立即抓去。”薛光小声说道。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我哪里知道谁是嫌疑人?把你叫来,案件归你管,活儿是你的,案件搞不清楚,百姓肯定有怨言,你在县衙前面向百姓解释,若是百姓不答应,你自请一百烧火棍。”
“大人,案件破了破不了,我们尽力就是,哪有自己打自己板子的?”
“活儿干不好,要问责,问责就是打板子,在建宁,衙门就是这样的规定。”
“当官挺不容易的。大人,我从来没有破过案,还是你来吧,您专业。”
“没有破过案,你可是做过案。去把那楚二唤来。”
不一会儿,楚二头上贴着一片麻布进来,不知道是膏药还是什么。
楚二悲悲戚戚,几乎不能直立。
“楚二,节哀顺变,本官问你一些情况,你要实实在在的回答。薛县尉,做好记录。”
“是,小人一定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问你,你是怎样发现你哥一家死亡的?”
“刚才在县衙已经说了,今早起来,不见哥哥家里开门,就心生疑窦,快到中午。,还是不见开门,我就唤来邻居马六,两人一起跳墙进来,房门子里面上着,我们撬开门,看到哥哥一家已经······”
楚二悲戚,鼻子眼泪都出来了。
“你进到里间了没有?”
“进去了,把详细情况说说。”
“进到屋里,唤了两声哥哥,不见人应,走近里间,看见哥哥嫂子盖着被单,我掀开一看,见哥哥面色发青,口吐白沫,身子冰凉,再看嫂嫂和几个侄子,都是一样的没有了气息,当时我就昏厥,被马六扶着出来。马六叫上其他人,议论纷纷,都说是食物中毒,村里老者要求准备后事,有人说,建宁已经来了新县令,我就去擂鼓伸冤。”
“你哥哥可有仇人?”
“哥哥为人老实,积攒银子,买了这几间房子。平时卖一些日用品补贴家用。”
“你进到屋里,是否发现有翻动的痕迹?”
“没,没有。”
“你走上几步我来看看。”
楚二在院子里来回走了数步,林放郎吩咐张虎用石膏粉取了脚印。
“你按上几个指印。”
取了楚二的十指指纹。
唤来马六,和楚二说的全部相同。
天色将暮。
薛光道:“林警官,我看这就是一起误食毒物或者是自杀的案件。”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刚来就这样信口雌黄,以后全县的案件怎么交给你?”
“你说,我怎么调查?”
“你把周围的邻居访问一边,找来里长以及楚大的生意往来对象,有没有仇人,有没有竞争伙伴,有没有绯闻?不管是楚大还是楚大老婆的。”
“我知道了。”
“让张虎陪着你。我回县衙了。”
······
打开县衙的二堂门,见椅子上猫一样的蜷缩着一个人,是豆蔻,豆蔻睡着了。
林放郎轻轻的抱起她,准备放到床上。
“哥哥,你回来了?”豆蔻醒来。
“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
“中午吃饭了没有?”
“也没有。”
“大堂前面有狱卒,你怎么不去讨点吃的?”
“我害怕,大牢里有鬼。”林放郎走了,县衙里面就剩几个狱卒,看守黄家土楼里抓回来的人。
“大牢里是人,坏人,不是鬼。”
“夜里我都听见里面叫唤了。”
“不怕,他们白天作恶了,夜里害怕,胡乱叫的。”
“白天作恶,夜里就有鬼去找他们算账,是吧?”豆蔻瞪大眼睛说。
“是的,豆蔻真聪明。”
“我长大了不干坏事,就不怕鬼。”
“豆蔻真乖。走,我们去吃饭去。”
林放郎决定去街上吃饭,累,犒赏一下自己,也给豆蔻解解馋。县衙没有人做饭。
去掉官服,换了一身短打扮,头上裹了方巾,领着豆蔻来到大街。
大街上人影寥落,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亮灯的地方。
林放郎在一处角落坐下,买了一只叫花鸡。
豆蔻狼吞虎咽的啃食。
“大哥,鸡屁屁能吃吗?”
“能,鸡屁屁最香了。”
“大哥吃鸡屁屁。”
林放郎苦笑一下,今天有点累,楚家灭门案没有一点线索,一天了,是意外事件还是刑事案件都没有确定,下一步的侦查方向更无从谈起,就叫到:“老丈,打酒。”
老丈端来酒:“客官慢用。”
“店里就你一个人?”
“是,我一个人勉强糊口,哪里敢雇小二。”
“老丈不忙,一起喝点。”
老丈犹豫一下,送上一碟茴香豆,自己端来一壶酒。
“酒肉不分家,老丈何必客气?”
“这年月,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公子雅兴,不敢多有打扰。”老丈客气。
“听口音是从北方来的?”
“是,已经来几年了,流落自此,前方再无去处。”
“老丈的家人呢?”
“两个儿子被抓去打仗,不知生死,老婆子去年患病死了。”
“北方战事很紧吗?”
“乱,流民起事,倭人登陆,北蛮南下。”
“北方也有倭人?”
“有。倭人上岸,不光骚扰沿海渔民。更有纵深数百里突入内地劫掠。”老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