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宋徽音注意到有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在策马,男子身边也是也骑士,但却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两人一面走一面闲聊,看上去亲昵的很。
宋徽音老远一看就发现那男子是谢景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恨不得脚下生风就这么追出去。
那种忽然萌生的冲动消失于无形,等镇定下来后宋徽音自己也感觉奇怪,为何她这么介意他和其余女孩在一起?
难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已潜移默化成了爱情?
她鲜少和他分离,如今接连两日两人没有谋面,他却和其余女孩在一起。
“到底怎么样啊?音儿?”见宋徽音站在门在远眺什么,叶赫尔走了过来将饰品在宋徽音面前晃荡了一下。
“啊,好。”宋徽音心猿意马,含混点头。
“你,”叶赫尔循着宋徽音的视线看,发觉人海茫茫熙来攘往,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这才拉了宋徽音进,“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头一口气挑选了这些,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也要买两个。”
“我就算了。”宋徽音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兴趣。
“那就送个回礼给他,他不是日日送礼物给你?”这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建议,但此刻宋徽音已有点心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攫住了她,让她一时之间胸口窒闷。
“这个,简单大方,造型典雅,你看怎么样?”那边叶赫尔越俎代庖已将自己挑中的礼物送了过去,宋徽音才在看呢,叶赫尔那边已买单去了。
然而,她还在想入非非。
昨日他就说自己要出门一趟,并且叮嘱自己可以在娘家久留一段时间,难不成她利用这一段时间拈花惹草鸡鸣狗盗吗?
“回去吧。”
掌柜的已包装好了礼物,锦盒熠熠生辉,看来别具一格。那边叶赫尔已甜丝丝的笑着将锦盒握住了,小心翼翼送过去给宋徽音。
“此刻我们到你爹爹那边去还是回将军府呢?” 准备启程了,尽管叶赫尔还意犹未尽呢,但今日扫荡的东西已多到不可思议,不能百上加斤了。
“我准备到将军府去。”宋徽音想来个猝不及防,且回去看看谢景玉在弄什么名堂。
“也好,也好。”
两人有说有笑,到奉天街这里,两人分道扬镳。
叶赫尔约定了后天下午再见,这才南辕北辙。
进将军府后,宋徽音却听到一个女孩在笑,那笑声爽朗极了,她本不准备过去看,但那笑声让她不得不过去看看。
果不其然谢景玉正在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在喝酒,女孩手边还放着一把牛耳尖刀。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如今屈指一算我和谢大哥你也两年没一起喝酒了,今日你我一醉方休,怎么样?”那女孩哈哈大笑。
那笑爽朗极了。
谢景玉点点头,“那就喝个酩酊大醉有何不可呢?”
地上丢弃了不少坛坛罐罐,可想而知两人早喝了许久了,宋徽音人没靠近呢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咳咳咳。”
谢景玉在咳嗽,说好的“不醉无归”,但谢景玉却有点力不从心,最近这两年他身体大不如前,之前的病灶犹如藤蔓一般抓住了她。
新婚宴上,他喝酒时就曾剧烈的咳嗽过,从那日以后宋徽音就记住了,此刻听到那隐忍的咳嗽,对面的女孩却浑然不在意。
宋徽音三步并作两步靠近两人,她仓促给对面那飒爽英姿的女孩福了福算行礼。人已忙不迭过去搀扶谢景玉,见宋徽音从天而降,谢景玉倒感觉奇怪。
愕然问:“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无聊透顶,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来了。”这都是什么生搬硬套的烂借口啊,但此刻谢景玉却没纠结这个,伸手抓住了宋徽音的手,他仅仅是温柔的吐出了一个字儿——好。
“将军,您喝醉了,要休息去了。”他暗示一般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谢景玉那温厚的手掌。
谢景玉起身,玉山倾倒一般,“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见谢景玉准备走,对面的女孩却不依不饶,“这就是尊夫人了?”
“还忘记自我介绍了,”今日谢景玉的确有点迷糊,指了指双方介绍起来,“音儿,这是李川李将军的女儿李元元。”
宋徽音敷衍了事一般难行礼。
在她看来这李元元是个人品不怎么好的家伙,明明看得出谢景玉已喝不下去了,但你却非要死缠烂打。
而宋徽音不清楚的是,这两人年幼时候关系就很亲密,至于这一次酒局那是多年之前谢景玉冲口而出的约定。
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因此这约定一来二去就延宕到了今日。
见谢景玉准备离开,李元元也有点伤感。
这多年来她穷千方百计去追谢景玉,然而谢景玉却始终将自己看错了红颜知己,随着她年龄渐长,逐渐收敛了那打打杀杀的脾性准备过安定的生活,但万事俱备,这家伙却成婚了。
这对李元元来说自然是沉痛的打击。
李元元心头难受,怅然若失,此刻见两人柔情蜜意 你侬我侬,顿时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越格格不入越想要参与进去,索性愤慨的起身。
想不到这边李元元还没说话呢,那边宋徽音已开腔,“将军喝醉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和你说,你能?”
“出嫁从夫,自古来妇唱夫随,我有什么不能?”她心里头交织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前他对她的好都一股脑儿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的荡了一圈,如今也到了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李元元见宋徽音对自己充满敌意,顿时也不友善了,视线在两人面上梭巡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谢景玉面上,“谢大哥还要和我喝呢,你可不能爽约。”
“他今晚已在舍命陪君子了,大家有目共睹,李姑娘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宋徽音抢白了起来。
她最讨厌如李元元一般的人。
“这是我们的约定!”李元元说话之间已一把抓住了桌上的金瓜锤,威慑一般的视线凌冽的盯着宋徽音,那眼神是警告,是轻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