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胡眼，大嘴巴，眉骨略高显得眼神很深邃。
尤其是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下，女人的表情更是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预谋着什么，让方桐下意识地谨慎起来。
一个女人，还是个母亲，这么看着你绝对不是啥好事。
沉默片刻，他也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他的世界。不管怎样，也没道理会被一个“房客”给吓唬着。
于是急忙整理了下衣服，迈步走了过去。
“那个......别耍花招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利维坦呢，那三个小鬼在哪，赶紧出来见我。”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眯起了眼睛瞅着他。
她的大嘴很让人在意，薄薄的嘴唇，又是个大尺寸，不知道一张嘴里面会不会出现无数颗獠牙。
“咳咳，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喂奶的事情停一停？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桐之所以要装蒜，其实就是想先给对反一个下马威，树立自己的威信。不管有没有用，至少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心里是怂的就好。
这次，女人倒是蛮听话的。把孩子硬生生地扯下来之后，接着将上衣放了下来。
整个过程，都跟现实生活里看到的一样，方桐忽然间觉得脸颊有点发烫，几乎都不敢直视她了。
等女人收拾好之后，方桐才再次看过去，可却被对反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她正用一卷兽皮包裹着婴儿，而且还包裹的掩饰，密不透风，头脚难辨。
他全职奶爸的经历，再一次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孩子夺了过来，一边呵斥女人，另一边开始拆着兽皮上的麻绳。
“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就算是假的吧，也得合情合理对不对？利维坦？你丫赶紧给老子死出来！我特么的......卧槽！！！”
方桐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别处，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它们这在搞什么飞机。
结果下一秒，他就打开了兽皮。里面原本应该是白白胖胖的婴儿，却变成了一坨鲜血包裹的肉泥！
不仅视觉冲击力极大，味道也不是一般的难闻。
就好像是穿了一年没刷过的球鞋踩了屎，然后上树掏鸟窝不小心掉进了酸菜缸里的那种混合气味，让方桐阵阵干呕。
“哈哈哈......”
回头再一看，喂奶的女人正在狂笑着，那巨大的嘴巴，果然里面都是黑漆漆的小碎牙，方桐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她逐渐变化的面庞，也越来越眼熟。
不是利维坦里的那个女人，还能是谁？
“妈的，丫玩够了没？”方桐骂骂咧咧地说着，三两下又把包裹叠了起来。
管你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爱咋咋地吧。
“这不是臭小子么？”利维坦的眼神和语气中都带着轻蔑，这早在方桐的意料之中了，“找我何事？”
“告诉你啊，说话的态度好点，要知道你现在可在我的封印里。”
利维坦眯着眼睛，噘着嘴说：“对对对，人家好怕......哈哈，哈哈哈哈......”
早就知道她会疯疯癫癫的，方桐心说还是跟另外两个唠吧。于是问对方，其他两个人哪去了。
结果话已出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便从女人的嘴里发出来了。
“你是在找我么？”
侏儒古怪的声音：“还是找我？”
两个声音方桐都记得，心说这是三元归一了。这样也难办，也好办。
难点之处，就是方桐如果再想用贿赂的手段来对付它们仨，可能要付出三倍的代价。
好处呢，那就是节省了时间。
“好，我也不废话了。现在有个小问题，希望你们能给点意见。”
“我答应了。”三个不同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说。
方桐顿时愣了，“啥？你们刚才说啥？”
“我说，我们答应了。”
利维坦缓缓起身，扭头就要往屋外走。方桐赶紧叫住了它，问要干什么去。
“帮你的忙去啊？快点解印，别婆婆妈妈的！”
它的语气很强硬，看着就不像是帮忙，而是像“等我出去看我弄不死你”的样子。
方桐自然不能答应了，对付这样的莽夫，自然还是得欲擒故纵。
他也装作不着急的模样，原地转悠着，最后走到了吧台边，靠在一旁淡淡地说：“那咱们来说说条件吧？”
“无条件为你。解印，就这么简单。”
“诶......我把你们可当成了恶魔里的佼佼者，你们别当我是傻子啊？”
方桐一只手插在另一只手里，调整了下表情，摆出了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利维坦，说让他们尽管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要在合理和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会答应的。
“嗯......”
利维坦似乎是在思考，不过一边的贝尔芬格却不这么认为。
它说嫉妒，单单这个词汇给人的感觉就是聪慧的，不过实际上，它可以算的上是七宗罪，甚至众多恶魔里面最笨的一个。
都不如别西卜。
“你说我干什么？”
沙哑的说话声从方桐身后传来，回头瞅了一眼，不知何时别西卜也出来了。
手肘架在吧台上，因为个子太高了，身体都弯曲成了锐角。双手托腮，好像是在看戏。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们俩......最多半斤八两。”
贝尔芬格也没搭理别西卜，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
利维坦所谓知名度比较高的恶魔，它最最出名的一个点，其实就是“莽”。
鲁莽愚笨，也让它成了战斗力爆表的恶魔之一。不过有勇无谋，所以才经常落败。
这边赢了，就把它关进地牢里让炼金术师取其身体的部分进行化学小实验。
那边胜利了，则会斩下它的触手当做下酒菜。说是吃过的人，都可以强身健体。
这些还真都不是传说，而是贝尔芬格亲眼所见。
“不是说它是鲸鱼么？鲲？”
“这家伙的几个形态，用得最多的还是大乌贼。听说他的腕足味道不错，可惜我不喜食肉......还有一点，那些吃过它的肉的人，几乎都当场毙命了。”
据它所说，有关于利维坦的事情，在中世纪还是很著名的。
总结起来，贝尔芬格只是让方桐别抱有太多幻想。
对方之所以会做出思考状，很可能还是想着如何逃脱，而不是提出什么交换的条件。
毕竟，自由嘛，没道理被条件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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