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奈示弱

“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二小姐,宋嬷嬷带了几个人凶神恶煞地过来,说小桃小姐挑拨离间,要家法侍候,于是就……”

“你们都不会阻止的吗?”

“宋嬷嬷是夫人的人,奴才们不敢轻举妄动。”

“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都给我滚!”

江玲望着奄奄一息的小桃,内心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她多次忤逆,小桃也不会这样,身为庶女就这么不受待见吗?就没资格有自己的选择吗?

“颜末希求见夫人!”

“进来吧!”

“二姐,你怎么来了?”

“颜末希,你不是说过不屑来我这院子的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我是来向夫人请罪的。”

“请罪?你何罪之有呢?”

“这门亲事我本无意,奈何江家非要选我,可我不过是颜家庶女,哪有资格呢?还请夫人和爹爹好好说说呢!”

“江家最近不太平,既然指定要你,那就安心嫁过去吧!”

“四妹呢?她才是嫡女,论身份论地位我是比不上的。”

“你有这个觉悟就行,今日你过来是为了那个贱婢吧?听说伤得挺重的,就留在府里养伤吧,至于你的陪嫁丫鬟,我会让宋嬷嬷安排得力些的跟在你身边的。”

“小桃毕竟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希望夫人可以允许,让最好的大夫救治,其余的我都听夫人的。”

“这个你可以放心,再怎么说她也是颜府的人。”

“那一切都拜托夫人了。”

为了小桃,江玲只好低声下气地去求夫人,在这个嫡庶尊卑分明的世代里,她没有选择,只能如此,强忍着愤怒,她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夫人的每一句话,只要小桃能得到治疗,再难忍也得忍下去。

“二姐,怎么走得这么急呢?”

“小桃她还没醒,我担心她。”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毕竟只是个婢女,为了她如此低声下气,不值得啊!”

“没事,这也是我该做的,你娘是家主,我不过就是个庶女,要尊卑分明,你是家中嫡女,我们还是少接触些吧!”

“二姐这是哪里话?我们颜家才没这么多讲究呢!娘亲也是关心你,担心你会被那些小人蒙蔽,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会如此的,不过你可以放心,娘亲心地善良,不会这么狠的,宋嬷嬷已经请大夫去了。”

“那你帮我谢过夫人,这些天我会好好呆在青晖苑里反省的。”

“二姐,感觉你与我生分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没有,这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快出嫁了,有些规矩是不能忘的,以后我不在,你也要懂事些,别惹爹爹生气。好了,我先回去了,别送了,多陪陪你娘,她每天忙着管府里的很累的,多多关心。”

“那好吧,姐姐再见。”

江玲回到了青晖苑,吩咐所有人,她要亲自照顾小桃,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如有人多事,直接家法侍候,然后就让以前老夫人留下的几名侍卫守着门口。江玲知道在这个院子里,能信任的人不多,还有宋嬷嬷安排的探子时刻留意着,她只能先示弱了。

“人怎么样了?”

“恐怕……”

“别这么多废话,想要活命就给我好好看看这个人,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就跟她一块去吧!”

“这药还需要川穹这味药引,这药引很难找,老夫这边没有,除非……”

“有话直说!”

“江家名下有药铺,或许会有这个,不过此药很难求,这张是药方,三碗水煮成一晚,早晚服用一次,而这个是老夫特制的药草,用来外敷,内服外用数日,必有好转。”

“派人请大夫过来实属无奈,别人我不信,你是当年在这里给奶奶把脉看病的,我相信你的医术,今日的事情还请保密,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没人知道你来过。”

“都说颜家庶女娇蛮无理,惹是生非,看来只是传言而已,老夫人的谆谆教导没有白费,二小姐果然非同凡响。”

“二小姐,大夫来了!”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秦大夫你快走吧!”

秦大夫直接从后面的密室离开,江玲赶紧收拾了一下,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坐在小桃的床前,外面敲门敲了好几下也没反应,宋嬷嬷忍不住推开了,看到颜末希正握着小桃的手,一脸难过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说:

“二小姐,大夫来了。”

“你来这做什么?要不是你小桃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滚!”

“二小姐息怒,这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而已,若没有夫人的怜悯,也不会……”

“别在这废话,我不想看到你,人都死哪去了,没听到我说的吗?”

“宋嬷嬷请吧,大夫留在这里就行。”

宋嬷嬷自讨没趣,也就出去了,而这个大夫也只是随便把把脉,写了一张药方,然后也离开了。江玲知道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根本就不会管小桃的死活,现在只有找到药引,才能治好小桃了。

秦大夫从密室离开以后,就回到了家中,本来以他的高龄早就不能行医了,若不是江玲看到老夫人留下的信,派人暗自请他过来,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的场景。江玲深知颜家的人不会对一个婢女上心,而且眼睛都盯着她,所以才会去夫人院里示弱,为秦大夫争取一些时间。

“师傅,这么快就回了,那边的人不是早就……”

“旧人所托,不得不去。”

“当年可是他们冤枉师傅的,难道师傅就不记恨吗?”

“温羽,你身为医者,需懂得医者仁心,知道了吗?”

“徒儿谨记!”

“这些年全靠你在外奔波,辛苦了。”

“师傅哪的话,这都是徒儿应该做的。这玉佩不是师傅当年遗留在那里的吗?怎么现在倒肯归还了呢?”

“人变了但心没变,这是要彻底断了,也好,数十年的交情,也该放下了。”

“师傅……”

“有些乏了,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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