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诡秘的婆婆

刘老太爷三儿子刘九七的九姑姑的于婆婆赞同刘老太爷七孙女刘兰花与威德镖局九公子盛填的婚事,然而刘老太爷认为,威德镖局当家人是他九姑娘婆婆的远方表哥,因此刘老太爷不满意!

为此双方争辩不休,九姑娘丈夫的结拜兄弟房大树出了个主意。

由威德镖局盛填押镖,到刘老太爷那走一遭,依仗盛填雄姿,断然能博取刘老太爷的好感。

九姑娘的闺蜜夏晚依的堂兄,认为此事可行。

于是九姑娘的婆婆请来她远房表哥,宴席畅谈,而谋定妥当。

次日平明,九公子的八哥盛文将九弟敲晕,戴上黑斗笠,领着祖父安排好的马车队,向南而行。

车队约莫二十余人,为首者三位彪形大汉。

“笑笑太岁”刘闻通,“吞天大将”韩章和“双星圣手”蒋则天。三位功力非凡,驰骋道路无有危难,各个绝技在身。

靠着三位勇士,威德镖局盛老镖头才愿意让自己的九孙子盛填出门。

却使盛老镖头猜想不到的是,此刻坐在头辆马车里的并非九公子盛填,而是八公子盛文。

软轿尚且宽敞,盛文旁边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侍女。经道路旁的花香熏陶,盛文看着这软弱的小侍女,仿佛在看苍穹上独守月宫的婀娜嫦娥。

后四辆马车并不是轿子,装着绫罗绸缎、金银财宝。赤膊大汉手持钢刀侍候左右,睇视周围,可谓丝毫不漏。

行队勇猛,三位带头勇士自夸己能,骄傲得快飞到了天上。于是乎,舍弃四平八稳的大道,改道双熊路。

盛文车队由北往南,快过双雄道时遇着一伙亡命之徒。笑笑太岁刘闻道大笑三声,抽出六环大刀,飞身形跳下马来,恶斗一番。

后边瞧出动静,十几把钢刀来帮助刘闻道。

盗匪功法全无,只略微通晓些军战刀法。而奈何盗匪人数众多,胜负难料。

盛文掀起帘角,被这凶悍阵势吓得四肢软面一般,牙齿不住地打战。

笑笑太岁此刻汗流浃背,握着湿漉漉的刀把苦苦支撑,已然笑不起来了。

看着端坐一隅的韩章和蒋则天,怒然吼道:“还看戏,马上把你们一个个的活剐了,看你们还怎么看戏!”

吞天大将韩章看看蒋则天,示意他该如何决断。蒋则天把脸甩向苦战的刘闻道,韩章抖擞精神,长枪转个来回,跃马斗群寇。

盗匪们貌似有高人指点,对战时极其注意格挡,打不过就跑。依仗人多来个车轮战术,耗尽众勇士气力。

盗匪们好似樊关草原上的猎狗,比不过虎豹,却能乖乖让虎豹献出食物。

双星圣手蒋则天摸着脸颊上两颗大黑痣,比较两方势态,在一番权衡后,决定妥协。

蒋则天干咳一声,高声喊到:“众位兄弟暂且罢手,听愚弟一言!”

双方缓缓罢手,盗匪群中走出位瘦骨嶙峋的驼背老翁,拄着杨树棍。缓缓说道:“老朽乃……。”

却被一个大脑袋的中年汉子推开,喊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王暴君王一二说的就是我。”

蒋则天跳马拱手施礼,问道:“敢问王寨主,今天的事情能否看在威德镖局的薄面上,放过一马。日后小人定然备礼请山。”

王一二厉声道:“贼不走空,你岂非不知。押镖的人和我天王暴君是一辈子的仇人,还谈什么备礼请山。一句话,人走货留下!”

笑笑太岁扯着火辣的嗓子笑道:“哈哈哈!我看阁下是痴人说梦。”

王一二邪笑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况且我们不止三个。说梦与否,还得比过才晓得。”

蒋则天瞪了一眼刘闻道,和气地说到:“民以食为先,和气生财,有财才能吃饱饭。各位落草,定然是有苦衷的,我相信王寨主是个善良的人。”

王一二当即问道:“怎么?我劫了这笔财富,莫非就不是善良的人了吗?”

蒋则天苦着脸说到:“不是这么个理儿,但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此话怎讲?”王一二摸着大脑袋,好奇地问到。

蒋则天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家老镖头栉风沐雨五十余载,靠着刀口上舔血才挣得一份家业。老镖头有两位儿子,被仇家所害,幸而留下了九位孙子。可惜好事多磨,前五位孙子相继得病,天上的灵芝都不能延续他们的性命了。第六位和第七位儿子,醉心道术。老八有短暂性失忆症,唯有这九公子是个完人。所以总镖头对这位九公子那是寄予厚望的!”

王一二耳朵快起了厚茧,索性坐在了草地上面休息。

蒋则天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番我们带着财宝,就是替九公子迎娶刘老太爷的孙女。傥若王寨主今天高抬贵手,老镖头一定会带着重金来酬谢于你的。”

王一二站起身来回踱步,说到:“你说的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未娶媳妇,愧对九幽下的父母双亲。所以我决定一路护送你们到刘老太爷那里,他孙女要是貌美如花,就到老子的老婆,权作酬劳费用。”

蒋则天讶然吃惊,张着嘴巴,都可以放进两个臭鸡蛋了。

王一二反客为主,命令手下人拿着兵器随车队而行。而王一二自己,抢来蒋则天的骏马。

一切妥当,车队缓行。

刘闻道小声问道:“莫非就放任不顾了吗?”

蒋则天回道:“我们哥仨能活到今天,靠得并非拳打脚踢。要懂得顺势而为,在势中寻找机会。暂且这么办,看看中间还能否发生什么变故。实在不济,到了刘老太爷那里,我们便是人多势众了。到时赶走这帮土匪,简直轻而易举。”

由于雨的缘故王一二不得不坐进了轿子,屁股方坐稳当,却听见前方一阵嘈杂。

……

……

道路旁一座荒废的竹寮里面,赫然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

看见这双眼睛的马武和张涛吓得大叫了起来,引起众人注目,各个心神如浪涛起伏一般。霎时流言四起,有人说这是死而不腐的恶鬼,也有人说那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恶人尚有七分胆!那王一二迅速下了马车,朝竹寮前行。有劝其莫要以身犯险的,有人则屏住呼吸,眼珠子一瞬也不瞬地瞧着王一二的后背。

刘闻道担忧道:“那双眼睛真不像人该有的,只怕是个邪祟,王寨主凶多吉少呀!”

蒋则天气得咬牙切齿,说到:“蠢货,他们是盗匪,你竟然还盼着他们好!”

盗匪毕竟是凡人,胆量再大也有个度,为了不使自己的双腿僵硬住,掏出桂酒喝了起来。

人群中有护镖打手嘲讽道:“酒壮怂人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寨主,也有担忧的时候。”

看得人担惊受怕,走得人王一二心里头也在滴滴答答的打着小鼓。前路是否无碍尚且不明,再者我若有个三长两短,这班兄弟自是要遭罪的。

忽然,王一二扑面摔倒。

这骤然摔倒,吓得众人拿起武器挡在额头。

其中一位直接撒丫子往回逃,口中不忘嘀咕道:“我还没讨老婆呢!不能平白无故的死去。”

刘闻道方欲高喊,顿时被蒋则天制止了。

王一二坐起,发现是爬山虎缠绕住了脚踝,所以摔了一跤。拔出匕首去除草,略略感觉前方站着一位瘦弱的人。猛然起目,赫然发觉前方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婆。

老太婆装束平常,而唯有她项下那块雕着戏水鸳鸯的粉巾,异常夺目。

微雨打在刀剑上面,发出微弱的声响。空气中透着三分清新和七分花香,泥土松软的不成样子。

老太婆踏着泥巴,手臂只轻轻向后挥动,那竹屋登时大火四起,黑雾溶溶。

走到近些,王一二才发觉,老太婆的衣服竟然是干的,丝毫显不住被雨水淋过。

甩手的动作并未引起身后人的一丝丝热潮,隔着远,众人也瞧不仔细。

王一二只淡淡地问道:“未知前辈有何高教?”

老太婆摆摆手,极其谦恭地说到:“老了,不中用了。开始遭孩子们嫌弃了,如今无家可归流浪四方。听闻你们去刘老太爷家,我想和你们一块去,好让你们求求情,给我一份能温饱的工作。”

王一二搀扶着老太婆,违心的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搀扶着老太婆来到马队前,刘闻道粗者嗓子问道:“这怪婆婆是甚邪祟,有哪些神通”

王一二慌张制止了刘闻道,淡然说到:“老前辈,请上座吧!虽说软轿并不宽敞,但却绝对不能把你挤下去。”

老太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坐上了轿子,看是启程。老太婆见到盛文好似一见如故,像是多年未见到的老朋友一般,无话不谈。

盛文的小仆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直在担忧那老太婆要一口吃掉盛家九公子。

才过了一盏茶的功法,道路上又站着“一个半人”挡住道路。

脸蛋极其粗糙的大汉,左手握者一根大棒槌,上面插满了火红的糖葫芦。而她右手,居然抱着位八九岁的孩童。

这种事情没必要惊扰蒋则天,刘闻道擅自做主,把二人领到了后面的马车上面,与货物为伴。却极其不走运,偏偏那马车上是生姜。

大汉力气大得能吓死人,却单单对一位小孩言听计从,有些莫名其妙了。去套近乎打探消息的人,全被那大汉打得魂不附体。

蒋则天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落在车队后面,一直在想如今的解决办法。总不能把强寇领到刘老太爷家里吧!

微雨很像情人的玉手,繁杂的花香像一种异邦香水。香水喷在春葱般的玉手上,格外增添了一丝丝美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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