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对决？
此言一出，不止杨赟愣住了，院长和其他大儒、学子也都是一呆。
他们看向石凡的目光，宛若在看一枚大傻子！
“我没听错吧？”
一名学子面色诡异的审视着石凡，“他说……要和石洋公平对决？”
石洋是谁？
身具荒天神体，当代稷下书院最杰出的学子之一，稳定排在前十之列，并且一直有着上升的趋势。
而石凡，原本的确可能不凡，拥有至尊神骨。
可神骨已失，如今的他不过是废人！
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石凡身上没有半点灵力的气息，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并未踏入修行的行列。
靠什么和石洋公平对决？
“少主，不可！”
张穆也是面色一慌，连忙出言阻拦，“叶姑娘，姬姑娘，你们快劝一劝他！”
“他想做什么，去做便是，我不会阻拦。”叶轻眉摇头，“我只是他的师姐，而不是他的亲人，没有这个义务。”
“张伯，你放心便是。”
姬清梵说话倒是显得柔和许多，“你便不想看看师弟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么？”
看什么学习成果啊！
张穆心慌。
这些天，他就看石凡每天跑去砍树、劈柴了，其他还学了个啥？
至尊神骨倒是在重生，但这么多年的修炼真空期，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石洋的荒天神体不弱于至尊神骨，怎么看都没有丝毫的胜算！
师姐？
院长眉头一跳。
岂不是说，石凡如今也拜入了苏先生的门下？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院长一阵头大。
这个时候，石洋也抬起了头，眼眸上蒙着的漆黑阴影不翼而飞，他神色诡异的看着石凡：“你确定要和我打？”
“确定。”
石凡冷冷的盯着他。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石洋的好弟弟，勇气可嘉！”石洋疯狂大笑，“听到了没？老师，还有院长，这可是人家主动要求的，你们莫非还要阻止不成？”
“小家伙，不要胡闹。”杨赟皱着眉头开口。
“请前辈成全！”
石凡仍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也罢。”
院长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叹息道：
“你说的对，这是你们石族的家事，我等的确不该越俎代庖，不过对决可不是什么小事，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虞。小家伙，老夫再问你一次，确定考虑好了么？”
“确定！”
石凡沉声开口。
“既然如此……”
院长缓缓的点头，“如你所愿。”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石凡有出现性命危险的迹象，他便会立刻出手解救。
身为大乘期修士，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很快。
众人来到村外的一处空地。
稷下书院的大儒和学子们都站在不远处观看，只是心中对结果没有抱什么怀疑，认为结局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介凡人如何与石洋争斗？”
张澜摇头。
他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另一个位置的叶轻眉，想要过去套近乎，但又不敢。
“有恃无恐罢了。”
另一人淡淡的说道，“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么？这石凡是那位苏先生的弟子，即便苏先生不会出手，院长和诸位大儒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石洋将其杀死。”
“话说回来，石洋竟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亏我以前还认为他温文尔雅，品行端良！”
“知人知面不知心。”
“残害同族，石洋的心态已然扭曲到一定程度，无可挽回了。”
众学子将话题转移到石洋身上。
要知道，儒家最是看重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而石洋挖堂弟之骨，可谓之不悌，欺骗同窗（张澜）妄图借力，可谓之不信，为一己私利屠杀同族，可谓之不孝不廉，铸就大错不承认，反而百般狡辩，可谓之不耻！
不孝不悌不信不廉不耻，儒家学子所尊崇的人生八德，他犯了足足五条！
悄声谈论间，他们不由看向石洋的授业恩师杨赟。
此刻的杨赟，神态苍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目光之中有悲，有恸，亦有深深的无奈。
但凡大儒，毕生都只会收一位亲传的学生。
杨赟在石洋的身上投下了大量的精力，没想到竟会落得这般一个结果。
“杨赟大儒当初为石洋赐字时，恐怕已经对他的心性有所了解，否则也不会赐下‘律心’二字。”张澜轻轻的摇头。
律心，律守己心。
可惜的是，石洋并没有能够做到，反而变本加厉。
“人心隔肚皮啊。”
最终，他们只能发出这样一声叹息。
不远处。
叶轻眉平静的看着场中相对而立的石凡和石洋，美眸之中隐隐有一抹异样之色。
根据重生前记忆来看，石洋的老师杨赟将来会死在石洋的手中，最后还是院长亲自出手，追杀亿万里，方才将石洋斩于无尽之海。
但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似乎已经变得不同了。
石凡敢主动与石洋决斗，说明他自信能够胜过石洋！
叶轻眉对此倒是不意外。
毕竟是先生的弟子，这些日子恐怕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自信是一件好事。
唯一的问题是……
石洋，是否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底牌？
“石洋会就此死在石凡的手中，还是说，会因为一些变故，仍然延续重生前的轨迹？”
叶轻眉美眸微微眯起，心中自语。
此刻。
中央的空地。
石洋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我的好弟弟，我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愚不可及呢？又或者，你会让你背后的那位苏先生，在暗中出手，给大家造成一种我是被你杀死的假象？”
“石洋，你不用试探我。”
石凡单手提着斧头，神色冷漠的看着他，“你还不配让先生出手！斩你，我一人足矣！”
他比之前黑了许多，也健壮许多。
沉重的斧头早已能够单手提起，无比的轻松与写意。
“好，那就来吧！”
石洋眼中骤然划过一抹森冷的杀机，他张口诵念，“我手中有剑，无坚不摧！”
一柄灵力凝聚而出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掌中。
“此剑可斩石凡项上人头！”
石洋站在原地不动，冷漠的挥动手中利刃，而在石凡的感觉之中，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要直接斩下自己的头颅！
儒家圣言，言出法随！