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股浓烈的臭味铺面儿俩，差点给宫斗呛个跟头。
“呼——这里头是牲畜棚么？”
他说着话，一把将护工头戴的防毒面具扯了下来自己戴了上，同时还将雪茄塞进了对方嘴里。
“这......”
“去，外面抽去。”
戴好面具，他从一旁的木桌下扯出椅子，正对着无精打采的邹朝阳坐了下来。
“邹先生，你叫我来什么事？”
宫斗的语气平淡，可邹朝阳却好像听到了其中夹杂着一丝紧张，也许是太久没跟人正面说话，产生了某种幻觉吧。
“你们，为什么关着我？”
六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管他把嗓子喊哑了还是怎样，都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个答案。现在，离开这里的愿望，还不如一个真实的答案更能安抚他的心。
“你被感染了未知病毒，我们称它为y，因为到现在为止，只有男性实验体才能感染上这种病毒。”
“可是，我除了缺少阳光照射，显得有些白之外，没有一点不适啊？”
宫斗轻哼了一声，“没错，你是没有事情。但这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因为其他感染者很快就因为体内细胞瓦解死掉了......”
“你们，想研究我？是要用我的血来做武器么？”
“错错错，我对战争和赚钱不感兴趣。”宫斗摇晃着脑袋，翘起了二郎腿，“我不能冒着风险让你出去，那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是啊，致命病毒，而且还定向传播，世界上的男人都死了，跟世界末日还有什么区别？
邹朝阳轻点脑袋，问对方，对于他身体里的病毒，有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宫斗只是说，世界上任何的病毒，往大了说，任何的生物都不是完美的，一定有办法惩治它，但是以目前的技术，还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病毒是一种个体微小，结构简单，只含一种核酸，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以复制方式增殖的非细胞型生物。
它是一种非细胞生命形态，由一个核酸长链和蛋白质外壳构成，没有自己的代谢机构，没有酶系统。
因此病毒离开了宿主细胞，就成了没有任何生命活动、也不能独立自我繁殖的化学物质。它的复制、转录、和转译的能力都是在宿主细胞中进行，当它进入宿主细胞后，它就可以利用细胞中的物质和能量完成生命活动，按照它自己的核酸所包含的遗传信息产生和它一样的新一代病毒。
历史上，有不少因为病毒，而出现大规模灭绝事件发生的案例，任选一件拿到现在都让人不寒而栗。
但实际上，对付他们的过程都是比较艰难的。
要利用它们去制作灭活疫苗，首先就需要弄清它的工作方式，习性。好像在与爱人交往阶段似的，要摸清对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可实际上，这不是说说就能成功的。病毒厉害的一点在于，它还可以不断进化。
利用核糖核酸中携带的信息，一点点进化，你这边可能研究出了疫苗，它那边没准已经进化成了另外一种新型病毒。
“不过你放心，咱们的科学家都是京都，乃至全岛国最好的，肯定能治好你体内的小东西。但是，你得有耐心才行......”
“宫斗先生。”
助理过来之后，靠近了男人悄悄说了什么，声音很小，可内容还是被邹朝阳一点不落的听到了。
他都没时间感叹自己听力怎么这么好了，就被助理的话给吓着了。
不止是他，宫斗也扯下了防毒面具，紧着眉头一言不发。
“计划要停止么？那我......”
宫斗一摆手，示意邹朝阳不要说话，“别担心，计划就算被叫停，我也会尽最大能力让你正常的。”
就在刚刚，办公室里等待银行电话的助理得知，在一个小时前，股市崩盘，金融风暴横扫了整个岛国，可以说是一瞬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背上了巨大的负债。
越有钱的人，反而还越惨，倒是那些穷人，成了没病一身轻。
“保守估计，咱们现在负债的数额是您之前资产的一万倍......”助手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宫斗尽管还是故作镇定，但他去点雪茄的动作，就出卖了他的内心。
“早就觉得岛国这些年经济发展的速度就不对劲，之前就应该把那些房子都出手的......”
宫斗还没有说话，助理却一刻不停地说着现在他们的处境。
邹朝阳并不关心这些，而是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经济危机，代表着这个计划非得暂停不可。人都走了，谁来管他？
“宫斗先生，您......”
“嘘——”宫斗闭上眼睛，将烟雾喷出，“你现在去实验室，找到刘博士，告诉他不管病毒研究到什么程度了，立刻进入实验阶段......”
“我是说咱们该怎么办？您怎么还这么淡定？”
助理急的都火烧眉毛了，宫斗还是异常的淡定，可只有他和邹朝阳清楚，就算是抱怨也无济于事。
“现在我还能给你开得出工资，所以，照我说的做，找到刘博士让他立刻开始实验。咱们已经没钱了，能利用现有的资源，救一个是一个。”
......
听到这里，后面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方桐开始还在心里暗骂着这个叫宫斗的人，投靠什么国家不好，偏偏去了岛国。可现在从邹朝阳口中听到这些话，对他的刻板印象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是我命好，刘博士在这样的压力下还真的研究出了疫苗。虽然阻止了我体内携带的病菌的传播，但也间接地激活了病毒dna里面的某些遗传信息，所以我就成了不死不老的人。”
“不老就算了，还能不死？”
邹朝阳知道方桐想的是什么，解释说这里的不死，是只正常在没有外界因素影响下的不死，并不是刀枪不入。
“哦哦哦，那就是说，病毒让你的细胞无休止的分裂了......这么有价值的细胞，应该有很多人惦记吧？”
方桐的话，让邹朝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转过身，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方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放你们走么？其实，我大可以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方桐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不愿意自己说出来，那样的话跟交底有什么区别。
他摇摇头，“大哥说话很深奥，八十多岁的人，果然有底蕴......”
“那是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我的事情暂时不说了，说说你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